('这人也真是,他当初说的三十两已经几乎把整个成婚流程所有的花费都包揽了,他不会单礼金就给那么多吧。
到底还是她那大嘴巴的三姑没把门儿的嚷着揭开了他的疑惑:
“一百二十两的礼金,可别是说笑!”
桃榆听着这数目也呆滞在了原地。
“纪三娘子,三书六礼不是虚谈,聘礼可是要写进礼书里的,怎会是说笑。”
眼见这纪望兰大有瞧不起他们家的意思,元慧茹也没多客气:
“我这义子要娶亲便是诚心诚意的求,认准了谁便是谁,可不是求个亲还跟人家讨价还价,聘礼给的寒酸,跟着连把人家姑娘哥儿也给贬低了,叫人家挂不住脸面。”
纪望兰闻言神色一滞,脸面挂不住,前头他们家去郑家提亲便因礼金的事情给谈崩了。
郑家个嘴不严实的,议亲不成也便罢了,竟然还四处说嘴,真是个不堪相与的。
她挤了个笑出来:“到底是我们桃哥儿有福气,能得此青睐。”
一百二十两的礼金,娶三门亲的钱都够了,竟然就为了娶个孱弱多病的小哥儿,真是疯了!
她暗暗打量了霍戍两眼,瞧着也不似个傻的,怎就犯这种糊涂事儿。
话又说回来,这寡言少语的小子,平素里风尘仆仆的模样,竟深藏不露竟是个兜里有子儿的,要早晓得,她家的哥儿不比桃榆那身子骨强些么。
一时间的,纪望兰竟是忘了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了,心里不免失悔没有多注意一二这村里才来不久的小子。
纪扬宗道:“不论怎么说也忒丰厚了些,我的意思是过得去面子就成。”
“左右成亲以后我的也便都是他的,多给些礼金也无妨。”
纪扬宗夫妇闻言,皆是肉眼可见的满意。
“若你执意,那我们夫妻俩也不会动这银钱,全数还是添在小桃子的嫁妆里,你们俩成亲了自用。”
纪扬宗眉开眼笑,礼金不礼金的倒是没什么,这波面子属实是有了。
“再要说的就是婚宴的事儿,是办在这边还是办在赵家那头。”
纪望兰听到这儿都糊涂了,尚且不说她这六弟见钱眼开,瞧了礼金就已经谈婚宴的事儿了。
什么婚宴办在这边还是那边。
元慧茹道:“我的意思是赵家本便是外来姓,在村里也没多少亲戚。里正家亲友多,必然热闹,既是两个孩子以后住这边,倒是不如婚宴置就办这头,也省得吃酒的乡亲两头跑。”
“好好!就在这边热热闹闹的办一场,省时也省事儿。届时若恰当地区也请那城里的四司六局来。”
纪扬宗更是高兴:“锣鼓队也得请。”
“这是应当,炮竹也要使劲扎。”
眼见两厢说谈融洽,纪望兰算是看出来了,合计着两家早已经有了那意思,这是请媒人走过场礼数来着。
她心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来,酸了一句:“合着要倒插门啊?”
“三姐话说的忒难听,霍戍是不忍桃哥儿奔波受累,怕去了别处不习惯这才如此过礼的,什么倒插门儿都来了。”
纪扬宗冷脸道了一句,转对霍戍又是笑脸:“今儿这边就把婚事定下,我这头贴上喜联,也好昭告了乡亲。日子确定了,便预备着请柬宣告,也省得你们一趟趟往这边跑。”
霍戍应了一声。
“我选了冬月初八和二十二两个日子,不知是否合适。”
“这俩日子宜嫁娶,我也在黄历上看了,都是好日子。不妨初八吧,二十二快小年了,各家也要团年。”
“我看也成。”
纪望兰瞧着两家其乐融融,自杵在这儿是多余了,趁着人商议的热乎,自灰溜溜的连招呼都没打便走了。
桃榆在远处的门后边偷听的脚都站得有些累了,分明是自己的婚事,却不能前去一道商讨,不免有些乏味。
见他三姑走了,他便想出去,可碍着还有媒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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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不得失了礼。
他暗暗观察着霍戍的神色,瞧见人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展眉,半晌下来也就那么两个神情。
不过见其神情变换的频率,倒是可见他有在认真的商讨婚事的事宜。
一直说谈了得有一个有多的时辰,方才谈罢。
桃榆瞧着人要走了,趁着他爹娘与媒人和元慧茹说话的空系,连忙猫着腰跑到了霍戍跟前,往他手里塞了个纸条便又赶紧跑了。
霍戍手心片刻温软,只是那抹温软未有多余停留,再抬眼便见着人已经跑没了影儿。
他眸光微和,收好了字条。
“果真是与有心好说话的谈事儿方才省心,这朝可去了一桩心头大事了。”
纪扬宗和黄蔓菁送走霍戍,心情都很是舒坦。
“诶,三姐哪儿去了?”
“早自走了。”
黄蔓菁道:“她那般想着小桃子和他们家袁飞将就,这朝下了她脸面合该是再不会来多嘴一句。”
纪扬宗道:“我便说霍戍这小子办事快,一点也不拖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