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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是……”“我问他话呢!”瞬间拉下脸来,周遭气氛一窒。庄冬卿心也跟着抖了抖。骂完转头过来,李卓又笑得一派和睦,问庄冬卿:“说说,干嘛的?”妈妈,他害怕!庄冬卿假笑都快要笑不出来了,表情分外牵强道:“帮,帮王爷办事的。”很好,又磕巴了,气势更弱了。“我知道你帮他办事,办什么事?”李卓似是发现了庄冬卿的害怕,又靠近一步,庄冬卿都闻到了他身上的沉木香,手指不自觉地发颤,他将手缩在了袖子里,试图掩盖过去。李卓玩味:“岑砚府上还有这么面嫩的先生啊,有意思。”“前几天,我瞧着你不是和小六有说有笑的吗,怎么见了我缩成个鹌鹑?”“哦对,刚好你在,和我说道说道呢,怎的,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和小六有交情了?”一句话比一句话更吓人了。前面那句合着就是专门冲他来的,后面……夺嫡争霸赛参与的皇子数位,浓墨重彩地写了的,就三位。一个男主,一个四皇子,最后便是他眼前的这位,三皇子李卓。太子、李卓、四皇子,前期都拉拢过岑砚无数次,皆是无果。最后一句就算是庄冬卿脑子转得不大快,但说得这般直白,他想听不懂也难。暗含的意思,是在问,岑砚是不是倒向李央了。这他哪里敢说话。这些大佬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一届小配角指点啊。但不敢说话,李卓又等着。面前的眼睛在笑,笑意是冷的,肃杀的,满含威慑的,暗暗不断催促着庄冬卿。庄冬卿脑子乱成了一团。要他透露他和李央的关系,他不愿意;要他说道岑砚与李央之间,他不敢。“三皇子,何必……”随行的侍卫又开了口。刚开了个头,庄冬卿便见李卓勃然变色,“我问你了吗?啊?!”庄冬卿吞咽了下,脑子被吼得一片空白。刚想硬着头皮随便对付一两句好话,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你们在这儿呢。”是柳七。庄冬卿心下一松。柳七行礼:“三皇子也在,三皇子万安。”李卓回头,便见到了岑砚,视线在岑砚,庄冬卿,还有背后李央的宫殿三处来回转了几转,奇道:“豁,今天这什么日子,倒是把定西王给盼来了。”岑砚不冷不热:“春猎伊始,几百号人都在这行宫,想见不到,也难。”碰了个软钉子,李卓笑容不变:“也是。”柳七快速道:“刚安置下来,有些文书章程急需,正寻着这几人呢,没成想竟是在您跟前。”李卓还没说话,岑砚瞧庄冬卿似是有点吓着了,垂目一霎,只作冷声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庄冬卿脑袋空空,这个时候真的好声好气和他说话,他许是要思量一番。但是听到命令式,又是岑砚的声音,脚比脑子动得快,几乎是下意识的,拽着六福数步便换到了岑砚与柳七的身后。果决得李卓还来不及拦,人一阵风儿就没了。柳七意会,跟着打配合训斥道:“一直不见人,非得主子发火是吧!”骂完又对着李卓赔笑脸,“殿里还有许多事,既然人找着了,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三皇子了。”李卓被这话赶话的,挤兑得压根插不上嘴。默了片刻,陡然笑开,只是笑容不善:“大庭广众的,怎的还堵人嘴,竟是不让我说话了?”言语尖锐。觉着暂时应当走不成了,庄冬卿心下愈发惴惴。蓦的眼前一暗,岑砚上前半步,不偏不倚,将将挡全了庄冬卿,隔断了他和李卓之间的所有视线。步伐迈得小,倒也不突兀,瞧着像是挑衅。在李卓眼里,也很符合岑砚的张扬性子。
岑砚:“我手头事情还多,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和我叙旧?”口吻不徐不疾,但内里的锋芒,同样掩盖不住。李卓心口一突。下一刻便见岑砚笑开,皮笑肉不笑地道:“好啊,三皇子您请,我洗耳恭听。”“……”李卓总觉得有什么变了,他说不上来。感觉岑砚刚来的时候乌云罩顶的,不过片刻,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从急着要走,莫名又有了心情和他抬杠。李卓捕捉到了,但一时间想不透关窍,且,岑砚也没有给他时间去想。岑砚:“怎么又不说话了,突发哑疾?”李卓:“……”他语噎这么片刻,倒是让跟随庄冬卿的侍卫钻了空子,将方才的问话一五一十地报给了柳七,声音不低,一圈人都能听清。岑砚仍旧挂着那假笑,讽道:“我府里办的事,倒不是不能说,主要还是看三皇子有没有那个胆子听。”“刚接了陛下的两道口谕,三皇子要是想知道,本王知无不言。”李卓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盛武帝给岑砚的口谕,多是密旨,人尽皆知。这是抬着圣上来压他呢!岑砚:“至于本王与六皇子的关系,这不得问三皇子吗?三皇子观察了数日,都看见我府里的人和六皇子有说有笑了,别的,难道心里没数?”李卓无语,却直觉不是什么好话,甩袖道:“问我干嘛?我不过偶然见到,心里能有什么数?”柳七悟到点儿什么,不说话了,只打量李卓。李卓被看得烦躁:“你那又是什么眼神?!”柳七恭敬:“恭候皇子高见。”“……”李卓额头青筋突突地跳,多日不见,这主仆两还是这么讨人嫌!岑砚要走,李卓肯定不让。但岑砚要留,过往的数次不愉快划过脑海,李卓倒是没心思和他杠了。按了按额角,李卓:“本皇子还有宫殿要收拾,既然定西王也有事情要办,就恕我……”还没说完,被岑砚打断:“刚才急,三皇子既留了我们,眼下我倒是不急了。”“三皇子不是有话要说吗,我还静候着在。”李卓:“你有病吧!”岑
', ' ')('砚:“你第一天知晓?”李卓拂袖:“爱走不走。”说完板着脸,径直带着人离开。等人都走远,再见不着,岑砚才开口:“我们走。”一路步出主殿周边,脚步才放缓了,岑砚回头去看庄冬卿。人木木的,双眼无神。是被吓到了。岑砚心里有些着恼,扫视一圈,倒也不说话,领着一干人继续,走到行宫的莲池边,树木掩映处,方停了步伐,看向庄冬卿。庄冬卿感觉到所有人视线都汇聚了过来,茫然:“?”岑砚吐了口气,温声问他:“还好吧?”庄冬卿还是有点缓不过神,“没、没什么,三皇子他没怎么我……”这个岑砚知道,见到的第一眼就把人上下都瞧了一遍,清楚的。怕再吓到人,按捺着性子,和缓纠正:“我是问你,你感觉还好?”“他没把你怎么,我知晓的。”庄冬卿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怔怔看着岑砚,眼睛都睁得圆溜溜的。心下叹息,岑砚也不再多说,只打量着庄冬卿,最终视线落在了他拢着的双袖里。想了想,岑砚伸手。庄冬卿猝不及防,被握住了手腕。那些紧跟了一路的,控制不住的轻颤,便被岑砚恰恰捉了个正着。“在发抖,很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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