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blood(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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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后小产,宫里人人自危,太医院什么也没查出,只说是个意外,女皇大怒,摘了为首太医的乌纱帽,贬出宫,又责罚了君后宫中伺候的所有人。

她的心情很复杂,君后因丧子之痛,受了巨大的打击,一病不起,连凤离进宫也没见到人,女皇守在床榻边悉心照顾了好几日,君后身子好些了,可整个人也变得恹恹的,总是坐在窗子前,盯着外面的一处,一动不动地发呆,神情落寞,就连见了女皇也没什么反应,仿佛把自己关在了房间,拒绝与外界的人说话,食不下咽,夙夜难眠,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落泪。

女皇是心疼君后的,一下了朝就去他宫中,陪他用膳,同他说话,可是他都没什么反应,像个木头,不理不睬的,凤翎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没对任何人这么温柔讨好过,也从未受过如此冷落,渐渐的,她失去耐心,碰了几次壁,心情愈加烦躁,没再去过他宫中,只是每日的补品和药还是吩咐了人按时送过去,至于容华那边,她知道,他大抵也是不会喝的。

凤翎想着让他自己冷静一些时日,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忘的,一切都会好的。

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孩子没了,她比任何人都痛心,可她是帝王,不能由着私人的感情而误了国家大事,君后一向识大体,大抵是被这件事刺激狠了,这几日的行为过于任性了,实在丢了身为君后的体面,女皇放下手中的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这几日没去君后宫中,也没去宣禾宫里,整日在养心殿中批阅奏折,有些精力憔悴。

宣禾听了下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抿了口茶,轻轻地嗤笑了声,放在茶杯,慢悠悠地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步步生莲地往外走,“走吧,我们去看看君后的身子好些了没?”

下人看得愣了愣,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君后宫中很安静,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低着头做手里的事,宣禾如入无人之境般地走进来,步子很轻,发髻上的珠串摇摇晃晃,叮叮当当作响,君后的贴身侍童见了,转身进里屋,小声通禀,“主子,宣贵妃来看您了。”

容华依旧是坐在窗子前,静静地坐着,闻言连眼睛都没眨,侍童走近了两步,准备再问一遍,宣禾已经径直走了进来,对他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你们主子单独说。”

侍童犹豫不决,看向君后。

君后没说话,宣禾接过下人手里端的药碗,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就半拉半拽地把侍童拖下去了。

房间只留下了宣禾和君后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寂静地可以听见银针落地的声音,宣禾走过去,把药碗轻轻放在他面前,“君后趁热喝吧,我亲手煎的安神药,听闻君后近来心情不佳,夜里难眠,臣特意前来看望,见君后面容如此憔悴,实在让我忧心,请君后节哀,务必保重身子,如此才能好好伺候陛下,为陛下延绵子嗣。”

他抚了抚鬓边的青丝,轻声道,“君后身子不适,陛下怜惜你,所以这几日都宿在我宫中,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是臣难免有些吃不消,还望君后早日把身子养好,与臣共侍陛下。”

君后睫羽微颤,扭头看向他,他穿了一身红衣,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秀颜如画,香娇玉嫩,浓妆艳抹,妖冶的五官愈发的妩媚动人,连同为男人的容华见了都忍不住动心,无怪乎女人,相比之下,因丧子之痛的容华,面色苍白,不施粉黛,楚楚可怜,让人心生怜惜,却不会有欲望。

可这种时候同他说这种事,以一副胜者的姿态,未免太过残忍。

宣禾挑了挑眉,伸手把药往他面前推了推,容华低头,看着黑乎乎的汤汁,面无表情,没有动,宣禾见状,拿出一支崭新的银簪,在汤里搅了搅,然后伸到他眼前,“你放心,没毒。”

“我小产的事是你做的吧。”许久没开口说话,容华的声音哑哑的,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冷冰冰的,比窗子外吹进来的风还刺骨。

宣禾一愣,笑笑,“臣愚笨,不懂君后此言何意。”

“你来看我,不就是想说这个吗?”君后冷冷地盯着他,“你从一开始,想方设法地进宫,就是冲我来的,对吗?这一切,全部都是你早就计划好的。”他自嘲一笑,“呵……我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你是真心喜欢陛下,我愿意接受多一个人喜欢她,为她排忧解难,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果然聪明,”宣禾嗤笑,“只可惜用错了地方。”他将银簪扔在桌子上,簪尖的黑色药汁溅在了容华雪白的衣裳上,他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自你有孕,宫中膳食是重中之重,皆要经过陛下的手,你觉得,若是没有陛下的默许,我是如何瞒天过海,把堕胎药送进来,让你亲口喝下的?”

他的话彻底摧毁了容华的心里防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黑了许久才缓过来,痛苦地盯着宣禾,满眼通红,盈满了泪,“宫中的风言风语,是你让人散布的?”

自他有孕,宫中就谣言四起,说这孩子的来路不明,诬他在七乡被人糟蹋,与山匪生了苟且之事,这才有了身孕,不然,为何女皇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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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无所出,而他被人劫走一晚上,回来就有了身孕,虽然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被女皇压了下来,可只言片语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急忙向女皇解释,那晚根本什么都没发生,女皇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满口说她信了,可他能感觉到,自那日起,陛下就与他疏远了许多,直至他小产后,帝王之情才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仅如此,”宣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漠的神情有了裂缝,流露出怨恨,俯身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在七乡遇劫的事,也是我做的。”

容华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被宣禾用力抓住,狠狠甩到一边,手腕红了一圈,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你好狠毒的心思,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宣禾冷笑,“何必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当年你让人把我送进青楼,害我没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在那里受尽了折磨,被人侮辱,被人践踏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就不狠毒了吗?”

他的语气愈来愈激烈,双眸赤红,嫣红的脸颊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桌案边,骨节都用力到泛白,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岌岌可危,单薄的身子仿佛站立不稳,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君后满眼含泪地看着他,说话的声音在颤抖,难以置信的反问,“我何曾做过这些肮脏之事?”

“肮脏?”宣禾大笑了两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也觉得脏吗?君后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也是,你们这些大家族的贵公子,视人命如草芥,又怎么会在乎我们这些低贱的平民的性命?只要你一句话多的是人争先恐后的为你做事,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不高兴,别人就要付出一辈子这清白,然而,这些没有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又怎么会记得呢?你害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也要让你感同身受,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有今天完全都是你自作自受。”

君后浑身瘫软的撑着桌子,身子在发抖,双手使不上力气,痛苦的皱着眉,胸口一阵一阵的疼,仿佛有人在拿小刀一刀一刀的扎,几乎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了,他摇着头,口中喃喃着,“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我没有……”

“怎么,敢做却不敢认吗?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宣禾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忍无可忍,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容华脸上,他当时就愣住了,傻傻的看着宣禾,忘了反应,也忘了反抗。

门外传来哐当的响声,瓷碗碎了一地的声音,两人一起朝门口望去,君后的贴身侍童跪在门口,惊慌失措的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不小心被割了个口子,鲜血涌了出来,侍童疼得惊呼了声,顾不得那么多,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那只手,慌乱的跪在地上,朝他们那边磕头,一个劲的赔罪,“对不起,主子,贵妃,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侍童原本是沏了茶端进来的,滚烫的茶水落在地上还在冒着白烟,他的手上通红一片,指缝间还渗出了血水,看上去惨烈的很,君后见状,急忙走了过去,把他扶了起来,用手帕帮他把伤口绑住,暂时止住了血,关心地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侍童受宠若惊,忙不迭的抽回手,慌乱地背在身后,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咚咚咚的磕了头,口中一直在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君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问道,宣禾猛地睁大眼睛,也走了过去,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表情变得十分凶狠,手指用力的在他白净的脸上掐出了几道红色的指痕,气愤地说道,“那天有你,他让人将我送去青楼的那一天,你就在现场,你目睹了一切,对不对?”

侍童磕的头破了血,吓得脸色苍白,嘴唇都在哆嗦,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贵妃饶命,我只是一个下人,我帮不了你的,那天、那天不是我们主子。”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侍童看了看君后,跪在地上,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瑟瑟发抖,他是君后从丞相府里带进宫的陪嫁,年纪不大,打小就跟着他,两个人的感情很深厚,虽是主仆,却更像是兄弟,容华一直待他不薄,在外不许旁人欺负他,在内有什么好的,也一直紧着他,如今看他吓成这副模样,也是心疼的,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安抚道,“你别怕,有什么话你就实话实说,把当日的情形都告诉贵妃和我。”

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当日的情形,原来那日是丞相的侄子来府上做客,弄脏了衣裳,因为身形和君后差不多,便换了他的衣裳出门,丞相的侄子是个纨绔,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仗着家世背景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普通人家的子女根本不敢招惹他,连官家的子弟都要让他三分,民怨冲天,有人看不下去,上了奏折弹劾他,可女皇看在她母亲和丞相的面子上,只是简单惩罚几下,伤不了筋骨,也给他长不了记性,他母亲拿他无可奈何,遂将他送到京城交由丞相管教,可没成想就那一日竟出了这样的事端。

那日,他换了容华的衣裳出门,戴着面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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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贴身侍童,冒充丞相之子的名义,在城内横行霸道,恰巧遇到了宣禾,他因父亲病入膏肓,又没有领到母亲的抚恤金,家里揭不开锅了,连救命的药都买不起,愁绪满腹。

他失魂落魄的从药店里走出来,精神恍惚,不留意就撞到了丞相侄子,宣禾心情不好,心里惦记着家里重病的父亲,想着要寻什么法子给他筹治病的钱,没注意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人,虽然自己也摔得不轻,但是他撑着墙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又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前走,没有给他道歉。

丞相侄子觉得受到了轻视,怒火中烧,不依不饶的叫人把他拦了下来,逼着他给自己下跪道歉,让他将自己鞋子上的灰尘给舔干净。

宣禾一直心高气傲,自然不肯做这种事,丞相侄子便让人将他丢到了青楼为妓,一转头又高高兴兴地逛街去了,根本没把他的事放在心上,绑着他的侍卫临走的时候还警告了他,以后不要再得罪丞相之子。

他死死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上,一入青楼深似海,凭他一己之力是逃不出去的,于是沉沦于世俗之中,再也无法脱身,至死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她恨极了丞相,恨极了丞相之子,当今的君后容华。

“表哥怎么能做这种事?”君后难以置信的说道,捂着胸口后退了两步,侍童连忙上前扶住他,被他甩开了手。

宣禾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这么多年,是我恨错了人吗?”

侍童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向他道歉,向他求饶,“对不起,贵妃,此事与我们主子是无关的,您不要再记恨我们主子了,是奴才的错,奴才没本事,没能拦住他们,也没胆量,当时太害怕了,回丞相府也没敢告诉主子,这才导致了一切的悲剧,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贵妃,要怪就怪奴才吧!不要再牵连我们主子了,主子心地善良,从小到大没害过任何人,连个小动物都舍不得伤害,他不该受到这么多无妄之灾。”

“你胡说!”宣禾朝他大吼一声,一把抓起桌上的药碗就朝他砸了过去,滚烫的药汁泼了他一身,他连头发上都在淌水,把头死死地埋在地上,不敢吭声,“你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都是你们容家的错,是你们容家对不起我,你们容家没有一个好人,都是一群畜牲,你们该死,该死!”

他崩溃的吼完这几句话,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这么多年,他全凭着这一股子恨意支撑着活到现在,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告诉他,他恨错了人,他害错了人,让他如何能接受?

若不是心里念着要报当年的仇,他早就随父亲一起去了,又何必苦苦支撑,委身别人,受尽了屈辱和折磨。

可是原来他恨错了人,走错了方向,心里的那一道那根弦忽然就断了,苦苦支撑的信念轰然倒塌,身上都没有了力气,跑着跑着,眼前一片模糊,下台阶的时候双脚发软,一不小心踩空就朝前扑了过去,眼见就要摔倒地上,脸朝地。

他内心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能力,想着就这么摔死,能在现在解脱也是好的,可是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很多年前遇到过一样。

“小心。”有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他抬头看过去,视线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看清了眼前之人俊美干净的脸。

是她。

那个几年前救过他的人,天寒地冻,又冷又饿,他外出买东西,晕倒在了路边,是她救了他,给他买了很多吃的和衣服,还买了让他给父亲治病的药,临走的时候留了些钱财给他,只可惜父亲的病态顽疾,一点一点给消耗完了,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他一直把她记在心上,做了贵妃以后也没忘记让人继续寻找她,想当面向他报当年之恩,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宫里的人,两人居然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碰面了。

“你没事吧?”容玉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发呆,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们认识吗?”

她果然忘了,也是,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连她生命中的过客都不算,又怎么奢望他能记住自己呢?到底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不认识,”他摇了摇头,从她怀里起身,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多谢小姐相救。”

“举手之劳,下次小心些。”容玉笑道。

侍童追了出来,见到容玉先行了个礼,“容玉小姐,您怎么来了?”

听见他的称呼,宣和一愣,身子僵住了。

“君后小产,家里十分担忧,母亲很关心她的身子,让我来看看他。”容玉道。

侍童福了福身说道,“有劳小姐和夫人挂念了,主子身子已经并无大碍了,只是心情仍旧不大好,需要些时日,这些日子主子一直很想家,他见了小姐,一定会很开心的。”

“那我先进去看他了。”荣誉说着要走,宣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间色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容玉疑惑地看着他没有开口,侍童连忙解释道,“贵妃,这位是丞相的侄女,君后的表姐,容玉小姐。”他又对容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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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表小姐,这位是陛下亲封的宣禾贵妃。”

容玉恍然大悟,面上的表情有了几分疏离,拱手行了礼,走进了宫殿之内,没有任何的留恋。

为什么她姓容?

宣禾一个人站在原地,心疼得厉害,他不怨他们之间有缘无份,他只是想不通,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容家多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栽在容家人手上。

侍童小心翼翼地把手里的银簪递给宣禾,“贵妃,您的簪子忘拿了。”

宣禾看也没看他一眼,失魂落魄地转身走了,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向他行礼,他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他向来冷淡,宫人们都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异常,回到殿内,下人们都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不太正常,贵妃原本就有些喜怒无常,这下更没有人敢凑上去,只有他的贴身侍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贵妃发生了什么事?您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要不要奴派人去请陛下过来?”

宣禾摇了摇头,屏退了众人,颓然地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弱小的一团,把脸埋在腿之间,哭声闷闷的,越来越大,逐渐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的放声大哭。

天色晚了,宫殿里面没有点烛火,漆黑一片,只有他痛苦而压抑的哭声,宫人们都知道气氛不太对,不敢靠太近,远远的守着,到了半夜里,下人们大部分都去休息了,只留下了几个守夜的人,昏昏欲睡,没有人发现殿内忽然亮起了明艳的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星星点点的烛火在风中摇曳,如同野兽疯狂生长,最后变成了熊熊烈火吞噬了整个宫殿,等下人们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如同燎原,势不可挡,停不下来了。

“走水了!”

皇宫上下一片哗然,引起了恐慌,所有人都跑去救火,宣禾淡然的站在火光之中,看着他们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笑得凄美而又惨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火苗爬上他的衣袖,将他瘦弱的身子全部吞噬。

这么大的事,惊动了女皇,她随着众人赶过来,无法靠近烈火燃烧的宫殿,远远的看见了其中那抹红色的身影,一如初见,明媚艳丽,然后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这件事最后也就以贵妃殿走水而不了了之,宣禾的名字成了禁词,没有人再深究其背后的原因,也没有人在提起那个短暂出现在皇宫中,惊艳了所有人的贵妃,他美艳娇纵,成了君后以外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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