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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尧一大早就没见到凤离,枕榻边已经冷冰冰的了,想来是她起身有段时间了,他昨晚被凤离按着肏得狠了,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腰酸屁股疼,双腿发软,行动不太方便,要下人们扶着才能起身。
他被侍童伺候着梳洗了一番,打算去书房找找凤离,刚出门就见府上的管家在训斥一小侍童,那男孩怀里抱着一个檀木盒子,低着头,不停地抹泪儿,这么冷的天儿还跪在地上,穿得不多,冻得瑟瑟发抖,看着怪可怜的,管家站在边上,手上执了柄戒尺,起起落落的,威吓意味多些,并未真正打到男孩身上,铁青着一张脸,对着男孩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这是怎么了?”郁尧停下来问道。
“王妃,”管家勾着腰,叹了口气,低眉垂首地说道,“上回逸王进京,送了副暖玉做的棋子给王爷,王爷很喜欢,命奴才们放在了书房,昨日我让他去打扫书房,可这奴才笨手笨脚的,竟将棋子弄丢了几颗,老奴该如何向王爷交代,若是让王爷知道了,定饶不了他。”
男孩哭得喘不上气儿,委屈巴巴地小声为自己辩驳,“不是、不是我弄丢的。”
管家拿戒尺拍了下他冻红的掌心,低声斥责道,“在王妃面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快向王妃认错。”
男孩咬了咬唇,用袖子胡乱抹了抹泪儿,对着郁尧,一声不吭,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瞬间红了一片,管家色厉内荏,还是心疼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开口求饶道,“王妃,他还小,乃是无心之失,他是我一手带大的,都怪我没教导好,老奴知道您心地善良,待下人们宽容,今儿我倚老卖老,豁出这张老脸跟您求个情,您在王爷跟前替这小孩说两句好话,轻点罚他,行吗?”
“你先起来吧。”这俩一唱一和的,弄得郁尧有些不知所措,他打开盒子看了眼,霎时脸就红了,尴尬得无地自容,这棋子正是那日他和妻主在书房里胡闹被糟蹋的那副,丢的那几颗早就被他用帕子包着,叫人扔得远远的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盖上盒子,淡淡道,“不过是几颗棋子,不打紧的,丢了换新的就是,你们也不必过于放在心上,王爷那边我去说,不会怪罪你们的。”
“谢谢王妃。”老管家连声道谢,推了推男孩的肩膀道,“还不快谢谢王妃。”
男孩憋了句谢谢,又跪下咚咚磕了两个头,郁尧无奈地摇了摇头,让身后的小竹递了吊银钱给他,“拿去买两身厚点的衣裳吧,以后做事仔细点。”
男孩仓皇地看向老管家。
“王妃赏的,你就拿着。”管家说道,男孩双手捧过,小声说了句谢谢,天寒地冻的,小竹和郁尧没有过多停留,推着轮椅走了,管家松了口气,连忙上前把小孩扶起来,他腿都跪得僵硬了,站起来一个踉跄,险些又跌了回去,幸亏有人扶着。
管家双手搓了搓他的胳膊,让他暖和起来,推着他走向屋子,庆幸道,“算你运气好,遇见王妃,不然我也不知该如何护着你了,快进去吧,里头烧了火炉,暖和。”
男孩慢吞吞的,同手同脚地走了进去。
郁尧去书房并未瞧见凤离,只看见郁昭坐门口,拿了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师父,你怎么在这?”
“我不能在这吗?”郁昭放下书,幽幽地看着他,神情有些不爽。
郁尧顿了顿说道,“这里是妻主的书房,闲杂人不许进来的。”
“怕我窃取军机?”郁昭捶了捶胸口,痛心疾首地说道,“我的小郁尧,你才嫁过来多久,这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怎么说齐国也是你母国。”
郁尧皱了皱眉,说道,“齐国与我无关。”
郁昭语塞,转言道,“好吧,那我好歹也是你师父,算不得闲杂人吧?”她眨了眨眼,一脸幽怨地看着郁尧。
“师父,”郁尧语气有些无奈道,“别闹了,我妻主去哪了,你见过她吗?”
郁昭挑了挑眉,两步走到他面前,撑着轮椅的扶手,俯身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幽怨地说道,“我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你面前,你漠不关心,一门心思都扑在那个女人身上,太让我伤心了,你从前可是最在乎我的。”
“不要胡说,若是让妻主听见了,她会不高兴的。”郁尧伸手拨开他,推着轮椅后退了两步。
“怕她吃醋吗?”郁昭不屑道,“若是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她可不值得你惦记这么多年。”
郁尧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他向来听不得别人说凤离的坏话,没好气地怼道,“信任不是用来挥霍的,我愿意给妻主安心,她便值得,你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不懂男女之情不足为奇。”
郁昭气笑了,指着他,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孤家寡人这么多年是为了谁?我没摸过男人,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让我碰,如若不然,我开荤比你妻主都早。”
“我不同你说了。”郁尧又羞又恼道,“我要去别处寻我妻主了。”
“她走了。”郁昭握着扶手
', ' ')('把他拉了回来。
“走了?去哪了?”郁尧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直勾勾地盯着她。
“王府在这,她去哪都得回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怕她跑了不成?”郁昭不以为然道,见郁尧真的生气了,只好敛了神色,叹了口气,无奈地劝慰道,“你放心,不过是让她帮忙找一味药材而已,跑不了。”
“什么药材?”郁尧一愣,继而问道。
郁昭提及此便开心了起来,嘴角的笑几乎裂到了后脑勺,凑到郁昭面前,颇有种邀功的意味,兴高采烈地说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古籍,终于找到了可以治好你腿的法子,我这次就是特意为此,方子我都写好了,只差一味黑岩草了,这次一定可以成功,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我答应你的事终于要做到了。”
郁尧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的欢喜,他听完,瞪大眼睛盯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让我妻主去找黑岩草?”仔细听,连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郁昭顿了顿,自知理亏,小声嘀咕道,“我只不过提了句还差一味药材,是她自己要去的。”
郁尧情绪有些激动,不自觉扬了声音,连语速都快了起来,炮语连珠地说道,“黑岩草毒性剧烈,又长在黑岩林之中,各种野兽的巢穴周围,危险重重,凶险莫测,你竟然让妻主去找?”
郁昭似笑非笑地轻哼了声,不以为然道,“她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有事的。”
“郁昭!”郁尧红着眼,连名带姓地叫她,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仿佛对陌生人说话一般,一字一句,冷声道,“若是她有任何闪失,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呵……”郁昭皱着眉,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忍了忍,压下心头的怒火和妒忌,咬牙切齿地说道,“怎么,你为了她,要与我为敌吗?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还抵不过她出现的一个月,若她死了,你莫不是要我偿命?”
“唔!”
“尧尧!”
郁尧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痛苦地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如同溺水的人喘不过气了,郁昭上前想扶他,被他挥开了手,他闭了闭眼,轻声说道,“我尊称你一句师父,是因为你自小护着我,于我有恩,可凤离是我的命,我受不了她有任何闪失,她若是受伤,我不会要你如何,怪我没护好她,她身上若有一道伤,我便在自己身上划上两道,不求替她分担,但求痛她所痛。”
他说完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在纤细的皓腕上狠狠地划了一刀,动作太快,郁昭甚至都来不及阻止,等他要划第二刀时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厉声怒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今日穿了身素净的白衣,鲜血顺着雪白的手腕滴落,在衣裳上绽开了朵朵红梅,血滴落得愈来愈快,也愈来愈多,将红梅晕染成一片片的,郁尧顷刻就觉有些头晕了。
郁昭打落他手里的匕首,踢到门外,飞快地在房间翻翻找找,翻出了金创药和纱布,单膝跪在他面前,攥着他的手要给他包扎上药。
“不要你管。”郁尧挣扎着推开他,脸色失了血色,都有些苍白。
“别动。”郁昭动怒了,语气有些重,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受伤的手上药,他用的劲不小,伤口有些深,皮肉外翻,血流不止,郁昭心疼坏了,动作放得更轻了,几乎不敢碰他,指尖都在颤抖。
郁尧却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即便你包扎好了这一道,还会有第二道,第三道,只要妻主受了伤,我便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郁昭动作一顿,轻轻吹了吹他的伤口,自嘲一笑,语气有些艰涩地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只是想治好你的腿。”
郁尧沉默,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羽眨了眨,轻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怪你了,我只怨自己无能,是一个累赘,总拖累妻主,如果可以,我宁愿废了这双腿也不希望她有事。”
“所以我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吗?”郁昭苦笑着问道。
郁尧没说话。
“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心疼你。”郁昭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情绪复杂得让人看不懂,有几分释然,有几分不舍,还有几分失落,她守了这么久的人儿,终究不属于她。
她帮他包扎好伤口,站起身往外走,他抬起头问道,“你去哪?”
郁昭头也没回,抬头望向天,眼眶有些酸涩,高大的背影一如往初,依旧是从小护着他的那个人,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惆怅,轻声说道,“我去找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事的,答应过你的,我从来不会食言。”
她走了,暮色降临都没回来,郁尧担心地守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望穿秋水,门都要被看穿了也没能把人盼回来,从满心期许到渐渐失望,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妻主会不会出事了?
夜里风大,天气凉,他却觉得没有比他的心更冷的了,小
', ' ')('竹来来回回劝了他好多次,让他进屋子里,可他充耳不闻,铁了心要等到凤离,小竹没法子,只好拿了件斗篷过来给他披上,可郁尧心不在焉的,连衣裳什么时候掉在地上也没察觉到。
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郁尧再也坐不住了,叫上小九就要前往黑岩林。
这时,门开了,有人踏了进来,他惊喜地看过去,发现是郁昭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他向她身后努力张望,任凭他看破了眼,也再无其他人影,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妻主呢?她没跟你一起回来?”
郁昭看见他脸上的神情从欢喜变成了失望,无法言说的烦闷涌上心头,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不关心她的生死,心里只有别的女人,甚至没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是跛的,一进黑岩林就碰见了一只大棕熊,打斗中不小心把脚扭伤了。
郁尧眼巴巴地盯着她,她摇了摇头,“我没找到她。”
“我自己去找。”他一听这话就急了,推着轮椅就要往外冲,被郁昭伸手拉住了,“郁尧,你别任性了,那里危险重重,你去了也是死路一条,再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找到了她,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是啊,我帮不上忙,我就是个累赘……”郁尧低着头,盯着足尖轻声喃喃自语。
“我不是那个意思。”郁昭有口说不清。
“小九。”郁尧忽然抬起头,沉声喊了句,眼神阴婺地看着虚空,吩咐道,“你亲自去黑岩林,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人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黑色身影从梁上一跃而下,扣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点点头,转身往外走,消失在了黑暗中。
又过了几个时辰,凤离终于回来了。
“妻主!”
他迫不及待地推着轮椅向她而去,太慌忙了,不小心压到了石子,轮子不稳,他身形摇晃了几下,整个人往地上扑了过去,被她眼疾手快地抱住,正要把他放下,他却死死抱着她不松手,鼻头一酸,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声音哽咽地说道,“妻主,你怎么才回来。”
凤离只好抱着他往里走,摸到他浑身冰凉,蹭她颈窝的脸也是冷冰冰的,不悦地皱起眉头,轻声责怪道,“外面这么冷,你怎么在这等?等了多久了?连手都是冰的,下人们都是废物吗,都不知道陪你去房间休息。”
她嘴上这么说,脚下加快步伐走进了房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冷冽的目光吓得侍童们跪了一地,哆哆嗦嗦地求饶。
“王爷饶命!”
“是我自己要在这等的,你别怪他们了,”郁尧小声为他们求饶,抱着她的脖子,软软地趴在她耳边撒娇,“你那么久不回来,我担心你,我已经一整天没看见你了。”
“是我不好,早上走的时候见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郁昭师父都告诉你了吧,我只是去采了味药材,不用担心,只是我原以为很快就能回来,谁知黑岩草长在一棕熊巢穴附近,那棕熊颇为难缠,我费了好大劲才甩开他,趁着夜色把东西采走了。”凤离耐心地解释道,安抚他的不安,动作温柔把人放到床上,严丝合缝地给他盖上被子,又让人拿了暖炉进来,把他冰冷的指尖握在手心轻轻揉搓,放在唇边哈了两口热气,郁尧只觉得连心头都是暖的。
她说的云淡风轻,郁尧却听得一阵后怕,连冷汗都吓出来了,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地问道,“妻主遇到了棕熊?”
他见她手背上有干涸的血迹,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急得浑身发抖,惊慌失措地问道,“妻主,你受伤了?你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疼不疼?太医!太医!”他大声喊着让人传太医,急得眼睛都红了,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地坠落,嘀嗒嘀嗒地落在她的手背,几乎灼伤了她的心。
“这不是我的血,我没事,别怕,别怕,”凤离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安抚,郁尧趴在她怀里,渐渐冷静下来,泪眼朦胧中忽然见有个白色的毛绒绒的小脑袋从她胸前的衣裳里探出头来,墨蓝色的眸子圆圆的,滴溜溜直转,好奇而又胆怯地打探着四周,不小心与他的视线对上了,低低地呜了声,吓得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他愣住了,呆呆地问道,“妻主,这是什么?”
“差点把它忘了,”凤离笑着把怀里毛绒绒的白团子掏出来,拎着它的后颈,小家伙害怕地夹住了尾巴,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乎是野兽用来恐吓敌人的惯用招数,只是它奶声奶气的,没多大威慑力,反而看上去可怜巴巴的,“算这小家伙命大,刚出生被棕熊抓进了洞里,还没来得及吃就被打岔了,若不是遇到我,它可能就是腹中之物了,只是可怜它没母亲了,我就把它带了回来,你平日在府中也没个伴,正巧,让它给你解闷。”
她笑得眉眼弯弯地望着他,促狭道,“我想,你们两个小朋友一定可以相处得很好。”
郁尧红着脸小声辩驳道,“我才不是小孩。”
小小的一只,还没有凤离巴掌大,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通体柔软雪白的皮毛,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污,铜铃般的
', ' ')('眸子战战兢兢地打量着与它面对面的郁尧。
郁尧伸手碰了碰它的耳朵,毛绒绒的,还没立起来,软软地耷拉着,叫人心都要融化了,它喉咙里发出呜呜声,炸了毛,在空中晃悠了两圈,四肢紧紧抱住了凤离的手腕,尾巴缠在她的手指上,讨好的蹭她的掌心,凤离宠溺地笑了笑,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郁尧脸色立刻不对了,眼神暗下来,幽幽地盯着小家伙。
“这小猫真可爱。”他淡淡道。
“这可不是猫,”凤离失笑,低下头亲了亲他红红的鼻尖,意有所指地说道,“宝贝,不是表面看起来乖巧听话就一定是小猫,也有可能是会咬人的小老虎呢。”
郁尧一愣,她又说道,“不过不管是猫也好,老虎也好,只要把它养成自家的,那就没有任何危险了。”
她撸了撸小白虎的毛,小家伙舒服地眯着眼睛,摊开四肢,躺在她手掌心露出柔软的肚皮,她笑吟吟地说道,“你看,只要真心对它好,它自然会乖乖收起獠牙和利爪。”
她逗了小家伙一会儿,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地说道,“只是不知它长大后还会不会这么听话。”
“会的。”郁尧斩钉截铁地说道,用力地点了点头,“妻主于它有救命之恩,它会一直听话的。”
“希望如此。”凤离又亲了亲他,“那就把它交给你好好调教了。”
“好。”郁尧一口答应了。
他伸手要去抱小白虎,凤离拎着它躲开了,说道,“它身上都是血,一会儿弄脏了你的衣裳,我让人洗干净了再送过来。”说完,把小家伙递给旁边的侍童。
她又拿出黑岩草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郁昭,用撕下来的衣裳布料包得仔仔细细的,足以看得出主人的用心,诚恳地说道,“郁昭师父,药材我给你找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郁尧的腿就拜托你了。”
郁昭掀开看了看,确认是黑岩草无误,不爽地瞪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放心,他的事,我比你在乎。”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凤离一头雾水,不知她的敌意从何而来。
“妻主……”郁尧见她衣裳扯坏了,弄得灰头土脸,头发凌乱,身上沾了不少血迹,虽知道不是她的,可依旧红了眼,拉着她的手,抽抽噎噎地说道,“下次、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我不在乎这双腿,我只在乎你,若你因为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可是我在乎,”凤离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开心,只要能治好你的腿,再危险我都愿意试试。”
郁尧瘪了瘪嘴就要哭,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转了两圈,笑着安慰道,“再说了,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别担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凤离扶着他躺下,替他掖了掖被角,刚站起身就被郁尧拉住手,慌乱地问道,“妻主,你要去哪?”
“放心,我不走了,”凤离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哄道,“我只是去沐浴,这一身的血污会熏到你的,等我换身干净衣裳再来陪你睡觉,好不好?”
郁尧松了口气,点点头,叮嘱道,“那你快点回来。”
“好。”
她没有食言,很快就回来了,她进屋的时候郁尧正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洗得白白净净的小白虎,一下一下轻轻逗弄,小白虎很受用地闭着眼,喉咙里发出呼噜声,也难怪郁尧把它认成了猫。
“妻主!”
郁尧看见她,眼神一下就亮了,兴高采烈地叫她,他怀里的小家伙也看见了,奶声奶气地嗷嗷叫了两声,兴奋地要冲出去扑向凤离,被郁尧捏着后颈的皮毛,按在了怀里,不安分地扭来扭去的,不高兴地在他手上咬一口,奈何乳牙都没长全,一点也不疼。
他手腕上包扎了伤口,小家伙似乎嗅到了血腥味,探头探脑地在他袖口蹭,扯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一圈被血浸了的纱布,凤离瞧见了,眉头紧锁,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花枝刮伤了。”郁尧若无其事地用衣袖遮住了伤口,胡诌了个借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凤离嘴上责备着,语气中藏不住的心疼,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隔着纱布轻轻吻了一下,轻声说道,“一定要好好上药,这么漂亮的手腕,若是留了疤,那多可惜。”
“妻主别担心,一点小伤。”他冲凤离伸出手,软软地说道,“妻主,你抱抱我。”
凤离低低地笑了,“这么黏人,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怀里的小老虎又在扑腾,他丝毫不在乎,只将它翻了个身,仰面朝上,待凤离坐下后,迅速把自己窝在她怀里,整个人霸占了她怀里的位子。
小家伙气得一直嗷嗷叫唤,两人充耳不闻,黏黏糊糊地抱在一起交换了个绵长的深吻。
郁尧软软地趴在她怀里喘气,凤离抽空撸了撸小家伙雪白的绒毛,它舒服地不停打滚,她笑着问道,“以后它就交给你养了,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 ' ')('郁尧幽幽地盯着它看了阵,敷衍道,“一身皮毛雪白,那就叫雪球吧。”
凤离笑了会道,“好,听你的,雪球很可爱。”
雪球似乎不太满意它这个名字,呜呜地叫唤,被郁尧一脸嫌弃地丢给了侍童,说道,“我和王爷要休息了,把它带下去吧。”
“嗷呜……”雪球用爪子勾着凤离的衣裳,求救地看着她,被郁尧一把拉开,她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顿时觉得雪球的眼神都幽怨了许多。
郁尧放下罗帐,抱着凤离躺下,挡住了外面所有的目光,窝进她怀里,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道,“妻主,我好困……”
他担惊受怕了一整天,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累得不行。
“睡吧。”
凤离安安分分地抱着他,看见他眼底的青色,说不出的心疼,轻声在他耳边哼着哄睡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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