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有心了,”徐述微微笑着,让她起来,“玉萝,你想不想出府?晋王府会给你一笔银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日后你也不用愁自己的生计。”
玉萝刚诚惶诚恐的站起来,闻言又立刻跪下去,哭道:“王爷大恩,奴婢铭记于心!”
徐述叹道:“是王妃心善,让本王将你送出去,不至于在王府里蹉跎自己的大好年华。”
玉萝又哭着跪倒在沈曦的脚下,哭的一抽一抽的,说要出去给沈曦立长生牌位,一辈子供奉她。
大可不必!
沈曦一脸黑线,心道你明明昨天还哭着说不想出府,只想一辈子在府里做一辈子奴婢啊,若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安排她去给徐述侍寝?
沈曦很是无语,不过既然玉萝已作出了决定,还一副十分感恩徐述的模样,她也懒得说什么了,叫小鹂从账上去支了五十两银子,到安心院去收拾包袱去了。
下午,芩娘过来照顾了徐述一会儿,又吃了一回药,晚间的时候大夫替他诊脉,说是烧已经完全退了,但还是得休养几日。
又几日,徐述能下床走路了,但他的身子依然十分虚弱,没走两步,就说身子疲软,沈曦扶着他上了榻。
给他掖好被子,她便去一边的灯下打络子。
只要她一走,徐述就问她要去哪儿,沈曦只得一直守在他身边,心里嘀嘀咕咕,怎么生了病就跟个小孩子似的,一会儿又提醒自己,徐述一贯心机深沉,他一定是在演戏,好博取自己的怜悯和同情,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叫他给骗了。
……
夜色越来越深。
徐述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曦儿,我们安置罢。”
正巧沈曦也有些困了,便应了声好,去换好了亵衣,才吹灯爬上了床。
这些日子徐述生了病,两人就分了被子睡,以免将病气过过去。
沈曦上榻后,就径直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去,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了。
她刚刚闭上眼睛,背后就传来了徐述的声音。
“曦儿。”
嗓音有些低哑,尾音仿佛带着轻飘飘的勾子,“咻”的一下就勾住了沈曦的心。
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就没了下文。
沈曦却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
两人成婚这么久了,她不会听不明白徐述的意思。
果然,下一瞬,就有个温热的身子贴了过来。
徐述揭开自己的被子,将她连人带被子都勾入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将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从脖颈处一点点往下推开,拨开她的发,将湿润的唇印在她的肩窝、后背上,另一只手则飞快的就探到她的衣襟里,将她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抽。
衣衫掉落在榻前。
他将她翻了个身,见她紧闭着双眼,满面潮红,一副不胜之态,却并无推阻之意,心中的喜悦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曦儿。”
他哑声唤着她的名字,在一片泥泞濡湿中,坚定的将两人合二为一。
*
清晨,沈曦醒来的时候,徐述已经上朝去了。
他连着请了数日的病假,今日再不去,太子又该耳提面命了。
沈曦扶着自己的腰起床,下床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
“备水,快去。”沈曦对喜鹊说道。
小鹂一边替她着衣,看着她满身的痕迹,一边小心的问:“王妃,你,你是想通了么?”
沈曦沉默了片刻,走到梳妆台前,用要是将梳妆奁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药方来,“按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在外头煎完了再回来……别被旁人看见。”
小鹂将方子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红花、紫草……”,心中隐隐约约就有了几分猜测,陡然一惊道:“这是避子汤?”
沈曦点点头,见她还是一动不动,便皱了眉催促:“快去吧。”
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姑娘和王爷真的就回不到过去了么?
小鹂不明白沈曦的心思,难过的出了门。
少顷,喜鹊将热水放好,就沈曦去沐浴。
沈曦在水里不停地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徐述碰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是与她血脉相连的堂姐……她很恶心。
但目前,她却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抗拒。
还是得尽快想个法子和离。
看着桌上的针黹笸箩,沈曦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一个法子。
*
“快将人叫进来。”
屋里传来一个软软的女孩儿声音。
帘子一打,一个身着青碧色如意纹比甲的姑娘揭开帘子走了进来,没敢抬头,冲上首的人屈膝一礼。
“民女见过王妃,王妃千岁。”
“快起来吧。”
她刚刚说完,就有一双十分白皙秀美的柔荑将何婉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何婉娘抬头一瞧,待瞧清眼前晋王妃的脸,当即就怔愣在了原地。
晋王妃生了一双十分娇软可爱的杏眼,眉眼弯弯,肤色白皙,小巧的瓜子脸却只有巴掌大,修眉长睫,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态。
何婉娘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结结巴巴道:“王,王妃,民女何……”
“我知道,你叫婉娘。”
沈曦请她坐下,笑道:“你原也是大家闺秀,只可惜家道败落,只能靠做针线活维持家中生计,不过你绣技绝妙,你所在的锦绣坊更是生意兴隆、门庭若市,没有一个人不夸的,我针线活儿一直不好,就想请你做个老师,价钱你随意开,绝不会亏待了你,何姑娘,你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