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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祭天,法力无边 第18节(1 / 1)

在这样的背景下,移山阁的办事处又怎么可能寒酸得了。忽略掉生人勿近的外观,里面的装修陈设个顶个的舒服,甚至不输外面那些著名的客栈。

裘笙进门之前还有些担心,进门之后立刻真香了。

虽然洛云河并没有表明身份,裘笙也不过是普通世家小姐的打扮,但看到同行的竟有阁主身边的十二美婢,办事处的姐姐顿时热情得不得了,恨不得拿出压箱底的好东西招待他们。

酒足饭饱,躺在蓬松柔软的被窝里,望着眼前哪怕连地主家也未必能用得起的刺绣帐幔,裘笙根本无法把此刻自己身处的坐标跟阴森恐怖的婴骨塔联系到一起。

直到……

半夜,就在她睡得正香之时,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婴啼。

被扰了清梦,她只能爬起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过去看个究竟。

声音果然来自婴骨塔的方向,她到的时候,办事处所有人都已围在了塔外放婴儿的小窗口处。

婴骨塔说是塔,也就上面垒出了塔形,其实下面大都是井,井不仅深,里面还有水。原本那个小窗口是设计出来往里扔婴儿的,鉴于被扔下去的婴儿九死一生,后来,移山阁在窗口设了禁制,用灵力把窗口封了。想扔婴儿的父母只能把婴儿放在窗口前的石台上。

此刻,那个刚刚被父母抛弃的小家伙已经被珊瑚抱在了怀里。

男扮女装的妖王陛下一边搂着依旧在大哭的婴儿安慰,一边义愤填膺地抱怨着:“作孽的爹妈,半夜扔孩子也就算了,竟然也不给孩子多裹一点,没有衣服,哪怕多垫点干草也好啊!瞧把这可怜的小家伙给冻得……”

婴儿的哭声中气十足,然而身形却相当瘦小,是个犹如猫儿一般瘦弱的小姑娘。身上仅包着一件抹布般的破衣,那衣服又脏又破,根本没办法抵御春日夜里的凉气。

大概是看那衣服碍眼,珊瑚索性把小家伙扒光,然后敞开衣襟,将小家伙揣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如果不是有弹幕剧透,裘笙觉得自己大概做梦都不可能想到眼前动作温柔地安抚着小婴儿,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母性光辉的女孩竟会是传说中的妖王苏梦恒。

妖王苏梦恒,性别,男。传说中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一顿能吃十个婴儿。

移山阁的办事处本就是为了救助弃婴而存在,里面备用裘笙根据现代工艺弄出来的配方奶粉。如果是普通的古代世界,或许还有难度,既然是仙侠世界,弄点配方奶出来,简直小菜一碟。移山阁的奶粉,不仅能自用,还风靡了各大世家,受到修真界每一个没有母乳,却又不方便雇奶娘的家庭追捧。

这里不仅有奶粉,还有移山阁炼器处特制的防呛奶瓶。回到办事处,珊瑚很快手脚麻利地泡好了奶粉,塞到了小家伙嘴里。

“别怕别怕,姐姐给你喝neinei,别怕别怕,姐姐给你穿新衣!”

温度适宜的neinei入口,小家伙立刻停止了哭泣,咕咚咕咚开始喝奶。

男扮女装的妖王陛下见状,脸上顿时露出了老母亲老怀大慰的表情。

眼前这一幕简直,超现实主义。

更超现实主义的还在后头,喂饱了小家伙,又给她洗澡擦身,包上尿布,换上新衣服后,男扮女装的妖王陛下竟然抱着婴儿回了自己房间。

知道他马甲之前,裘笙并不会怎样,得知他真实身份之后,哪怕明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传说中那样一顿吃十个婴儿,裘笙还是忍不住探出了一缕神识,偷偷盯住了他。

没想到这缕神识没抓到妖王吃小孩,却察觉到了周围空气中的一缕异常波动。

这缕异常并不像婴儿的啼哭声那样明显,修为不到一定程度察觉不了。裘笙顺着那丝异常波动追过去的时候,婴骨塔下还只有洛云河一人。

因为堆积了无数枉死的婴儿尸骨,偶尔还有得不到超度的婴灵出没,婴骨塔一直都是各路魔修,邪修最爱光顾的取材地。

移山阁之所以能够顺利获得各大宗门的准许,在各地的婴骨塔旁建孤儿院,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因为各大宗门被婴骨塔不时闹出的幺蛾子给整烦了,既然有冤大头愿意帮忙收拾烂摊子,自然高兴还来不及。

有移山阁弟子日夜盯着,如今修真界敢把主意打到婴骨塔上的魔修邪修已经寥寥无几。

感受到那缕波动的时候,裘笙还兴奋了一把,以为终于抓到了小老鼠。做梦都没想到,出现在她眼前的竟会是洛云河。

只见他静静悬浮在婴骨塔上方,伸出双手,缓缓将灵气注入塔顶一株约摸三寸高的不知名植物之内。随着灵气的注入,那株植物舒服地舒展了一下叶片,月光下,竟猛地蹿高了寸许。

裘笙所在的角度看不清洛云河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一身白衣随着夜风衣猎猎飞舞,在月光下泛出一层朦胧的光晕,仿佛发光一般。

如果不是对洛云河的人品有绝对的信心,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大概会误以为眼前这株邪气四溢的不知名植物是他催生出来的。

第23章 .掉马了 好一个心机boy!

大概是被裘笙和洛云河起床的动静所惊醒,没过多久,办事处全员都已围在了婴骨塔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脸疑惑地盯着塔顶那株奇怪的不知名植物。

“这是什么?”大家大眼瞪小眼,却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植物。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明明只有小小一株,细细的茎上顶着小小两片子叶,却给人一种绝世凶兽的恐怖压迫感。更可怕的是,似乎察觉到了众人窥伺的视线,那东西竟然正缓缓收敛气息,跟整座婴骨塔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察觉到了异常,此刻看到它,裘笙说不定会误以为,这只是一株偶尔长到了婴骨塔顶的普通植物。

比她率先赶到现场的洛云河神色同样凝重:“我总觉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相关记载……”

所有人立刻充满期待地望向他。

可惜,下一秒,他便摇了摇头:“一时想不起来,得回太上谷翻阅相关典籍。”

有线索就好,至少不用抓瞎。

裘笙松了口气,沉声道:“传消息回移山阁,派人过来日夜监视。这东西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她话刚一出口就察觉到了不对,正待描补,空气中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冷肃的女声:“属下遵命!”

说话的是珊瑚,明面上身份是移山阁十二美婢之一的珊瑚。

所有人不约而同抬头,猛地盯住了二人。

裘笙顿时一个激灵,慌忙弱弱补救:“这是我的建议……”

男扮女装的妖王陛下迅速帮腔:“我也觉得裘三小姐的建议很有道理。”

裘笙欲哭无泪,她一时情急忘了身份,说是建议其实也勉强能圆。但配合上他那句属下遵命,效果瞬间就不同了。

难不成……

裘笙瞳孔一缩。她马甲应该没那么透明吧……

考虑到阁狗汪呜既见过她家师尊,也见过小时候的她,这个,大概吧……

她小心翼翼地偷偷打量了珊瑚一眼,长相讨喜的圆脸姑娘朝她露出一抹灿烂到极点的微笑。

不管掉没掉马,对方不扒她马甲就行。只要不扒她马甲,她也不是不能替她创造接近洛云河的机会。想要日子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之后的旅程一切顺利,一行人无波无澜地到达了裘府门口。

临到进门,男扮女装的妖王陛下终于还是出招了:“珊瑚跟三小姐一见如故,想要追随左右,望三小姐成全!”

裘笙皱眉,这就是他之前那声“属下遵命”出现的理由吗?也对,只有跟在她身边,才能跟着她一起嫁去太上谷,才有机会接近洛云河。

所以之前才故意让她察觉到他知道了她的马甲,如果她不答应,是不是要当场扒她马甲?

好一个心机boy!

“承蒙姐姐厚爱,小女子求之不得。”裘笙心中腹诽不止,面上却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有心机好啊!有心机才能在她跟洛云河之间制造波折,到时她才能有理由使劲地作。只要能给她作的机会,还怕无法ng吗?

移山阁弟子向来来去自由,在其他门派眼里了不得的叛宗大罪,在移山阁这边却是被尊重祝福的事情。珊瑚的离开,只需传回消息,确认她是自愿的就行。宗门反而会高兴她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所。

这个世界男女之防森严,世家小姐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事轻易不会外出,像裘笙这样突然失踪好几天的,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因此,裘笙一进门,就正对上了正堂上裘老夫人阴沉的脸:“好好的,不在院子里呆着,跑哪儿去了?”

裘老夫人虽然是她亲祖母,但却跟她完全不亲。理由很奇葩,她老人家一直觉得她儿子之所以会失踪,就是因为娶了容珍,又生了她这个女儿。只要不娶容珍,不生她这个女儿,现在他们母子肯定依旧母慈子孝。

既然裘老夫人不待见她,她对她这个祖母自然也没多少尊重可言:“难道逃婚还需要跟您报备吗?”

“逃婚?”裘老夫人瞳孔一缩。

裘笙冷笑。不愧是她的亲亲好祖母,竟然到现在都没发现她逃婚了吗?

“不然,您以为,为什么会是移山阁的人送我回来?”

听到裘笙提到移山阁,裘老夫人顿时一脸的痛心疾首:“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可以跟移山阁那种地方牵扯到一起?你不想好好做人,你的几个姐妹可还要嫁人呢?”

听她提到姐妹,裘笙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娘亲就生了她一个,所谓的姐妹都是隔房的,大都跟她关系并不亲,偶尔甚至会嘲讽奚落。只有一个四叔家的五妹,因为母亲早逝,继母不慈,常得到容珍照顾,跟她走得比较近些。

如果说内疚的话,她也只会对五妹一个人内疚。所以,听到祖母的话,她一言不发。

然而,她不准备道歉,洛云河却已上前一步,恭恭敬敬朝裘老夫人做了一揖:“祖母,千错万错都是云河的错。如果不是云河做得不够好,让三小姐心存疑虑,三小姐也不会因为不安,跑去移山阁。祖母如果要打要罚,请冲云河来。”

此时的他早已扯掉了那可笑的移山阁面纱,一揖过后,昂首挺胸站在堂前,端的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哪怕不知道他太上谷谷主的身份,也足够令人另眼相待了。更何况,门房刚刚应该通报了,裘老夫人不可能不知道。

咦,竟然真的不知道……

看清说话的人是谁后,裘老夫人竟从座位上跳了下来,盯着洛云河一脸的难以置信,半晌,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尊上请坐!请上座!”

“都愣着干什么?怎么还不上茶?记得上好茶!”

“门房怎么回事?贵客进门,怎么不知道通报?”

……

又是上茶,又是上水果,一阵鸡飞狗跳后,门房才战战兢兢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领罪。

门房一脸的欲哭无泪,没想到那个被他拎着耳朵进来的年轻人竟然还满脸的不服气:“叔,你不是说三小姐就是个废物,不用太过在意。而且,你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个小白脸有多夸张,竟然说自己是太上谷谷主。我失心疯了才这么通报啊!”

“啪!”门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一巴掌扇在自家侄儿脸上。

吃了这一巴掌,那年轻人非但不认错,反而越发来劲了:“叔,我到底哪儿做错了?太上谷谷主可是修真界第一人。那个小白脸身无二两肉,一阵风吹就能倒的样子,不仅不像普通修真者那样从天而降,竟然还是走来的,别说灵兽灵器了,连匹马都没有。如果他是太上谷谷主,那我就是太子!”

裘笙哭笑不得,搞半天,原来还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洛云河绝对不可能这么没排面一路走着来。

这傻憨憨,他难道没注意到,眼前的男人虽然是走来的,一身白衣却纤尘不染,连鞋底都没沾上一点泥吗?他知道修炼到白衣不染尘需要多高的修为吗?不然,她当初是吃得空才把移山阁入世弟子的标准定为白衣素服。

修真界,穿白衣的不一定是高手,但穿白衣,还能一尘不染的,一定是。知道寻常修真者为什么轻易不敢招惹移山阁的弟子吗?因为白衣就是最好的威慑。

听到憨憨门房的话,洛云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脸诚恳地对着裘老夫人告罪道:“抱歉,给府上添麻烦了。云河下次来,一定从天而降,带上全副仪仗。”

他虽然表现得彬彬有礼,但确确实实是在阴阳怪气。话说得这么难听,足以证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裘老夫人此时已经尴尬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了。

没想到洛云河话锋一转,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排场不够难以服众,的确是云河的错,门房冷待也是理所当然。但三小姐怎么说也是府上的正经小姐,门房一口一个废物,是不是过分了?”

裘老夫人抬头望了望忽然沉下脸色的洛云河,又看了看此刻一脸看戏表情的裘笙,面露诧异,大概没料到孙女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竟如此重要。

短暂的愣怔后,她才终于如梦初醒般朝家丁摆了摆手,吩咐道:“对小姐出言不逊,拉下去,按府上规矩处置吧!”

直到被家丁一左一右架着准备拖出大厅,那年轻人才终于惊恐万状地瞪大了眼睛,朝自家叔叔所在的方向大吼:“叔,所以,太上谷谷主想娶三小姐不是流言,是真的?”

年长的门房此刻已经快哭了,望望堂上的贵人,又看看自家的倒霉侄子,声音有气无力:“当然是真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眼前一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提高了音量:“是哪个天杀的告诉你那是流言?”

原本满怀期待的年轻人闻言,却沉默了。

年长的门房催促着:“到底是谁啊?你说啊!叔去找他算帐!这么害人,老子非把他头给拧下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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