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也算是出了月子,庄婉也怕她再闹出些什么,也派人让她去跟宋氏一起准备明天的晚宴,至于胤禛这里,庄婉也算了解清楚了,为了不暴露自己受伤的事,早朝必然照常去,外面的应酬硬挺着也会出席,府里这变相的洗尘宴,他肯定也会出席。
只是,对于新格格的挑逗讨好是否还有力气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么一想,原本想到胤禛桃花不断还有些愤愤的庄婉顿时宽心了,施施然去侧厢看了看李氏心生的小阿哥,敲打了下面的人,这才又转了回来。
临到第二天晚宴前夕,吴嬷嬷才端着新给庄婉熏好的衣服,来了正院。
庄婉也不说话,任由吴嬷嬷拿了梳子,给自己梳头。
“打姑娘小时候开始,就是老奴给姑娘梳头了。”吴嬷嬷难得打起了亲情牌,“姑娘的头发一直都这么好,又厚又滑。”
小时候的四福晋天真烂漫,父亲费扬古是思想传统的满族武将,战功显赫性子爽朗,对儿子凶狠对幼女便疼爱地不得了,母亲觉罗氏是努尔哈赤玄孙辈,中年得女也是心疼地狠,上头五个兄长,庄婉微笑,“还不都是嬷嬷一手的秘方,给保养出来的。”
吴嬷嬷也笑了,“老奴不是自夸,老奴这保养的方子便是当年宫里出来的姑姑都夸呢。姑娘家的想讨人喜欢,除了脸便是这头发了,就得像姑娘这般顺滑柔软的样子才好看。”
又拉扯了些旧情,吴嬷嬷这才说了正题,“姑娘经历了这么些苦,现如今总算是好日子来了,可姑娘得给自己做打算。虽然现在爷疼爱姑娘,又怀着孩子,但那些个莺莺燕燕的瞅着机会又蛊惑了爷,又该如何?姑娘总得想着法子把爷留在正房才是硬道理。”
庄婉没打岔,轻叹了口气,“嬷嬷说的,我何尝是不知道的。这些日子也是心焦,不过嬷嬷真以为,这府上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吗?”
吴嬷嬷一愣,“这内府可不就由着姑娘来的,便是担心宋氏,只一句话把权拿回来……”
“嬷嬷。”庄婉语重心长地道,“并没有看低嬷嬷的意思,但嬷嬷若是真很这么想,便是太肤浅了。”
周围端水拿拧巾帕的小丫头早被竹湘轰了出去。
“咱们家的爷不同于旁的,在皇阿玛还有太子爷面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后院跟前面的事也都连着根,万事实际上都是爷允的。我虽然是嫡福晋,可若是爷想给哪家点体面,我也是拦不住的。”
历史上的年氏,可不就是个正好的例子。
吴嬷嬷到底是足不出户女人思想,立马想到了庄婉的想法,“可那几个,也没见那几个有哪家是真……”
“这便是万幸了。”庄婉继续循循善诱道,“四贝勒府里还没真进哪些个娘家得势的,这也是我现在就要把李氏抬上侧福晋的原因,省的下次大选了,进来些不得了的。”
吴嬷嬷恍恍惚惚地点点头,“可这跟开脸的事……”
一不留神话题便扯远了,庄婉也是一时感慨,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我想跟嬷嬷说的就是,这贝勒府终究是贝勒爷的府邸,便是我手里的权,哪样不是贝勒爷给的?贝勒爷不爱那不老实的,也不是那等贪恋女色的,若是我真的一心给爷塞女人给自己固宠,可不就惹爷厌烦了吗?”
庄婉见吴嬷嬷没吭声,便知道她定是被自己说通了,“我现在怀了这孩子,也算站住脚了,何必反操多余的心。且静静等那些个不老实的跳出来,咱们就是看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