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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离开后,溥渊才把方才扔开的宣纸收拾起来,刘松子手里没活儿,再次窥见他们宗长把小鲛练字的纸叠着放好,有条不紊地收在上次那个乌木架子当中。

溥渊坐下翻开还剩余的密卷,几道批注写下,余光见那鲛人不久前用笔尖在案桌上戳开的一个墨渍黑点,微微走神。

他收起目光继续翻阅,忽然回头打开刚才批注的地方,一行整整齐齐的批注中,落笔二字使得宗长微微一顿。

溥渊只得用墨水晕开那误写在批注中鲛人的名字,一个多出来的墨水点显得格格不入。

作者有话要说:

鲛:我要我的纸……

宗长:随随便便扔了。

仆:俺看到宗长把随手扔掉的纸捡回来收好呢!

第31章

清晨的秋霜渐厚,朝露被一层冻人的霜水覆盖,空气都是清凉的,人们裹着外袄,从嘴巴里能呵出白茫茫的雾气来。

刘松子起了个大早,在天井边打水,嘴巴嘶嘶的吐着气息。他将盆中热水倒入些许冷水兑得不那么热之后,才把水送进宗长的卧房中。

宗长洗漱,里衣一层覆着一层,最后披上玄蓝相间繁复的外衫,从肩膀两处延伸的青色孔雀长翎严肃又精致,腰间配搭火焰形纹金饰,一旁静置的蛟龙杖上双目熠熠生辉。

宗长今日着装沉重庄严,刘松子掏出一个小木梳对着那几处翎羽小心翼翼梳了梳,溥渊将发冠理正。

秋忙时节,全族都在赶着田里庄稼的丰收,渔民也每日踩霜踏月的乘着渔船出海打渔,曲黎族内左右的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冬天忙碌。

观过天象又卜算到吉时,今卯时二刻,宗长就要开了祭祀台做祈福丰收祀礼,为期三日。刘松子梳好那些孔雀长翎,小声道:“车已侯在门外。”

溥渊微微昂首,执起蛟龙杖:“出发吧。”

宗长走得轻,待屋内火光褪尽,刘松子看着还未熹微的天色,裹了裹罩在身上的外袄,在日头还没出来前,真冷。

溥渊连日来都很忙,穆长老那事才告一段落还没闲上几天,他就每天去各个丰收的田地巡查大家的收成情况,傍晚到海岸一带等着出海归来的渔民,挨家挨户的走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到了今日又是开祭坛做祀礼,整个人就没停下来过。

鲛昨天夜里本来要等宗长回来,等啊等,眼皮都要撑不住了,再睁开眼,窗外已泛起蒙蒙鱼肚白般的晨色,他望着另外一边空荡荡的床榻,鞋子都没穿就赤着白足踩在地上走出去开门。

刘松子正倚在门边眯眼打呵欠,见他醒了就要伺候。

小鲛左右观望,刘松子道:“宗长卯时刚过不久就出了门。”

小鲛掩下眸色,他最近跟阿渊都见不了几面,偶尔睡得懵懵懂懂地看见人回来,话没说几句就又抵不住浓倦的睡意。

冬季就要来了,万物都相渐地沉寂下来,包括鲛也不例外。随着日照时间越短,夜间越冷,每每天还没入夜鲛就想窝进床褥中懒懒散散地睡着。

前些时日总要带人往外跑的是鲛,如今懒得折腾半步的也是鲛。

刘松子解释:“宗长这两夜三天都回不来呢,族中开了祭坛做丰收祀礼,宗长需在祭坛内待够时辰才出来。”

小鲛侧过脸,他望向灰蒙蒙的天:“祭坛?”

刘松子连连点头:“就是小鲛和宗长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祭坛。”

悠远绵延的钟声响了三次,刘松子拢起袖子眺望前方,感慨道:“祀礼已经开始了。”

天空灰蒙蒙的雾色淡去,日头逐渐升起,空气中的冷随着渐高的秋阳回了些暖,仆将裹在身上的外袄脱下,换了身灰白的外袍。

小鲛用完早饭就趴在栏杆上歪斜斜地倚着,他不时地眺望祭坛的方向,常人听不到的东西,他却能听到隐约随风传来的吟诵,低沉的,很平稳的声音。

是阿渊的声音。

小鲛倚得骨头都软了,他从楼上一跃而下,跑去火房找怪老头要了些吃的,用纸包好挂在身上,之后去天井找刘松子和冬月,说他出去一趟。

刘松子拍了拍手,一副准备起来的姿势:“去哪里?”

鲛覆在刘松子耳边说悄悄话,他走到门外,拉起腰间的吃食小纸包很快消失不见。

族民包括长老们都不允许轻易进入祭台,今日开坛举办祭祀之礼,除了宗长,跟进去的只有李管事一人。

祭坛的神庙外还有武卫把守,从大门是进不去的。

此刻小鲛临海而立,海风混着秋日的爽燥吹得他衣衫翻飞,一头浓密如瀑的长发凌乱舞动,颇有几分海妖魅惑之姿。

小鲛呸呸两口,将海风吹着跑进嘴里的几缕头发拉出来。

风势太大,日光晒人刺眼,他眯起双眸,感受到海风中夹杂的清爽淡淡腥味,意念一动,眸子中的蓝越来越深,周围渐渐落下细碎的雨丝儿,冰冰凉凉的触着肌肤。

鲛回头观望四周,海面空寂无渔船出入。

他将衣衫卷起一团咬在口中,挂在腰上的吃食小纸包完完整整的兜好装在衣内,纵身轻盈一跃,从高峭的石崖上坠入海水,直直沉入海底。

海水中卷起的一串串水珠绽放开一尾昳丽细闪的蓝色,小鲛咬紧他的衣衫和兜起来的吃食,循着声音畅快自如的穿梭在海域之间,朝那立在高处的祭坛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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