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苦笑着回答:“一个自投罗网的囚徒而已,我姓方,叫我方姨吧。”
“方姨。”云蔓轻轻唤了一声,就像是在外面认识了一位陌生的长者那样,带着于当前环境而言不合时宜的礼貌。
方姨没有察觉这些,她看着面前的相貌稚嫩的女孩:
这孩子有十四五岁了吗?如果当年自己的孩子能活下来,想必也有这么大了吧?
这样想着她心头多了些柔软,便叹息着嘱咐:“我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但这个村子比我了解的更可怕,你……你就留在我身边,不要走开。”
云蔓怔了怔,这里是鬼域啊,虽然对自己而言没什么,最多就是人格意识暂时转化成死后的状态,但对方……
心头泛上无奈,复活后她总是容易被这些黑暗中的微弱烛光所打动。
“好的,谢谢方姨。”我们暂时同行吧,为了你在此刻自己都活不了多久下仍然付出的善意。
方姨点了点头,手放在云蔓肩上带着她往出口走去。
“我们去哪里啊?”被大人牵着手的女孩子轻声问。
“我们去找一个叔叔,那是我的丈夫。”被叫作方姨的女人回答。
“哦。”云蔓乖巧的跟着,身后,手指绞紧了黑色的丝线,拖拽于丝线相连的圆球状东西。
仔细看,一团腐朽的稻草堵着一个裂开的口,把呼救的声音死死塞住:救命啊!你别过来!!!
趁着前面的方姨不注意,云蔓的头发无风自动像是章鱼的触手那样扭动着缠上那些黑色丝线,如同某种不明的只在最扭曲的噩梦里才会出现的恐怖,贪婪的沿着黑色丝线包裹了说不出声音的圆球。
感受着头皮发麻的奇异舒适感,云蔓知道刚刚送上门来的烤鸡脑袋已经“吃掉”了。
就在她这一个晃神,面前的方姨已经诡异不见了:鬼域的空间变幻?
云蔓垂下眼帘,这意外的情况让她心头第一次有了些惊疑不定。
另一边,自称方姨的女人也第一时间发现了手下突然空空荡荡:刚刚的女孩不见了。
“方怡?”熟悉的低声呼唤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方姨,不对,其实是方怡激动的向对方跑过去: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