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按住谢书衍好好问问,那个对谢书衍预谋不轨的小崽子到底有没有得逞,他不谙世事的oga被任何alpha肖想,都是一种侮辱!他醋劲儿大,占有欲更大。
谢书衍他知不知道,离了婚自己也冰清玉洁的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自己夜里恨不得都要为他流泪了,他倒好,他狼心狗肺,和“他的”课代表朝夕相处。他这是为了谁啊?简直是寒了贺斐的心。果然是向来只闻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谢书衍没有读心术,读不出贺斐小作文般的内心活动,贺斐像是闹起了别扭,办公室还有其他的老师,别人听到了不太好。
他扯了扯贺斐的衣角,蹙着眉头看着他,“你到底怎么了?”
到底?贺斐要不是看着有外人,真想掷地有声地反问出来,能哄哄,不想哄就算了,不耐烦给谁看啊?
贺斐也就心里嘀咕,一开口就装腔作势上了,小气吧啦地别过脑袋,“我没事。”
脸上的表情和嘴里说的话自相矛盾,谢书衍不知道该不信相信贺斐的话。
自己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吗?谢书衍多余的解释都没有?他就不能多关心一句吗?谢书衍现在对他也太敷衍了。
不高兴也得有人哄着才能继续不高兴,贺斐往谢书衍身边靠近,信息素也随之侵略了过来。
“谢老师,你的课代表,平时和你很亲近?”
这哪的话,都是学生,课代表也只是多了项收发作业的工作,谈不上亲近吧。
贺斐信息素的味儿别人闻来有些冲,谢书衍莫名觉得安神,贺斐低语的声音,让他的眼皮也黏黏糊糊的,贺斐最好哪都别走,能陪着他午休一会儿。
由于眼睛的干涩,眼皮的沉重,谢书衍不停地眨着双眼,贺斐越靠越近,指尖抵在谢书衍的睫毛上,谢书衍瞠着双眼,眼泪都快掉下来。
谢书衍眼眶泛着红血丝,大概是太累了没睡好,贺斐看着不是滋味,瞬时收起了醋意,连刨根问底的冲动都没了。
他用手背贴着谢书衍的脸颊,“你是不是困了?”
谢书衍困意绵绵的样子,要说不是贺斐都不信。
贺斐起身把饭盒收拾起来,重新坐到谢书衍身边,“你睡会儿,等你醒了我再走。”
谢书衍阖上眼睛没两分钟,贺斐的手机响了,趴在桌上的人睡眼惺忪地看着贺斐,贺斐本能地伸手捂住谢书衍的眼睛。
一看来电显示是妈妈,贺斐还没开口,里头的声音恨不得直接冲破电话的束缚。
“你又跑哪去了!送人你送到南天门了是不是?店里也不待,家也不回,你到底想干嘛!”
贺斐“嘶”了一声,“我在衍衍学校,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贺妈妈都准备开骂的,一时间没了节奏,她不怎么信,“你在衍衍学校?”
“是啊,给他送午饭,没别的事我挂了啊。”贺斐揣上手机,拿开捂住谢书衍的手,发现谢书衍还睁着双眼睛看着他,“嗨,老太太脾气越来越不好了,又找机会骂我。”
谢书衍垂着眼睛没说话,原来贺斐回来学校,只是害怕妈妈骂他。
其实他明白贺斐对他的态度,每个长辈都在说贺斐的不是,贺斐心再大,也会有烦的一天,只是他不愿意轻易表现出来。
见谢书衍还睁着眼睛,贺斐又催促了一句,“睡吧,别管了。”
这电话却跟闹着玩似的,贺斐的响过了之后,谢书衍又接着响了,贺斐一把抓起桌上手机,这还不是电话,又是哪个缺心眼儿弹的视频。
怎么这一天到晚的,谁都爱给谢书衍弹视频啊,又不是他家电视机。
谢书衍看了眼名字,眼神光都闪了一下,想要从贺斐手里拿过来,贺斐微微一躲,“我帮你接。”
谢书衍竟然没拒绝,接通视频的瞬间,镜头里是长娃娃脸的男人,看到谢书衍这边是两个人,这人先是一愣,旋即又闹喳喳的。
“衍衍!这是贺斐吧!”
贺斐有点尴尬,别人认识他,他不记得对方是谁。
谢书衍趴在桌上,将半张脸躲在臂弯里,“嗯。”
“这个点儿,他在学校陪你啊。”娃娃脸挺热情的,“看贺斐这样子估计是不记得我了,我是孙勤,衍衍的大学室友,你俩结婚的时候,我们宿舍的都来了的。”
这么说贺斐还有点印象,但是贺斐印象更深的是,谢书衍在本地读书,宿舍也就他一个本地人,其他的室友毕业后都回老家了,谢书衍性格孤僻内敛,令人意外的和宿舍所有人的关系都处得挺好,能让所有人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千里迢迢来参加婚礼。
这让贺斐更加尴尬了,他只能装作还记得样子,“你好你好…”
孙勤没有计较,寒暄了几句后,“我跟舍长他们商量了一下,还是来你们省玩一趟,还能去看看学校,正好你平时上课,出远门也不太方便。”
末了孙勤又添上一句,“到时候贺斐也来吧?”
贺斐还真不客气,“一定一定。”
几通电话一打,谢书衍的瞌睡彻底醒了,清醒过后是片刻的尴尬,他和贺斐总有公开离婚消息的一天,明天的未知性太多,贺斐没必有答应这些要求。
“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我会跟孙勤他们解释的。”
贺斐将电话搁到一旁,“人家特意邀请我,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他用指关节磕了磕桌面,“还睡得着吗?”
谢书衍睡不着,贺斐没有再待的理由,“那我晚上来接你。”
贺斐就像是突然转性了一样,坤子打电话他也没空,成天就是有事,他的“事”谢书衍。
人是经受不起温情的,很容易陷入温馨编织的假象中。
贺斐早上送,晚上接,中午还得送个午饭,晚上下课有人准备宵夜,连保姆都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可谢书衍胃口依旧不好,这天回到家,他没吃上几口饭便困了,洗漱了一番,早早地躺到了床上。
贺斐见状也是一颗心悬了起来,知道高三老师劳累,但这也太辛苦了,他跟着心烦,一张脸拧巴得比抹布还紧。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着谢书衍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