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没有感情,都会做出感情来,还是他小瞧了谢书衍,谢书衍走得决绝,变相告诉贺斐,他俩即便是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不适合的,还是不合适。
贺斐也不知道他俩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谢书衍身体差,他陪着谢书衍度过了三次发情期,都没能让谢书衍怀上孩子。
心里火烧火燎的烦,贺斐还没怎么喝,脑子已经昏昏沉沉,他也强撑一张脸面,附和道:“本来也是,我最烦他那副冷冰冰的脸,也不知道好好说话,还非得我低三下四的求他,他以为我离了他不行?”
贺斐越说越激动,蹭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他妈的,没结婚那会儿,多少oga围着我转?我这个宝贝疙瘩到他那儿什么都不是,跟我结婚还委屈他了,整天拉着个脸给谁看啊,还摆上谱了。”
场面一热闹,贺斐心里的那叛逆因子也愈演愈烈,他一步跨上面去的茶几,空酒瓶被撞得七零八落,扯着嗓子喊道:“音乐停一下!是兄弟的,给我介绍个对象,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们还不知道吗?”
都说酒壮怂人胆,听到底下人的欢呼,贺斐更是膨胀,当着众人的面,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谢书衍的电话。
几秒钟的彩铃他已经觉得漫长,等到那边响起谢书衍清冷的声音,贺斐冷不丁的一个激灵,他对谢书衍又爱又恨,高高在上,让他求而不得,是得到了谢书衍的人,没得到谢书衍的心。
底下的人都伸长了脑袋等贺斐的下文,贺斐大话都说了出去,他现在是面子比天大,他干笑了一声,“谢书衍!”
比起他这边喧闹的背景音,谢书衍那边过于安静。
“你猜我现在在干嘛?”贺斐像是一个得意忘形的孩子,“我在酒吧喝酒,你管得了我吗?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管得了我!”
相比贺斐的歇斯底里,谢书衍异常冷静,他微微叹了口,“你喝多了,早点回家吧,没别的事我就挂了。”
贺斐最受不了谢书衍端着架子,红灯绿酒,神经都被麻痹,“你别跟我假惺惺说这些,我老早就想告诉你了,你整天顶着张死人脸,老子看腻了,我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每一天都觉得累,诶?我就告诉你,我明儿就找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oga,我气死你。”
气没气死谢书衍的不知道,贺斐现在想起来,只是觉得万分丢脸,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失态。
他像是在拼命告诉谢书衍他不在乎,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在他独自待在家里,不需要强撑任何脸面给别人看的时候,不需要在谢书衍面前逞强的时候,他发现他挺在乎的,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乎谢书衍的离开。
贺斐这辈子没这么纠结过,他想打电话给谢书衍探探口风,又拉不下这个脸面,两人婚都离了,他干嘛还在乎在谢书衍那里的面子。
“滴滴”两声,贺斐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思路,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好死不死的居然是谢书衍,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啧。”贺斐捏着电话,寻思着谢书衍也不是那种阴阳怪气的人,对方都主动打电话过来了,他不接还算不算爷们,做好自己的心里建设,贺斐才磨磨唧唧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谢书衍的声音依旧清冷,“喂?你醒了?”
自己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的贺斐跟谢书衍打哈哈,“啊,醒了。”
谢书衍没提贺斐昨晚发酒疯的事情,开门见山,“东西我没有拿完,夏天的衣服还在储物间里。”
贺斐觉得自己挺大一老爷们,这会儿不能再和谢书衍阴阳怪气的,再者就是,还是得补救一下昨天晚上的失态。
“那我找个时间给你送过去?你自己就别麻烦了,平时上课又没时间。”
谢书衍客气地说了句谢谢,紧接着又道:“离婚的事情我还没跟我爸爸他们说,暂时先不要告诉他们。”
这不巧了吗?贺斐也没敢说啊,虽然谢书衍的爸爸对他各种不满意,但是他家里对谢书衍这个儿媳妇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贺斐父子俩一个德行,贺斐爸爸就觉得谢书衍这个当老师的,文文静静,是个正经职业,他家里是祖坟冒青烟,贺斐才能和一个老师在一起。
贺斐爸妈把谢书衍当成亲儿子,他要是跟谢书衍离了婚,他爸爸非得撕下他一层皮不可。
“我这不也没敢跟我爸妈他们说嘛。”贺斐尴尬道,“那咋俩就一直瞒着呗?”
两人这关系,再喊爸爸妈妈有点不合适,可贺斐爸妈对谢书衍很好,突然改口又太生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喊老称呼。
“等你找到对象,再和爸妈说吧,他们就不会冒太大的火。”
这句“爸妈”听得贺斐心里莫名舒坦,他含糊着,“那你呢?我老丈人可没有我爸妈这么好糊弄。”
谢书衍自动忽略了贺斐的称呼,“我暂时不能和我爸说,找时机吧,慢慢来。”
自己腆着脸关心谢书衍,谢书衍老是这么不咸不淡的,贺斐抬不乐意了。
他偶尔也觉得自己贱得很,非得低三下四的冲谢书衍笑脸相迎,离了婚了还改不了这臭毛病,不是贱是什么。
“那老这么瞒着也不是办法啊,我们一月少说的回家一趟吧,你还跟不跟我回家,我老丈人要是问起来,我是不是得去看看他?”
这确实是个问题,谢书衍停顿了片刻,“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打电话提前通知我。”
贺斐可算是听明白谢书衍的意思,他俩假结婚完了,还得假离婚呗,离了婚了还得装在一起,有需要还得在父母面前演戏。
谢书衍是个特别有主意的人,除了和贺斐假结婚的时候,他当时确实是被吓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结婚都是被贺斐牵着鼻子走。
“行,你说了算。”贺斐满腔的怨念。
谢书衍做事不习惯拖泥带水,事情都交代完了,“下节我的课,我先挂了。”
连句再见都没有说出口,贺斐便听到了手机里的忙音,他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忿忿道:“昨晚的事不提也就算了,我喝酒了也不知道关心我一下,离了婚什么都不是。”
谢书衍将手机揣进兜里,他今天并没有上课,请了假特意来医院一趟,离婚对于oga来说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才除了要隐瞒父母,永久标记也是件大事。
今天不是节假日,医院的人不算多,被护士喊道名字时,他才忐忑地走进科室。
坐诊的是一位中年医生,谢书衍简单了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医生建议道:“我是不太建议你现在做标记清除手术的,你说你的职业是老师,目前带着毕业班,没办法请长假,但这个手术过后,必须要有两到三个月的静养时间,减少对alpha的接触,避免信息素对你的刺激,不然的话对你以后的生育和身体,都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对学生和工作,谢书衍是出于责任,但他也不想亏待自己,得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没别的办法了吗?”
医生问道:“你发情期还有多久,或者上一次发情期是什么时候?”
谢书衍抿了抿,表情淡漠的脸上,不由一热,“刚过发情期不到一个月。”
“这样的话,我建议你用隔离贴,期间不要使用抑制剂,在下一次发情期来之前再来做手术。”
隔离贴区别于抑制剂,抑制剂是抑制oga发情,影响延后oga的发情时间,过量注入抑制剂,会对oga的身体造成损伤。
隔离贴是物理性的隔断信息素的接触,减少alpha信息素的刺激,更多针对的是alpha,让alpha闻不到oga信息素的味道,包括被标记后的oga,贴上隔离贴的oga在alpha眼里和beta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