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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晚还是没走成。
洛时卿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傅燃如往常那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但明显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呆坐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本应该视而不见地上床睡觉。而且按照洛时卿一贯的性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看掺合进去都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大麻烦。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看不得傅燃这幅败犬的样子
荆城谁人不知掌控飞远集团的傅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傅燃更是他们这帮富家子弟从小听到大的“别人家的孩子”。两年前那场所谓的相亲,洛时卿虽然是被父亲逼来的,但在出门前他罕见的紧张了,甚至不停问助理自己的衣服是否整洁得体。不管成不成他都想给傅燃留下一个好印象。后来他们闲聊时,洛时卿才知道傅燃为何会选他。因为这个原因洛时卿只能远远地望着他,不敢僭越半分。
早该承认的,初见时他就心动了或许不是,是在此之前,从小听了太多傅燃的故事,不知不觉把他神化了,所以一直想见一见心里的神。
如他所想,傅燃是天上的月亮,而他不过是追寻月光的人。
他的月亮该是高高在上,冷静自持,施舍般赏给他那冷幽幽的月光。不该是这般大受打击,丢了魂的样子。
他有些羡慕甚至嫉妒能把傅燃变成这样的人,可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傅燃应付完父母后,拿着丰厚的报酬离开,傅燃身边的位置不会是他的,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不属于他,他有的只有亲手建立的佰华。
为了佰华,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
洛时卿叹了口气,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走到傅燃面前蹲下:“傅燃?去洗澡吧,洗完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傅燃闻言回过神,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问道:“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你能为我解答吗?”他的表情实在不好,洛时卿敏锐地察觉到是与自己有关,傅燃应该已经从傅庆儒那里知道了自己的事。
反正逃不过,洛时卿不动声色地回道:“你问。”
“最近小憬和我吵了很多次,但基本每天都有联系,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但他完全没有告诉我文家在给他选未婚妻,我妈不会说这么低级的谎言,所以他骗了我我不喜欢别人骗我那么洛时卿,你骗过我吗?”洛时卿听到前半段还云里雾里,以为傅燃又来和自己讨教感情问题,最后一句话让他明确了傅燃知道这段时间他在哪鬼混了。
早有准备还是没来由的紧张,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的如无风的湖泊的样子:“你觉得我骗你什么了呢?”
都是人精,这几乎是把所有已知信息摊到了明面上,受到的冲击太多,傅燃不怒反笑:“这段时间你都住在哪了?不是说回自己的房子吗?你房子就是酒吧吗?过得挺滋”
“我们离婚了,傅燃。”洛时卿察觉傅燃情绪越来越激动,明显有拿他撒气的倾向,第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是你提的。”
这句话直接拉回了傅燃即将崩断的神志,整个人像是梦中惊醒般愣在那里,看着面前温和的人像是听不懂一般眨了眨眼睛。这么罕见的样子让本来因为无端遭受埋怨而有些愠怒的洛时卿突然觉得他还挺可爱的,嘴角忍不住轻轻勾了一下。
傅燃很快反应过来,又回到冷若冰霜上位者的姿态:“我刚刚想了很久,还是没想明白,你为什么愿意陪我演这出戏?今天你完全可以和我爸妈坦白,这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你想要什么?”
傅燃审视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似乎认定了他别有所图,但洛时卿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到了这个局面还愿意留下来,到底是因为佰华还是因为心中的执念,他早就分不清了,他苦笑一下,搬出了快说服不了自己的理由:“傅总,远达刚和佰华签下新的合作,这笔单子真的很重要。”
傅燃紧盯着洛时卿脸上的表情,见他露出无奈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古代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傅燃从没想过自己的决定是否会让别人为难,因为从出生开始这个世界就是围着他转的,可不知为何他不想洛时卿脸上露出难色。傅燃知道洛时卿平素的对他的百依百顺是假的,所以觉得面前的人的委曲求全有些异常。但他的理由又十分正当。虽然只是窥到了冰山一角,但傅燃还是想打开那个潘多拉的魔盒,他想亲眼看看桀骜不驯的洛时卿。可如果继续下去,只怕在他眼里自己和那些不合心意的搭讪者没什么两样。
双方都觉得没必要演下去,决定权又在自己手里,那不如就此结束吧。
“我明天去和爸妈坦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远达以后的订单都会在佰华,我让严瑞森送合同过来。”
傅燃的话语像是惊雷一般在洛时卿耳边炸响。本以为他们还要纠缠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道扬镳,自此想要再见只能是因为合作关系了。洛时卿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强压下这股莫名的不适,扬起完美的的微笑答道:“好,多谢。”
“你常去gay吧吗?”傅燃见他答应的利索,离婚时的不爽又冒了出来,想到他一离
', ' ')('婚就跑出去潇洒,便故意问道。但问题问出口傅燃就愣住了,他向来没什么不顺心的事,真惹到他就发一通脾气,自然有人来承担他的怒火。然而今天他一次又一次对着其实没做错什么的洛时卿阴阳怪气,这么失态实在是太不像他了。
“我就是问问,感觉你看起来没这么爱玩”见洛时卿也因为这突兀的问题愣了愣,傅燃赶忙找补道,可惜越描越黑。洛时卿也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他见过傅燃很多样子,还从没过他耍小性子,毕竟堂堂傅总生气了也是不怒自威的,现在在洛时卿眼里和撒娇没什么区别。转念一想也可能是他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了才这样,洛时卿对他一直格外有耐心,这么失礼的问题也好脾气的回道:“结婚前去的比较多,这两年都没再去了。我搬出御湖苑之后确实去了那住了几天,也和别人过夜了,毕竟我们的合约结束了不是吗?傅燃,我没骗过你,因为你不怎么在乎我的事情,我也没有契机和你说这些吧。”
他的态度诚恳,语气也很平和,没有一丝抱怨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但这让傅燃更觉羞愧,他怎么好意思去指责洛时卿的,就算是合约,洛时卿也履行了自己该尽的义务。
但他呢?他交完差就把人撇在一边。洛时卿虽然冷淡,但却清楚的知道他喜欢的食物,常用的香水,不同场合服装的偏好,在父母和外人面前尽职尽责地扮演完美妻子,甚至还能兼顾事业,据说放假前容佳已经和佰华开始谈合作,年后就要定下来了。而他对人一无所知不说,甚至还因为对方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而质问他。
明明他是最没资格这么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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