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潮拿着最新的财经时报砸在江俊驰的脑袋上,大骂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你安排好一切了吗?合济岛那个老村长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江俊驰一脸懊丧,“我明明安排好了,那些渔民去之前情绪都很激动,而且带头的几个人还塞了钱。”
“那现在为什么会这样?”江平潮重重拍打桌面,一脸愤怒,“你说啊!”
就在一周前,江俊驰买通了几个长美渔村的渔民,计划让这几个渔民去挑拨其他渔民的情绪,继而去合济岛的动土仪式上闹事。动土仪式上除了有崔嵬安排的记者,同样也有江俊驰派去的记者。
如果渔民把事情闹大,破坏了动土仪式,媒体把这件事报道出来,再加以负面渲染,就能成功黑化崔嵬。届时,媒体给崔嵬贴上强行动工,恃强凌弱,欺压渔民的标签,他的公众形象就变差,成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奸商。
在集团里,他也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影响。合济岛这个项目前期已经投入这么多资金,突然受阻,江平涛不可能不过问,而这个项目也是崔嵬当初执意要做的,到时候崔嵬肯定逃不掉经营不善的指责,董事会就算真有他安排的人,也不可能再一边倒支持他。
计划很美好,可惜失败了。
江俊驰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退休的老村长是打哪冒出来的,怎么他轻轻松松说几句话,渔民的情绪就全都安抚下来了呢?崔嵬又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现在可倒好,不仅没能黑化崔嵬,还一下子让他的公众形象变得高大上了。这两天,新闻上全是关于他的正面报道,什么良心商人,什么极具社会使命感的富二代,什么国民帅老公,还有更夸张的,一个全世界女人都想嫁的男人。
啊呸!分明是个奸诈阴险的小人。
江俊驰气得差点吐血三升,面对自家老爹的痛骂,也只能愤愤不平地说:“崔嵬那个野种太狡猾,要怪就怪你没把我生得像他那么狡猾。”
江平潮被他这话气得七窍生烟,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放屁!你怎么不怪自己不学好?你从小到大,我缺你什么,少你什么了?人家崔嵬来江家之前都没能好好上学,你还比不过他,你怪谁?”
江俊驰怒道:“你要是想说他脑子天生好使,怎么不说你没给我遗传好基因?”
“混账!”江平潮脸红脖子粗地怒吼一声。
江俊驰赌气不想理自家老爹,拿上东西就想走。
“你要去哪?”江平潮拉住儿子,“这家公司你是不是不想争了?”
“怎么争?”江俊驰停下脚步,一脸不耐烦,“你有本事,那你去争来啊!”
江平潮一掌拍在儿子脑袋上,“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谁?我一把年纪了,以后什么不是留给你的?连你妹妹被人强奸的事我都压下来了,不就是为了不影响你吗?”
江俊驰咕哝两声,“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
“你个畜生!”江平潮又拍了他一巴掌,“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你自己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以为我一撒手,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副总裁的位置上?你看崔嵬不把你赶出公司?”
江俊驰撇撇嘴,没吱声。
“这次合济岛的事件,崔嵬不会猜不到是你做的,你看看他回来找不找你算账!还有万蓬地产的李老板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放出去那五千万肯定追不回来,你就等着崔嵬把你从副总裁的位置上拉下来吧!”江平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江俊驰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掏出手机又拨了一次李老板的号码,仍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
就在动土仪式举行的头一天晚上,崔嵬得到了江俊驰找人来闹事的消息,于是将计就计,找来老村长出面调解,顺便还可以炒作一番,借此提升自己的社会声誉。
不过,崔嵬最初并不知道长美渔村有这么一位老村长,他找到的是现任村长。只是现任村长上任时间不长,渔村的村民也不怎么服从现任村长的管理。
而后,风挽月才告诉崔嵬,长美渔村其实有一位老村长,他退休之前已经干了二十多年的村长,在长美渔村里声望很高,每个人都很敬重他。
这位老村长很正直,能得到村民的尊敬,也正是因为他干村长的二十多年兢兢业业,完完全全为村民考虑。
崔嵬想找他亲自出面,并没有那么容易。
到最后,风挽月不得不搬出了她姨夫的名字,尹大妈的丈夫,最后才帮助崔嵬顺利见到了老村长。风挽月姨夫在世的时候,常常跟着老村长一起处理村里的事务,调解村民之间的矛盾,和老村长之间有着颇深的交情,所以老村长才会卖了一个面子。
当天夜里,崔嵬和老村长一直谈到凌晨两点多,终于说服了老村长在动土仪式上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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