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月早晨十点钟开车出来,没上高速公路,直接走224省道,经过巍山县,再到南涧县。小丫头爱吃扒肉饵丝,所以他们在巍山县城里吃了扒肉饵丝,才继续启程前往南涧县。
下午一点左右,他们到达南涧县,继续往南,大概又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抵达目的地——光华村小学。
这里位于大山深处,确实非常偏僻,进山的公路都是狭窄的泥土路,一边是山壁,一边就是悬崖。风挽月一路开进来都是胆战心惊的,不敢有半点马虎,途中小汽车的底盘还被石头磕到好几次。
若不是开了地图导航,她可能根本就找不到这个地方。
之前在山路上小丫头也害怕,现在到底目的地了,小丫头才稍稍安了心。可是,当她看到眼前那一排又老又旧的砖瓦平房时,她就叫出声来:“妈妈,这是什么地方呀?我不想住在这里,我们回大理吧!”
风挽月冷着脸说:“我不回大理,你要回,你就自己回。”
小丫头又去拉崔嵬的手,“笨二蛋,你带我回大理吧!”
崔嵬缓缓说:“我跟着你妈妈,她不回,我也不回。”
“哼!”小丫头气愤地扔开他的手,“你们两个大人,太讨厌了。”
一行三人刚下车,小学的校长立刻地迎了出来,热情地握住风挽月的手说:“太好了,你们终于到了,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校长,我姓刘,你就是风老师吧?”
这位刘校长是名男性,样子显得沧桑而衰老,皮肤干枯呈现出经久暴晒后的黑红色,脸上布满皱纹。他说的普通话并不标准,带着浓郁的方言腔,风挽月要仔细听,才能听懂。
“刘校长太客气了,叫我小风就可以了。”她和刘校长握了握手。
“你们这些读过大学的老师就是不一样,普通话说得真好。”刘校长对她竖起大拇指,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们这里的孩子太需要像你们这样的老师了。”
风挽月只能谦虚地笑笑,说:“您过奖了。”
刘校长的目光移到崔嵬和小丫头脸上,惊讶道:“这是风老师你的老公和女儿吧?没想到也一起来了,欢迎欢迎啊!”
风挽月牵住小丫头的手,笑着说:“这确实是我的女儿风嘟嘟,不过他不是我的老公,只是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没什么亲人了,所以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崔嵬听到这话,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的黯然之色。
刘校长有些尴尬,“原来是这样的啊!没关系,我们都欢迎。”
风挽月低头对小丫头说:“嘟嘟,跟刘校长打个招呼。”
小丫头虽然不喜欢这个地方,可还是乖乖叫了一声:“刘校长好。”
“哎,好好好。”刘校长笑得合不拢嘴,“小姑娘长得真好,又乖巧又懂事。”
风挽月又指着崔嵬说:“他叫二蛋,名字比较土气,人也有点呆愣,不怎么会说话,您别介意。”
崔嵬没吭气,傻不愣登地站在旁边,像根电线杆子。
刘校长笑呵呵地摆手,“不会不会,这个小伙子长得挺好,又高又壮实,我一看到他就很喜欢。”
风挽月面带笑容,斜了崔嵬一眼,笨二蛋现在确实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了。
“哦对了,我带你们去住的地方。”刘校长在前面引路。
风挽月牵着小丫头跟着刘校长往前走,崔嵬则拿着一堆行李走在最后。
这一排老旧的砖瓦平房就是学校教学的地方,中间有三间教室,东边有两间房,西边也还有两间房。
刘校长把风挽月他们带到了西边的房门外,拿钥匙开锁,木门咯吱一声向里打开了。
风挽月走进屋,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屋子大概三十平米左右,一眼看上去空荡荡的,地板是水泥的,墙壁刚刚刷过石灰,还算干净整洁。家具很少,只有几个塑料凳子,一张双人铁床和一大一小两个掉漆的老木柜,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木匠做的柜子,小的柜子上还摆着一台老旧的电视机。
刘校长说:“这个房间原来是赵老师住的,但她怀孕回家生孩子,房间就空下来了,你们可以住在这里。如果没带床单和被套,我那里都有。”
风挽月赶紧说:“不用了,我都带了。”
风嘟嘟小盆友拉拉母亲的衣服,一脸嫌弃地说:“妈妈,我不想住在这里。”
刘校长看出小丫头是嫌弃这里条件差,只能尴尬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