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江哼了一声。
“没错,我承认一开始确实想要利用崔总来对付你和冯莹,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向你认错,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打扰你和冯莹的生活,霁月晴空酒店的股权我一点都不要,我只想要我的嘟嘟,一江……你把嘟嘟留给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的语气太过哀伤和凄婉,以至于莫一江心中的怒火陡然之间荡然无存,还蓦地一痛,差一点脱口就要答应她。
风挽月之所以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确实因为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打官司的话,胜诉的概率太低,打电话向崔皇帝求助,崔皇帝却直接把她的电话挂断了。她只能想到这样的法子,求莫一江看在姐姐和嘟嘟的份儿上,不要来争夺抚养权。
她只能寄希望于莫渣男还能有最后一点点良心,他渣归渣,但不像崔皇帝那么冷酷无情。
莫一江半天都没能回话,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脑子里不停闪过和风挽月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或是跟过去的风挽月,又或是跟现在的风挽月,一瞬间有种情感和思想被割裂开来的感觉。
崔嵬就坐在旁边,表情紧绷,眼里冰冷一片。莫一江虽然把免提关了,可是风挽月在电话里说的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戴着微型耳机,可以监听风挽月的一切通话。
“一江……求你了……”她仍在哀婉地恳求着,“只要你别抢走嘟嘟,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什么都愿意。”
莫一江拿着手机,表情挣扎,真的让她做什么都行?
周云楼也戴了耳机,默默坐在旁边,看到老大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臭,显然老大正在生气,不高兴风挽月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莫一江。风挽月又作死,就算要求,也应该来求老大,莫一江凭什么呢?
如果莫一江答应了,她是不是会对莫一江感激涕零了?如果莫一江要她陪睡,她是不是也会点头答应?
崔嵬冷着脸,突然一把夺过莫一江的手机,直接切断了通话。
莫一江愣了一下,诧异道:“崔总,你这是干什么?”
崔嵬语气加重反问道:“莫总,你这是干什么?”他表情变得轻蔑起来,“这女人求你两句,你就心软了?”
“我……”莫一江一时无言。
崔嵬干脆站起身,瞥了莫一江一眼,冷漠道:“莫总,如果你还没想好项目要不要合作,那就暂时到此为止。”他丢下所有人,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周云楼也站起身,跟在崔嵬身后。
“崔总,你别生气。”莫一江连忙追上去挽留,“我是怀着万分诚意,想跟你合作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咱们要不改天再约个时间,商量签合同的事?”
“呵。”崔嵬冷笑一声,“那就改天再说吧!”
医院里,风挽月静静躺在病床上,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她很想抽烟,眼角还有些酸涩,心头仿佛压着一大块巨石,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这一辈子,她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而且还是求一个恨之入骨的仇人。
可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为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得不放下矜持,放下尊严,把自己置于最卑贱的地位,才能达成想要的结果。
其实,她也是在赌博,赌崔皇帝是否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不甘心。
如果崔皇帝对她确实还有一点不甘心,那么他就算正准备跟毛兰兰滚床单,当他监听到她跟莫一江通话语音时,必然不会无动于衷。他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根本无法忍受自己睡过的女人这么卑微地祈求别的男人,甚至献身,那样会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总之,不管付出多少,她绝对不能让莫一江把嘟嘟抢走。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他对嘟嘟更加没有半点父女之情。
风挽月将手机关机,又更换了si,重新开机。
柴杰的电话立马就打过来了,噼里啪啦地说着:“哎哟我的姑奶奶,你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通啊?就算你跟我通话要弄个什么专属号码,你就不能买个双卡双待的手机吗?每次打你的电话总是无法接通,打一百个电话能有一个打通就谢天谢地了,你想累死我啊?”
“放你妈的屁!”风挽月直接破口大骂,“我一直在住院,腿脚都不方便,你还让我去买手机,你特么脑残啊?”
柴杰支吾两声,怯懦道:“我这不是钱不太够用,想找你要点么?老打不通你电话,我着急啊!”
风挽月又骂:“滚你妈的,我上次才给了你转了十万,冯莹一个月给你三万,你还敢说你钱不够用?”
“是、是不够用,你和她给我的钱,我、我都拿去炒股了。”
“炒股?你疯了吧!你有水平炒股吗?你会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