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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屋内并未有男人的身影。
凤泠自榻上起身,身子却没有想象中黏腻,鼻尖隐隐有淡淡的药膏味,她低头看了看,猜测着约莫是昨夜白一珂帮她清洗后上了药。
换好衣裳,凤泠这才慢条斯理地走至衣橱。
打开柜门,她看着白听云因熬夜通红的双眼,觉得甚是解气,笑道:“听云师妹,昨夜的好戏可还看得尽兴?”
闻言,白听云气得浑身发抖,她拼命地扭着身子朝她扑去,却是一头撞到在地。
昨晚一整夜,她被迫看着平日里温文尔雅不近女色的大师兄和陌生女子在床上翻云覆雨,事后竟还帮她擦了身子,给她上药。
凭什么?!
先前同大师兄下山历练时,自己受了伤,他也不曾给她上过药。这丫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不对,这丫头方才似乎唤她“听云师妹”。她今年二十有一,可看这丫头分明不过十五六岁,怎么会唤她师妹?
刹那间,白听云倏然想起,昨夜白一珂唤这丫头“阿泠”。
莫非,这丫头,不对,这女子竟是那女魔头凤泠?!
她瞪大了眼,脸上写满了震惊。
“怎么,是觉着惊喜,还是觉着意外呢?”说话间,凤泠正拿着那支白玉簪子在她脸上比划。
白听云骤然慌了神。
“我记着,你八岁生辰那年,得了这簪子,说这白玉要以血气养着,便日日来我房中割我的血。整整三月,不曾有一日放过我。若非那日晨练我昏倒在地,想必,你也不会收手吧?”
凤泠莞尔,面上云淡风轻,好像手里拿着的不是什么利器,只是一根没有攻击力的浮毛。
“不过,比起这个,我还是比较在意你和白一河串通起来给我下药那件事。”
话音未落,白听云只觉着脸上一阵刺痛,她还未回神,却见凤泠手里那支白玉簪沾满了鲜血。
疯子!贱人!
白听云咬牙几乎想将她千刀万剐,怎料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被她扛在肩上,走进了房内书架后的暗道。
这暗道,除了长乐门弟子,外人绝不可能知晓。看来当真是凤泠找她寻仇来了……
白听云绝望地闭上了眼。
凤泠依着记忆,在那暗道里七绕八拐,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这才来到了后山半废弃的柴房。
称之为半废弃,是因为修建新柴房后,此处略微偏远,只留作应急之用。不过,正好用以给犯了小错的弟子关禁闭。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凤泠给白听云解了穴道,将她和那白玉簪子扔在地上,从里边锁了门,这才翻窗跳了出去。
原本这催情药要等八个时辰才能起效,凤泠方才划花了她的脸,用她的血加以功力催动,一盏茶的时间,便可起效。
不一会儿,听着身后传来的尖叫声逐渐化作放荡的呻吟,凤泠满意地拍拍手,加快脚步速速离去。
这边,白听云方才被扔在地上,正疼得眼冒金星之时,倏然看见稻草垛上坐着三五个大汉。
熟悉的面孔让她暗叫不妙,欲要逃跑,却被一个穿着粗布的络腮胡子按倒在地:“别来无恙啊,白姑娘,可还记得我们?”
白听云咬牙,“王昆,你们若敢动我,我爹娘必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谁知,那几人听了竟捧腹大笑,仿佛她说的是些荒唐的笑话。
王昆一边撕扯开她的衣裳,一边道:“三年前你重金找到我们兄弟五人,说是想让我们配合你做一场戏,假意绑架你,让你师兄演一出英雄救美。不成想,你爹娘先到一步,竟认定是我们为谋财谋色绑了你。
“你呢胆小如鼠不敢解释,眼睁睁看着我们几人被打得筋脉寸断,若非我二弟拼死撞在你爹剑上,我们兄弟几人早归了西。事后,我们找你讨钱养伤,却不想被你反咬一口,叫你那些师兄师弟废了我一只手,废了我三弟一条腿,还害得我四弟五弟一个瞎一个聋。
“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你竟还命人跟着我们,在夜里偷偷放火。可怜我爹娘就这样活生生烧死,白姑娘,你觉得这些要如何来还呢?”
白听云听得心生寒意,瑟瑟发抖,偏被摁住了手脚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脱得精光。
她拼命挣扎起来,可愈是用力,小腹便愈是燥热,四肢也愈是无力。
朦胧中,她只觉着下身倏然被撕裂开,一个炽热的硬物带着恨意将她狠狠贯穿。可渐渐地,痛楚变为舒爽与渴望,理智早已抛之脑后,她像荡妇似的,主动迎合起男人来。
“兄弟们,肏死这娘们!”
“臭婊子,还不叫大声些?好好看看哥几个怎么肏弄你的!”
“流了这么多水,呸!真骚!”
……
伴随着下流粗俗的话语,柴房里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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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泠抽空去厨房讨了斋饭吃,又去魁梧场绕了一圈,准备回屋收拾包
', ' ')('袱的路上,看到几个长乐门弟子匆匆在各房各处搜寻着。
她上前一打听,对方道:“听云师姐几乎消失了一天一夜,我们搜寻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消失?莫不是此次武林大会混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人?”她瞪大了双眼,故作害怕。
“姑娘不必担心,不过以防万一,还请姑娘尽量结伴而行。”说罢,那几个弟子便又朝他处去了。
凤泠抬头看向后山的方向,想着白听云此时必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登时心情大好,哼着小曲继续往前走。
刚走过两个小道,便瞅见好些人窃窃私语着往后山那条小道走去。
她忙上前凑热闹,问道:“不知后山出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往后山去?”
其中一人低声道:“听说后山柴房里有人偷情呢,说是已经在那柴房足足做了一炷香的时间,几位掌门长老听闻此事,都暂停大赛往那边赶去了。”
说罢,就撇下她快步离去。
凤泠并不是很想去凑那个热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可不想平白无故脏了自己的眼。
那日在酒楼听祁晋说起武林大会,恰巧在城门外撞见王昆几人,凤泠这才想起可借此报复白听云,恰巧那兄弟几人对白听云恨之入骨,也想借此机会报仇。
她便顺水推舟,将这山中可藏身的隐秘处告知几人。昨日她准备妥当后,便让这他们夜里去那柴房里候着。
长乐门素来看重门派面子,武林大会此等大事,不会轻易责罚弟子,因此那柴房便是最佳的报复场地。
她并不担心王昆几人将她供出来。在魔教这些年,她深知人心,那几兄弟此番上山,早做好了求死的准备,何况把她供出来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想罢,恰巧到了小院。
凤泠收起思绪,在房中不紧不慢地收拾着包袱,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白一珂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男人许是匆匆赶来,喘着气,额间沁着一层薄汗,双拳紧握,眸中满是怒气,质问道:“是你做的,是不是?”
凤泠早收拾好了包袱,在榻边翘腿坐着。
她杵着下巴,神色如常,“既然知道了,何必来问我。”
白一珂回想起方才白听云满脸血痕,胴体沾满精液,浑身血痕倒在师娘怀里的模样,只觉怒不可遏,“听云做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对她!”
凤泠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避而不谈,只问道:“所以她自尽了么?”
之前,她特意将那白玉簪子和白听云扔在了一处,念着白听云若有意识,自尽倒也是个不错的下场。
白一珂咬牙,“她被活生生挑了手筋脚筋,要如何自尽?”
看来,王昆等人倒是比她想得更狠。
凤泠起身,走至他跟前,轻挑他的下颚,“阿泠有一事想请教师兄。若有一人自小视我为眼中钉,不惜为了根白玉簪子日日夜夜来取我的血,不惜下药把我送到他人榻上害我被逐出师门坠入魔道,应当怎么办才好呢?”
男人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她抿唇一笑,指尖顺着下颚下滑,又道:“还有一人,自幼称作是我的兄长,在我受苦受难时不曾为我出头,在我被诬时不曾为我辩白,在我被逐师门唯有魔教愿意接纳我时,却骂我自甘堕落坠入魔道,不知这人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男人喉头滚动,却只堪堪吐出几个字来:“阿泠,我……”
凤泠收回手,拾起桌上的包袱,与他擦肩而过,临走时,回头抛下一句话:“白一珂,知道吗,你在我心里,和白一河没什么两样。”
一个带她走入魔道,一个将她推入魔道。
好半晌,白一珂才回过神来,无力地撑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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