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到甚至不惜说出跟别的男人怎么怎么样好来嘲讽他不行。
苏晴空的眼神如同死寂的潭水一样,波澜不惊中带着点点憎恨的情绪,她没有看傅斯年,可是这种眼神却如同刀子一样在傅斯年的心头一刀一刀的刮着,“傅斯年,世界上那么多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没有之一。”
听人说话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对方的话里都是刀子,可她的情绪却没有太大的起伏,这说明她话语里的刀子在她的心里酝酿了很久了,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换一句话说,就是这个人,她憎恨你憎恨了很久了,久到只是她情绪中的一种了。
昏黄的灯光下,傅斯年的刚毅的背部微微的颤抖着,苏晴空看不见,因为他正对着她,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她。
他的话语在喉咙里深藏了很久,努力隐忍住鼻酸的情绪,他这才开口,“从前的事情我可以道歉,当时年少轻狂,觉得自己的爱在你那里只不过是即将成为你爱慕虚荣的跳板,所以才一时气愤,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这是傅斯年第一次为自己三年前的做法而道歉。
看着苏晴空毫无情绪的眼眸,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后悔为什么当时那么的不理智,做出了一件那么混账的事情。
可回应傅斯年道歉的,只是苏晴空的冷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不也是道歉吗?呵呵。”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有些人是不是可以回来?
可有些人的尸骨都已经腐朽了,还怎么回来?
傅斯年背过身子去,他不敢再去看苏晴空的眼眸了,那一潭的死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难过,加之,他现在流泪的样子,不想让苏晴空看见,一点都不想。
窗外的月光冷静,总统套房里的加湿器氤氲着湿润的气息,铺面而来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跟脸上的泪痕融为一体了。
“你听我解释吧。”
傅斯年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了的哀求,这辈子他没哀求过谁。
真的没哀求过谁,即使母亲被送到海岛上被隔绝,他都没跟傅光耀说过一句求饶的话,而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一切。
从前只有人找他傅斯年要几分钟的时间来解释什么,而现在是他找苏晴空要一些时间来解释一些什么。
苏晴空冷哼之后苦笑,“你要解释的东西我都知道,不过就是觉得我欺骗了你的感情,我在你面前做了另外一个虚假的人,我还跟别的人生了孩子,你觉得你的感情受到了欺骗,所以你受不了,你决心要报复,我都知道你要解释的东西了,你还解释什么?你的解释没有用。”
苏晴空从来不是愚笨的人。
而傅斯年也感受到了死一般的难过,他经历过最绝望的事情就是还没开口对方就知道你解释的东西,但很显然对方并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