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媳妇来!
秦简的下巴抬的更高了,眼神里的坚定让赫连荣有一瞬间的迟疑。
这女人看起来似乎真有那么点不同。
他原本是来劝秦简离开儿子的,为了不影响父子感情,还得静下心来,心平气和的劝导。
为了平复心情,赫连荣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老式香烟,这种烟在市场上早就已经停产了。
只要当年在烟厂干过的人才有些存货,那是一个时代的记忆。
瞥了一眼烟盒子,她想起父亲珍藏过去照片也会用这种盒子。
“这种烟不是早就已经停产了么?不知赫连先生是从哪里收集来的?”
“你认识这个?”赫连荣疑惑道。
“我这里也有一包,不过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父亲说过这菊花烟虽然呛人喉咙,却最像那个时候的他们,狼窝都敢掀了。”
她小时候曾经问父亲为什么留着,父亲说是为了纪念友情。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赫连荣夹着烟的双手已经有些颤抖了起来!
这句话……可不就是当年自己那个好友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吗?
他们一起掏狼窝,结果被哪个兔崽子陷害小狼没有掏到也就算了,整个人掉到了狼窝里,差点没有死在里面。
秦简眉头一皱,赫连荣的反应太过激烈,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那一句话说错了。
“你父亲是不是叫秦明?年轻的时候着是在青枣大烟厂上班的?后来被狼咬断了小腿骨,就退下去了。”
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也只是偶尔在父亲喝多的时候提到过只言片语。
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迟疑着是否能够跟眼前的这人对的上号来。
“父亲说自己有个好朋友,绰号叫狗蛋荣的?不会,不会就是您吧。”
这个年代人取的名字都是从字典里翻出来的,在他们那个年代连饭都吃不饱,朋友之间的称呼也是极尽的随意。
赫连荣愣住了,兴奋抓起了秦简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你父亲他现在还好吗?快带我去见见,我都已经找了他三十年了!”
三十年时光,折合下来就是近半个世纪。
谁知道当初说的一声再见,如今都已不再是青涩少年。
“晚了,我父亲……去世刚好半个月。”
“什么?”
一桶冷水从赫连荣的头顶直灌而下!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朋友,怎么说没就没了。
家里发生的一切,是秦简身上一块伤疤,每说出来一次就如同伤疤上被揭开了一层皮一般。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要让陆庆平他们受尽人世间极悲惨的折磨,死亡简直是太便宜他们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也不是您今天找我谈话的主要目的,刚才您说我是为了钱所以才千方百计接近您儿子,这一点我必须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