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要不要请秦小姐上车?”坐在旁边的光头男询问着那个像鹰一样的男人的意思。
程景诚,就像是往常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从窗户看着正在大街上游荡的秦殇,然而心却早已吊了起来:这个女人,病还没有好,怎么现在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走路还不看路,就不该把她交给那两个人,程景诚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殇,又自责起来。
只是,当程景诚看清秦殇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竟然让程景诚吃惊的很。
第一次看这如此失魂落魄、面色木讷的秦殇,那摆出的冷漠与自持此时竟全然不再了。
“去。”程景诚皱皱眉头,摆了摆手,吩咐着手下马上将秦殇接到车里来,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这个女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黑色的林肯往路边一停,光头男动作迅速的从车上跑下来,跑到秦殇的面前。
“你好,秦小姐,我们家程总在车里等你。”光头男毕恭毕敬的说道。
秦殇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那个高配的林肯,脸上的表情依旧凝固的像结了霜一样。终究还是未能逃开,程景诚,你在我的生命中到底充当了何种角色,是幸福的还是疼痛的。
光头男马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秦殇大脑早就停止转动,想都不想的跟着光头男屁股后面一起走。
秦殇失魂落魄的上了车,程景诚正端端正正坐在车里。
“你!”秦殇看着程景诚,面上表情不动,眼里却带着淡淡的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秦殇从木然的表情中好不容易抽出来的问话。
“我?”程景诚拍拍身边的座椅,示意秦殇坐下再说,“我还没有问你呢,不是叫你等我去医院接你吗,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我是要去医院,结果在路上看到了你。”
秦殇依旧摆着张扑克脸,没有表情的坐到程景诚旁边的座椅上。
程景诚向前面的光头男和司机示意,只见一道玻璃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的两个人与程景诚和秦殇两个人隔开。车的后部空间,成为了单独而又私密的一个小环境。
程景诚从车载冰箱里面拿出一瓶高级的波多尔红酒,一只手夹着两个高档的高脚杯,另一只手拿着红酒缓缓的倒进杯子里。
秦殇看到了程景诚,心情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放松了很多。
明明童凡只是吻了她,而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的对她做过许多*不如的事情......
可是,秦殇见到童凡就忍不住觉得防备。
而面对程景诚,此刻却有一种可以完全安心的感觉,那后背的疼痛感却也应着程景诚灿烂的笑容渐渐消失。秦殇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理解自己这样矛盾的想法。
程景诚将红酒瓶固定放好,然后将手中的一杯红酒递给了秦殇。
秦殇看着高脚杯里面妖冶的红色液体,忽然有一种想要喝醉的。
秦殇接过来,想都没想直接将半杯红酒直接倒进了喉咙里面。
“你真浪费!”程景诚说着就要去抢秦殇的红酒杯,“你怎么能这么喝红酒?要慢慢品才能品出来味道的么!”
“你心疼我喝你的酒?”秦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这抹笑程景诚等了太久,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又一次展现在程景诚面前,程景诚竟手足无措起来。
就让她跟他在一起放纵一次......她,真的很累了。不想计较他的花心事迹,不想听他的花言巧语。
她,就是想,能在他这里稍微呆一会儿,喝一点酒,歇一阵儿,什么也不去想。
程景诚无奈的拿过秦殇的酒杯,然后又给她倒上了一杯:“舍得,是你,我什么都舍得。”难得秦殇对他,不再是冰冷以对,程景诚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亮光。
秦殇接过酒杯,这次没有一下就喝掉。只是呆呆的看着杯子里的液体。
“喝红酒要先看看它的颜色,深红透亮的才是你值得去用你的味蕾品尝的。”程景诚微微呷了一口杯中酒,缓缓的说道,“好的酒就跟好的香水一样,不浓烈,后香悠长,更像是历经岁月洗涤的女人,醇厚、质朴、甘甜。”
秦殇看着十分认真喝红酒的程景诚,也学着程景诚说的那样子,缓缓的将酒一点点的喝下去。
秦殇只觉得有一股葡萄的清香在自己的鼻腔里面侵袭,仿佛味蕾里面都充斥着来自地中海周围海岸的阳光的味道。随着酒精的麻痹作用,她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大半。
是错觉也好,此刻若能卸下负累,是错觉也值得。
程景诚看着秦殇喝酒的样子,心中想,秦殇,你终究还会是我的。
“你看什么看?!”秦殇发现到程景诚的不轨的眼神和不怀好意的笑容,马上化身扎人的小刺猬,使劲儿扎那些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人。
“抱歉”程景诚只不过打量了她一下子,却不自觉的想跟秦殇道歉,让秦殇温顺下来:“我不该这么看你,我认错。”
“唉......其实也不怪你!”秦殇像是因为喝了点酒而打开了话匣子,“我心情不好......”
秦殇的声音低得很,几乎都要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她说什么了。她低头,继续抿了一口红酒。有那么一点点的红酒残留在她的嘴上。
程景诚一直拿着酒杯盯着秦殇看,看到秦殇的嘴角上有那么一点点红,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替秦殇擦干净。
秦殇好像反应过来了,所以还是马上自己下手,擦了擦嘴角。
程景诚没有继续追问秦殇为什么心情不好,他知道,他多问一句,对于秦殇来说都是废话。
秦殇默不作声的喝着杯中的酒,程景诚则是静静的靠在座椅上,一边看着秦殇喝酒,一边时不时的自己喝一口然后看着窗外。
刚开始还是程景诚给秦殇倒酒,过了没有一会儿,就变成了秦殇自己给自己倒酒喝了。
等到秦殇喝的软趴趴的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程景诚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把这一整瓶红酒喝个底朝天。
“程景诚,你说,为什么我就没有幸福?”秦殇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没有意识的将脑袋靠在程景诚的肩膀上,嘟囔着,“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秦殇是铁打的,是无坚不摧的呢?
“可是......其实,明明我也会难过,会绝望,会伤心啊......我的心会疼,会疼你们知不知道?”
秦殇将内心难得的柔软全然展现给了程景诚,这些年,她压抑的情绪仿佛今天都想全部释放出来,她毕竟是个女人,就算假装坚强,也终究是柔弱的载体。
程景诚感受着秦殇的呼吸,一只手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都没有说。
程景诚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冲动,很想很想使劲摇晃着这个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的肩膀,告诉她,他可以给她幸福,他可以好好保护她,给她她想要的幸福。
然而,希望,一切来得来不算太晚,希望秦殇可以彻底信任他,再一次,从心底接纳他。
看着秦殇痛苦的样子,程景诚拧了拧眉头,看着秦殇因为喝醉而显得潮红而诱人的脸蛋,只觉得一阵的心烦意乱。
“嗯......”秦殇使劲儿往程景诚的怀抱里面钻了钻,“程景诚,都是你,你是个坏蛋。”
秦殇一个人嘟嘟囔囔的,程景诚看着她哭笑不得,紧接着无奈拿起手边的一个对讲机。
“去绿岛别墅。”程景诚的声音传进前面两个人的耳朵。
司机变换了一下车道朝着绿岛别墅的方向驶去。
秦殇依旧趴在程景诚的肩膀上。
“程景诚,你吻我。”秦殇忽然抬起脑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程景诚。
程景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给吓了一跳,马上转头看着有点喝迷糊了的小女人。
看着因为喝了酒而面带红晕的脸蛋上的那如同血色莲花一样的透亮的嘴唇。
程景诚的喉头一紧,刹那之间,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火,一直窜的胸口。
这个女人,真是在玩火。程景诚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想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吻我!”秦殇依然叫嚣着让程景诚吻自己。
程景诚真的有点按捺不住了,可是,趁着她醉酒要了她,她会不会恨他呢?
眼神一暗,程景诚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现在就想要了秦殇的冲动,看向窗外。
秦殇,我知道你有多痛,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痛。
回到我身边,我们就像从前一样,不,把从前的不美好都通通遗忘了,我要带你进入一片新的天地。
程景诚抚摸着秦殇潮红又柔嫩的脸庞,心中泛起阵阵痛,阵阵怜惜。
好在现在你在我的身边,现在你是我的秦殇。
程景诚不想像从前那样伤害秦殇,更不想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对待秦殇,可是,他的
头刚刚向秦殇的方向偏了一点点,秦殇忽然抬起头来,对准程景诚的双唇轻轻的凑了上去媲。
程景诚感觉到了刹车,仅存的那一点点理智告诉自己,别墅到了。
程景诚抱起坐在座位上的秦殇,光头男急忙下车给程景诚开门。程景诚抱着秦殇走下车。
“人给我清干净,没有我的允许,所有人不得进别墅!”程景诚不容置疑的命令吩咐下去,光头男马上开始执行。
程景诚坚持着走近了别墅,由于刚刚的命令,所有的人都撤出了别墅,守在别墅外面的员工宿舍里面。
童凡。
童凡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唤醒,想起来方才对秦殇的举动,不禁后悔起来,秦殇,对不起,我不该,我不想伤害你的。可是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童凡失落的趴在方向盘上,手机铃声不住地再响,童凡只好无奈的接起。
不用说,自然又是娃娃的声音。
“你到底在哪,我这边儿都快炸锅了,正等着你来开记者会呢!”娃娃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童凡演唱会后便全然消失,这让娃娃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好了,我知道了。”童凡放下电话,便只好驱车先回家。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是不允许以此倦容和状态出现在公众面前的,童凡此时多么想休息,么多想有自己的空间,然而却不能。
他只得像平常一样,回到化妆室,任凭化妆师造型师为他摆布,任凭助理和经纪人为他编造一个又一个不属于他只为维持他身份的谎言。
童凡感到筋疲力尽,秦殇的笑容一直在他眼前徘徊,如何也挥之不去的,是嘴里秦殇樱花般双唇的余味,永远也不曾离去的,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便被深深吸引的秦殇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