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昱岩把符卿开扶起来,“怕是今夜要在此度过了,我们去寻一个背风的地方,等到明天天色明了,再去找出路。”
符卿开走的跌跌撞撞,武昱岩怕一时拉他不住,再摔一跤就完了。于是便还是抱着他,返身走了几十米,寻了一块大石头,在背风的一侧席地而坐。
符卿开用袖子擦了擦脸,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昱岩!你是不是伤着哪里了,我袖子上有血腥气!别瞒着我!”
“莫担心,手划伤了而已。”武昱岩捉住符卿开的手,按在自己受伤的掌心。
符卿开拿回手,捻了捻,感受了下手指上的微微黏腻感。“疼吗?”符卿开心疼极了。
武昱岩觉得这点小伤没什么,只是符卿开在自己怀里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怎么了?”
“就这么让我在你身上躺一夜?挨到明天早上起来,你身子骨吃得消?”符卿开说着,挣扎着要爬起来。
武昱岩将他按回自己怀里,“我就这么虚吗?”
“不是虚不虚,我好歹也是个男人,那分量压在你身体一夜不是开玩笑的,再说这泥土地面也干燥不泛湿,直接坐地上有什么不行。”听出符卿开的语气有些急了,武昱岩只好遂了他的意愿。
“那靠在我怀里头行吗?我冷。”武昱岩自然不会觉得冷,只是他知道说什么话,能让符卿开无法拒绝。
虽然符卿开也不会相信他这句话,但是他还是乖乖的往武昱岩怀里头缩了缩,埋下头,声若蚊蝇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武昱岩一下皱起眉毛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要不是我摔了一跤就不会……” 符卿开的话还没说完就叫武昱岩给断了。
“要不是我引你去那没光的地方你就不会摔跤!若要归责我现下的处境,那我才是罪魁祸首。”武昱岩截了符卿开的话,傻子也能听出来他这番话,是动了气的。
符卿开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武昱岩的脸,摸到他眉间紧缩,薄唇紧闭,便拼了命的去揉开他眉间的沟壑,又将他下拉的嘴角用两根食指撑着上扬。
武昱岩不言不语的任由他摆弄,就是不说话。符卿开没了法子,只能在武昱岩唇上胡乱的亲了几下。发觉武昱岩还是冷冰冰的不说话,符卿开‘哼’了一声,从他怀里起身才一瞬,原本像木头一样的武昱岩就迅速的将他按了回去。
“别动。”
“不生气了?”符卿开趴在他怀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知道吗?”武昱岩长长的叹了一口。
“嗯,不说了。”符卿开说完这句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只感觉到武昱岩温热的胸口在起起伏伏,不知何时,符卿开逐渐陷入了睡梦中。
武昱岩却至始至终没有真正睡着过,只是假寐而已,在这荒郊野外,他是无论如何不能放宽心去睡觉的。
终于平安无事的等到了天明的时候,武昱岩摸了摸符卿开的披发,“醒醒,卿开,醒醒。”
“唔,嗯?”符卿开睡眼惺忪的抬起头,“天亮了?”
“嗯,我们早些找到回去的路,免得爹娘他们担心。”
“好。不过先去昨天鬼火的那儿看看。”符卿开还是对昨夜的事情耿耿于怀,借着阳光他重获了视力,更是迫不及待的要去瞧瞧。
在朝阳的光芒下,这块土地显得更加稀松平常,就连那个石雕的罗刹像在日头底下,也显得慈眉善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