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狡兔三窟,你又能奈我何?哈?”柳喜娘神色骄矜,半点不将两人放在眼里。
“那花蕊和王大力你又怎么说!?有人亲眼所见,花蕊被你引入这假山的密道里头,之后就不知所踪。又见王大力来寻妻,结果被你叫人给捉进去了!”
“何人所见?是那个曾轻薄我家姑娘的浪七吗?我大人真是胡言乱语,含血喷人。那个浪七我看他家里还有个老母,不计前嫌勉强又给了他一份活做,没想到竟然是进来做探子的!”柳喜娘掩口做惊讶状,“大人好手段,怎么这样冤枉我们这些老百姓!”
“你!”符卿开被她张狂的气焰,气得心肺隐隐作痛,连忙做了几次吐纳,稳住心神。
“我实话实说吧,花蕊那日来是来与我借银子,说自己杀了她的小叔子,快要被大人您发现了。于是要漏夜出逃,我自然不能做这帮凶,没想到花蕊拿了一把匕首要挟我,我一个弱女子,吓得发抖。她又捆了我,只能把自己的积蓄和首饰给了她一些。”柳喜娘轻笑着说,“你看,她勒得我手腕上还有伤痕呢!”
她露出自己手上的一道微微红肿着的痕迹。
“后来他丈夫来管我要人,我嫌在外头吵吵嚷嚷的太难看,就叫人将他‘请’了进来,跟他说了实情。他十分通情达理,没有继续找我的麻烦,自己走了去寻他妻子去了。现在这对罪鸳鸯也许是浪迹天涯呢!”
“城门没有他们俩出入记录。”符卿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个字,他被这个女人的满口的无耻谎言震惊了!
“啊!?”柳喜娘做出一个惺惺作态的假模样,“许是他们买通了守卒,那王大力有些功夫,也许是爬城墙出去了,再或者绕了后山走了。”
“后山尽是豺狼虎豹!”
“哎呀大人,你可难住小女子我了,我怎么会破案这种东西呀!”柳喜娘抛下一句话,挥了挥手里头的丝怕,施施然走了。
武昱岩用掌心抵住石门,传了内力进去查探,里头已经是彻底的封死了,而不仅仅只是破坏了机关门。
符卿开看到武昱岩对着假山折腾了半天,回头对他艰难的摇了摇头。
“这般猖狂,若是由着她,我这顶乌纱,不如摘了去!”符卿开将滔天的怒火咽下,自乱阵脚,乃是大忌,他深知这点。
“我们先行回去,总有法子抓住她的破绽,到时一定不会像今日一样功亏一篑。”这变故叫武昱岩一时间也难以接受,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了,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才好,而不是怨天尤人。
“说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这还能如何的恶人狡诈猖狂!”符卿开说。
黄细六刚要出门巡街的的时候,碰见武昱岩和符卿开回来,符卿开先进的门,他一脸的冰霜,武昱岩反倒到后头满脸担忧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在走路的符卿开。
‘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个人掉了个个。’黄细六连忙拽住武昱岩的手臂,“大哥,符大人他怎么了。”
“藏春阁的案子,眼见要破了,被人摆了一道。案子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还让柳喜娘在眼前好一阵猖狂。”武昱岩交代了几句,连忙去追赶符卿开了。
黄细六在原地呆站了一会,也没明白个来龙去脉,只好继续巡街去了。
“索性拿炸药轰了!”符卿开现在说话样子,像个刚出炉的毛头小子。
这么个叫人难以高兴起来情境下,武昱岩被符卿开脑袋上翘着的一小搓毛发逗笑了。
符卿开难以理解的看着他,看着武昱岩的笑容,他虽还皱着眉头,却也不自觉放松了一些。
“我们是官府,不是强盗,拿着炸药去炸人家,铁定是行不通的。再说,她自己也说狡兔三窟,我们炸开石门,底下一个空空如也的赌场,又如何证明它曾经是个赌场呢?”武昱岩当捕头的日子比符卿开当县令的日子要长许多,那些恶人占上风的时候,他也经历过一些,所以接受起来比符卿开快很多。
“你昨天不是说,有个叫听雨的姑娘帮了你吗?叫她作证。”符卿开不死心,还想在这条线索上摸下去。
“她毕竟是藏春阁的人,万一她临时倒戈,我们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武昱岩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实在不用压上多少的信任。
符卿开一时没了主意,想不出什么来反驳武昱岩,整个人都沉闷了下来,周身像是被笼罩在一层灰色的雾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