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轻轻笑了一下。
看了一眼她身后丫鬟带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她道：
“劳烦您破费了，怎么带了这么对东西来？”
“应当的，我还觉得少了。”
张夫人忙说着，看着柳安安白着脸色却还这样说，心中不由得更加愧疚，
“实在抱歉，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没有想到的。”
感觉到背上冰冷刺目之感，她忙补了一句，
“不过，这事终归是发生在我办的会上，那马，也确实是我家出的，总归是逃不脱。”
“这事明眼人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的，我相信您的为人不会这样做。”
柳安安安慰着她，暗暗给司徒暗递了个神色，要他不要吓张夫人。
后者看了她一眼，便缓缓将视线挪开，只是面色仍一点都没有松缓。
张夫人与柳安安说了几句话，忽然小心问道：
“这事我不该这样问的，只是为了查明这件事，不知王妃能否告知，当时在场的人中，您可有结了仇的？”
结仇？
这似乎不是个秘密吧。
看了张夫人一眼，柳安安如实说道：
“您应当知道的，也就史家姐妹和那位秦公主了。”
“她们……我没有查到什么，她们一直在场上，贴身的丫鬟也都在，倒是没有时机。”
张夫人自然自语着，忽然就又止住了，挤出了笑容道：
“不论怎样，这件事我都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的，暗王妃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要我做的，也可以随时与我说了，我自然尽力。”
她办这个会也是一番好意的，有人做出这样的事，她也很恼火。
此次有皇帝发了话，不管查出了谁，多少都能有个结果。
这东得罪一个，西得罪一个的，总不能让他们御史大夫家全都背了，这以后他们家可怎么办。
又多问了柳安安几句细节，她便道：
“多谢王妃愿意与我细说，本不该这样多做打扰的，实在是抱歉。”
“你不必这样自责，我本也没想着怪你。”
柳安安虚弱的面上勾出一抹笑，拍了拍她的手，
“张夫人查这件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可以帮忙。”
“好，那就谢过王妃了。”
张夫人笑说了一句，但心中却是不敢打扰她的。
没有再久坐，她就起了身，留下那堆礼就离开了。
她走后，柳安安便笑着看向司徒暗，道：
“你这听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不是，张夫人是个好人，不会害我的。”
“人心隔肚皮。”
“我又不傻。”
暗暗翻了个白眼，她对司徒暗说道：
“在罗秋山上喝了药，现在我困了，要不你出去？我睡一会儿。”
说着，她就打了个哈欠。
困倦的神色配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让司徒暗更是心疼。
他帮着她掐好了被角，对连翘叮嘱了几句，就走出了房间，没有打扰她睡觉。
径直去了书房后，他就将清风给找了过来。
“你去查查，罗秋山上是谁动了手脚。”
他的语气格外冰冷，甚至藏着一丝杀意在里面。
清风忙应了一声。
司徒暗继续冷道：
“顺便去查查秦帝那个人，看看他在秦国境内，是否有什么女子有牵扯。”
“是。”
清风知道他这要查的是什么，不由悄悄看了他一眼。
正见他眼尾发冷，紫色的眸子更是深邃。
他没有再下别的吩咐。
清风识趣，给他叩了个头，便立刻走出了房间，去查这件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