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书?”
“对。”
沉骁看向什方逸临。
“我想,逸王爷应该最明白,先皇诏书的分量。”
什方逸临点点头。
“的确,光凭先皇诏书这四个字,就足以让朝堂动荡,毕竟,好事之人众多,这先皇诏书,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沉骁也点点头,感慨的叹了口气。
“逸王说的没错,这先皇诏书,的确既是护身符,也是催命符。”
说着,看向那夫妻二人继续道:
“说起这诏书,就不得不先提当年天虞国皇室的储位之争。”
“天虞国的当今皇上,乃是长子,并非是嫡子,当今皇上的母妃,也就是当朝太后,当时也不过是在妃位生下了那沉宥礼。”
“但因是皇室中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男孩儿,母家又身居高位,先皇才封了她为贵妃。”
“而当时的中宫皇后,也就是我的皇祖母,一直无所出。”
“后来,当时的贵妃,现在的太后,利用母家的势力联合群臣上表先皇,要么请皇帝立太子,要么请皇帝废后,因为皇后十几年来,一无所出,犯了七出中的无子之罪。”
沉骁说着,眉心紧紧皱起,眼底生出了浓浓的厌恶。
“至于这期间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也不详细,只是听资历深的老嬷嬷说起过,说是先皇与皇祖母鹣鲽情深,心有不忍,便立了“长子”沉宥礼为太子,也就是当今的天虞国皇帝。”
“哼!”
沉骁冷哼一声。
“后来,就在立太子的两个月后,皇祖母终于有了身孕,十个月后,生下了我父王。”
“父王虽然作为嫡子,但可惜,根本无法与比他年长十岁的长太子相比,直至父王成年,被封为王爷,迁出皇宫另立府邸。”
“一个嫡子却只是王爷衔,外人看了谁不摇头可惜,但父王从未有过异心。”
沉骁说到他父王时,满眼都是敬重和尊崇。
“用父王的话来说,不论他是皇上还是王爷,只要天虞国朝堂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边疆大稳,没有战争,他便是做个闲散王爷又有何不可。”
“父王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更是当着先皇和沉宥礼的面说过这话,此生只做闲散王爷,绝不做那手足相残,反目成仇之事。”
“当时,那沉宥礼当着先皇的面,赌誓发愿,也绝不兄弟阋墙,自相鱼肉。”
沉骁说到这儿,清冷的眉目泛起一层寒气,好半响才又道。
“我父王从不参与朝堂争斗,更没有在先皇面前做过任何失德的行为,可就在先皇弥留之际,却给我父王留了一道诏书。”
“诏书是先皇亲笔,内容是,一旦天虞国的当朝皇帝昏庸无道,我父王可凭诏书承继皇位。”
沉骁一边说着,一边咬着后槽牙,手指被攥的咯吱咯吱作响。
颜幽幽和什方逸临听他说完,也各自在心里叹了口气。
诏书里的内容,果然如当初他们分析的那样,是和天虞国的皇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