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如果逸王知道此事,那今日早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以逸王爷雷厉风行的脾气,绝不可能藏着掖着。”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梁州六合镇那,太子从未去过,便是颜修洪都没有露过面,他们能有什么证据来指证太子?”
宋之问一席话下来,太子也渐渐恢复了理智。
“现在,耽误之急就是查清楚颜幽幽的真实身份,几年前,老臣曾经见过那孩子, 鸠形鹄面,性子软弱,别人大声说句话,都能把她吓的鹌鹑一样窝成一团,怎么会在短短五年间,就变化如此之大。”
“怎么?丞相也早就看出这个女人绝非是五年前的那个草包废物?”太子正了正衣襟。
“或者说,她就是颜幽幽本人,但到底是什么机缘巧合,让她蜕变成如今的成就,五年的时间,真的可以让人改变的如此彻底。”
宋之问点头“太子所言极是,老臣的确也有怀疑,不过,听说颜白氏生前也曾派人查过她,的的确确是颜幽幽本人,只是,她这五年来的踪迹,却一直查无结果。”
“查无结果吗?”太子站在窗前。
会武功,懂医术,会毒术,这样的女人,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说来,她和你儿子宋子玉还曾指腹为婚,现在,颜府出了这档子事儿,颜白氏已经畏罪自杀,宋子玉又嚷嚷着休妻,是不是对她还有”
“不会。”宋之问一口回绝。
“颜幽幽与逸王乃是一丘之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太子的计划,早已与颜府与丞相府站在了对立面,这个女人,不可觊觎,只可杀之。”
宋之问言辞犀利,三言两语即表了忠心,又断了太子的试探之心。
太子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颜修洪那怎么样了?听说颜家丑闻传遍了整座京城,连父皇后宫的妃嫔们都听说了此事。”
“唉!”宋之问叹了口气。
“胸口重伤未愈,恐怕得养些时日了。”
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作为儿女亲家,他如今可真是面上无光,颜面尽失。
如若这个时候让宋子玉休弃了颜绾倾,只怕外界会骂他丞相府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还好还好,颜绾倾在这个时候怀了身孕,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他哪里知道,他所谓的‘万幸’,是别人故意布下的局中局。
“你回去告诉颜修洪,让他亲自去趟玉巷园,探探颜幽幽的口风,如若他们父女能摒弃前嫌,颜幽幽能归顺东宫,过去之事本宫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她坚持站在本宫的对立面,与逸王沆瀣一气,哼,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太子阴森冷哼。
“那,梁州的事儿?”宋之问早已看透那颜家父女俩之间的隔阂,摒弃前嫌,绝无可能,但既然太子有此心,他也不好扫了他的兴。
“开挖铁矿这件事,绝不能等到逸王上报给父皇,如若是那样,我们就被动了。”
“太子?太子这是要?”
“父皇寿辰,作为嫡长子总是要做出一些政绩来,让父皇高兴不是吗?”
太子看着窗外,那双眼睛虽然含着笑,却是无尽的冰冷与阴沉,给人带来巨大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