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正厅里,就只剩下宁惜一个人。
她反复咀嚼着傅沉均方才那话,他说的很轻,却如此的振聋发聩。
外人都说他们兄弟二人不和,可宁惜知道傅沉均的高傲,他什么时候求过人?
宁惜没理由拒绝,甚至心里还有种即便傅沉均不说她也会去的错觉。
嘴角微动,笑里微带着些许苦涩。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某个方向,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跟傅沉夜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不常回来这里住,但到底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
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敲门。
可是却很久没人回应,而当她准备再敲的时候,傅沉夜直接开了门,他显然没想到来人会是宁惜,双眸里一闪而过的欣喜却转而又恢复如常:“有事儿吗?”
宁惜有种被冰冻的感觉。
其实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根本就不至于此,以前宁惜爱他爱到没脸没皮,傅沉夜越是冷她就越发的死缠烂打。
可是现在显然是不行了。
毕竟当年年轻,现在年纪大了,要脸了。
沉默了半天,宁惜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没事!”
她其实有很多话要说。
比如,你没事儿吧?
比如,沉均叫我离开看看你。
再比如,我会慢慢理解你的无奈。
可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就全变了。
这些年,无论她如何改变,也始终改不了看到傅沉夜就紧张的说不出话的毛病。
太尴尬了!
她都恨不得马上钻到地缝里去。
事实上宁惜也是那么做的。
她直接了当的要走,可是却被傅沉夜一把抓住了手腕,直接拉了进去。
关上门,直接将她抵在门上,手臂环着她的腰肢,圈禁在怀里。
宁惜警觉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浑身僵直着,满是戒备。
也好在傅沉夜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只是看着她,良久才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他声音里带着些许疲惫,可是宁惜却不敢轻易回答他。
错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错的?
傅沉夜见她不答,深吸了一口气,继而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低沉柔和:“我早该告诉你,从始至终,该走的那个人都不是你。早该告诉你我的不忍因何而起,早该告诉你那三个字。”
他……
这是在解释吗?
一直以来,她想知道的。
她初识傅沉夜,便深深的被她吸引,她怎么会不知道与他青梅竹马一般的陈娇,可是那时候,她不在乎啊。
她想要的,也不过是那三个俗却苏的三个字而已。
傅沉夜就像个茫然的孩子找到依靠一眼,他贪恋她的温暖,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一刻都不想放开。
宁惜的手悬在半空,想要抱住他,却又怕自己触碰到,一切又烟消云散。
“都……都过去了。”
这话,也不止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警醒自己。
与他的还有没有未来,她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