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凝袖是个只会弹琴的艺术家,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吓的到现在还面无血色。
看到张奇,她眼眶立马就红了,“小奇,你爷爷……”
刚才护士已经拿病危通知单出来让她签字了,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基本连笔都拿不稳,最后还是麻烦小护士握着她的手,她才勉强落下笔。
“妈妈,不要着急,有我在呢。”张奇拍拍母亲的肩膀,看她抖得厉害,又说:“妈妈,我口渴了,你能先帮我去买瓶水吗?”
宫凝袖点头,“哦,楼下有个小店,我去那里买。”
张奇笑着点点头,“妈妈,我要喝……”他说了一个牌子的光泉水,“不要买错了。”
宫凝袖走后,张奇的脸色也变得很凝重,有小护士从急救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问他,“你是张奇吗?”
“我就是。”
“我们院长让你进去。”小护士说着就带张奇朝消毒室走去。
张奇消好毒,换上手术服跟小护士走进急救室。
院长亲自主刀,听到脚步声,头都没抬一下,直接对张奇说:“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啊,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张奇脸色一变,走到手术台边,无影灯下,面上罩着氧气罩的老人,苍老的像是即将要断开的枯木。
他是医生,理论上来说,应该比任何人都看淡生死,可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他的亲爷爷,血脉至亲,他怎么样也做不到那种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