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还有一件事儿得跟您汇报。”
李金河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妙,脸色愈发阴沉,点了根烟走到门口,背对着李岗,烦躁地摆了摆手。
李岗硬着头皮,“支书还记不记得,龙海生是张铁柱介绍进咱伐木队的。”
“张二狗的儿子,他不也进去了吗?”
“正是因为他进去了他妈才闹起来了。”
李岗显得很捉急,咒骂道:“这个老女人不是个玩意儿!拿了咱的钱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翻脸不认账了。”
“也怪张铁柱嘴巴没把门,把咱伐木队放藏工具的地点都跟她讲了,她现在就在咱那蹲着呢,说是要不给她个交代就到林业局告发咱们。”
接二连三出乱子,李岗惶惶不安。
“张二狗媳妇……”李金河沉吟了片刻便道:“我记得她好像是咱村李寡妇她姐吧?”
“支书说得没错,那时候没有计划生育,乡里人都是怀了就生,张铁柱他妈结婚的时候,李寡妇还在老娘肚子里。
这姐俩岁数相差得多感情很淡,自打何素琴嫁给短命鬼李水根,就不见这姐俩来往,支书如果是想让李寡妇去劝劝,恐怕有困难。”
李岗猜到了李金河所想,其实他一开始也这么想过,不过去了山洞一趟,亲眼见识了铁柱妈的刁钻蛮横,他就知道她不是讲情面的人。
“再多给她点钱。”
“不行支书,铁柱妈说她不要钱了,就要咱想办法把她儿子捞出来。”
李金河闻言有些疑惑,“张二狗不是三个儿子吗?”
“是没错,老大老二都成家了,就剩下铁柱跟他们两口子过,支书,我看实在不行就再想想办法,先让她跟儿子见上一面。
张铁柱还是比较听话的,咱许他点好处,让他出面劝他妈不要闹事儿,反正龙海生当时很仗义地把罪名全都揽到自个头上,他只判了三年而已,很快就能出来了。”
李岗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主意。
李金河猛吸了一口就将香烟扔在地上,回过头投去来赞许的目光。
“想法不错,很周到,可惜人心总是贪的,这次咱妥协了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往后越发不可收拾。岗娃,哥再教你个道理,慈不掌兵,人有时候就得心硬!
找人进去打折张铁柱一条腿再带他妈去见见,我倒想知道她儿子有几条腿够她闹的。还有,张二狗的大儿子二儿子不是想找工作么,安排他们去木材加工厂吧。”
“支书这招高明啊!打一巴掌给两颗甜枣,保不齐张二狗两口子还得感激支书您呢!”
李岗很激动,心里暗道,这么好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还是得跟支书好好学学。
李金河自有他的一套御人之术和领导才能,否则怎么能带领小李寨发家致富。
“支书,龙海生那怎么办?”
“他是块硬骨头,轻易不会吐口的,再说了,比起他在南方犯下的其他罪行,咱这儿的事儿不过是小儿科。”
李金河深思熟虑有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但有些事儿,就算再信任他也不会交给李岗去办的。
“金海不是带程锦绣上县城吃西餐了么,晚上回寨子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