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陶秀丽有些疑惑,那只是一片很常见的野花。
“阿嚏!”
她又狠狠打了个喷嚏,正揉着鼻子呢,就见程山河走过去摘了一朵小黄花又转身折了回来,脸上还带着些许顽皮笑意。
还没搞明白呢就开始狂打喷嚏,“阿嚏,阿嚏,阿嚏……”一个接一个,停不下来的节奏,滑稽得让陶秀丽大囧。
程山河赶忙丢到手里的小黄花,又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瓶风油精,滴了两滴在食指指腹,伸到她鼻子底下让她嗅。
陶秀丽猛吸了几下,终于止住喷嚏,只是鼻子都被她揉得红通通的。
“山河,那是什么花呀,味道怪怪的,害我老是打喷嚏。”
“金钱花,土名又叫猫耳朵花,是一味常见的青草药,利小便,主治风火牙根肿痛,花叶有轻微刺激性味道,少数人会对其有过敏反应。”
“哦,难怪我老打喷嚏,原来是过敏!”
陶秀丽恍然大悟,娇憨的模样让程山河焦躁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他牵住她的手继续在林子里穿梭,沿途细心叮嘱。
“金钱花主要生长在这一带,你以后没事别往这边来,免得引起其他过敏反应。”
“记住了。”陶秀丽乖巧地点了点头,又回到之前的话题。
“我觉得这伙盗伐的歹徒肯定找了熟悉地形的老乡做向导,甚至很有可能,盗伐者就是当地人,并且他们的人手肯定不少,丛林茂密,想把银杉运下山只能单靠人力,十人以下的团伙绝对办不到。”
“嗯,分析得不错。”
一句简单的肯定就让陶秀丽心花怒放,她抱住了程山河胳膊继续往下说。
“所以刚才在银杉林发现了血迹之后,你让乡亲们三人一组,还嘱咐他们一旦发现盗伐者不可轻举妄动,立刻用暗号告知,是担心乡亲们有危险。”
说到这儿,程山河高挺的眉骨拧在一起,责备地接了句:“秀秀,你真不该跟过来,很危险。”
“我不怕,因为你肯定会保护我的!”
陶秀丽嘚瑟得笑出了左边脸颊上深深的酒窝,但其实是在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慌张。
三个小时前在银杉林发现了散落的弹壳还有骇人的血迹,当时程山河双目赤红,愤怒得像丛林里发疯的猛兽,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嗜杀的戾气里。
陶秀丽害怕了,她怕程山河失控,更怕他为了救方越不惜牺牲性命。
“别动!”
“汪,汪汪!”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程山河面容凝肃,“是大黄,它辨认出咱俩的脚步声了,没有跑过来肯定是在守护什么东西,走,东南方向!”
二人拔腿跑了起来,寻着大黄的叫声很快就在一处矮坡下发现了身受重伤的方越。
“大黄!”
“汪汪,汪汪!”
大黄不停地摇晃着尾巴围绕着方越打转,鼻子里不时发出吭叽的声音,看得出来它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