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动我爸一下,杀了你!”
一声爆喝,锋利的剪子已经戳在了连弟娘眼皮底下,吓得她魂飞魄散。
大伙一看,在村里横行霸道了几十年的泼妇竟然被制住了,全都惊掉了下巴。
再看程山河家的城里小媳妇,手里虽然握着剪子,嘴唇却抿得紧紧的,小脸刷白,分明害怕极了,可她还是张开双臂挡在程安邦面前。
老实人都被逼到这份上了,乡亲们被她的孝心感动,态度也从刚才的看好戏转变成了对连弟娘的不齿。
程山河大步上前夺过危险的剪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不是让你再睡会么,怎么出来了。”
陶秀丽怔了怔,怯生生低下头去。
“混小子凶什么凶,看把你媳妇吓得!”
程安邦见状没好气地往程山河后背用力拍了一掌,转身面对陶秀丽却秒变和蔼可亲的语气。
“好闺女,你别往心里去,大山不是故意的,他是怕你受伤,剪子危险。”
新家翁的想法很朴实。
城里姑娘冷不丁来到农村肯定有许多地方不适应,得加倍对她好她才能在这儿扎下根儿,这心意直白得就差戳脑门上了。
陶秀丽忍不住眼眶微红,上辈子程家人对她的好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是她却……
既然有了第二次机会就要竭尽所能去报答!
她勇敢地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天真无邪,对着程安邦摇摇头,“爸,我没事,山哥他是关心我。”
程安邦愣了,儿媳妇……刚才喊他什么?
程山河也愣了,山,山哥?这专属称呼让他喉咙一紧,心田里更像被人放了一把火,烧得他口干舌燥。
陶秀丽却顾不上这对父子的内心,她拿出不好惹的气势,直勾勾地瞪着连弟娘。
“四婶既然觉得我爸供连弟上学是耽误你们家发财,刚才山河也说了,以后我爸不会再管连弟了,四婶为什么还要闹得这么难看呢?”
没了剪刀的威胁,连弟娘又重新叉起了腰,“凭什么啥都让你们家说了算?”
“晚辈对长辈要尊敬,特别是像你这样刚过门的新媳妇,竟敢对长辈喊打喊杀,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哦,四婶四叔既不是残废也没得绝症,自家闺女上学却一直让我爸出生活费学费,就连买个学习资料都要上我家来要钱,难道名声就好听?”
不懂就问,陶秀丽发誓她真的只是单纯想知道答案而已,可她的话却让围观的乡亲们憋笑憋得肚子疼。
连弟娘无语凝噎,气得又想赖到地上撒泼打滚。
可惜程山河根本不给她机会,他沉着脸划清界限。
“据我所知,高中辅导资料普遍在一两圆左右,开口就要五十,连弟恐怕想买的不是学习资料,四婶回去好好问清楚连弟,至于她以后的学费,我家也不会再负担。”
“四婶再闹,别怪我不讲情面!”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