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忙说:“学生惶恐,是知府大人当机立断,保得许多百姓性命。”
董先来不置可否,在心里给唐易记了一功。
周夫子说道:“大人,府学在此次地动中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损失,老夫此番前来,也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董先来忙行了一礼,周夫子是远近闻名的学术大拿,就算他是知府也不敢怠慢,说:“夫子大德,这边确实需要人手,清理街道,重建民居,这些本不该是读书人干的事情,可是眼下却是人手不足,只能......”
周夫子满不在乎:“这有什么,读书人没什么干不了的,学院里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此时若不出力,也不配做我学院的学生,长泽。”
名为长泽的学生连忙应声。
“你去和院长转达一下知府大人的意思,让那些年轻力壮的都脱了院服,换上短打,全部来帮着干活!”
“是。”
董先来感慨道:“夫子大义,当为读书人之表率。”
唐易说:“大人,学生名下有一饭馆,提前存了些粮食,可否在东城设立一个粥棚?”
董先来当然愿意:“眼下府仓粮食不足,唐秀才有这义举自然是好的,我让几个人跟你去,帮你把粥棚搭起来。”
“多谢大人。”
天灾当头不是闲话的时候,几个人定了下分工,就赶紧跟忙各的去了。
粥棚很快搭好,唐易在白粥里加了不少杂粮面和肉渣,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能果腹,省粮,还有营养,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嫌弃的,粥棚前很快排起了长队。
唐易和温言带着唐大虎和郑严忙得不亦乐乎,每天早晨开始熬粥,到晚上才回家休息,如此两天后,没想到又突生变故。
这天夜里,突降暴雨。
唐易和温言这些天始终没敢进屋睡,但是电闪雷鸣暴雨天,还是要进屋躲躲,之前府衙来人看过,他们的房子住人应该没有问题。
只是屋顶有些漏,家里又都是木地板,唐易和温言只好找了各种器皿到处接水。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唐易搂着温言躲到书房小榻上,那片地方漏雨轻些:“希望雨不要下太久,不然可就糟了。”
温言一脸担忧:“是啊,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可怎么办。”
唐易叹息道:“等雨停了去看看吧,快餐厅那边应该能收纳一些人。”
温言缩到唐易怀里,眨着大眼睛愁容满面,唐易见了不忍心,用手指戳戳他的小鼻子,说:“别想太多,咱们这也算是患难与共了,从此夫夫感情更深厚,夫夫同心,其利断金,没什么可怕的。”
温言红红脸,羞到:“这种时候你还说这种话。”
唐易笑到:“与其坐着发愁,不如互相温暖,阿言,你让我亲一口。”
说着便低下头,但是又不触碰到温言的唇,只等少年自己凑上来。
温言抿了抿唇,很不好意思地抬头,唇与唇轻轻碰触,两人心中都是一颤,不禁相视一笑。
天灾又怎样,风雨怕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会被打垮。
唐易的心愿没有实现,暴雨连续下了两天才稀稀拉拉停住,可是即便雨停了,天气也没有开晴,而是阴沉沉的,十分潮湿。
雨停之后,唐易和温言上了街,粥铺重新开张,前来要粥的百姓更多了。
唐大虎大勺挥不停,郑严也忙的满头是汗,但精神都还可以,而那些失去住所的灾民就不同了。
“宝宝快吃啊!”一个女人摇晃着她怀里的幼童,一边哭一边试图把粥灌到孩子口中。
温言看过去,只见那孩子满身通红,双眼紧闭,分明是病的不轻。
“怎么回事?孩子发烧了?”温言跑过去,把手放在那孩子额头,一片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