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觉得活了一辈子,都没看透,挺失败的!”老夫人揉着鬓角闭上了眼,“我有些乏了,你也退下吧!”
“是!”祁嬷嬷还想说几句,但见侯夫人一脸疲态,起身退了出去。
......
“母亲今日可好些了?”傅瑜锦进了铭雅院正房迎面便看见一个丫鬟正往外走。
丫鬟驻足忙行礼,又道:“回大小姐,夫人今日早上好些了,只还有些头疼,已经煎了益气凝神的药,夫人这会儿正在喝药呢!”
“嗯!”傅瑜锦点头,掀帘走进里屋。
前些日子云家的舅舅舅母轮着上门,都缠着云氏跟她借银子,要是几千两云氏还能想办法,这些年云氏贴补娘家的银子就不少,她也从来没有吝啬过,但那是整整十万两白银啊,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但是云家人已经穷途末路,除了找她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想了,云家大少爷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若是不还钱赌坊就要剁了他的手,或者拿了云妙伊去抵债。
云氏也着急,但是她实在没有法子,她更不可能和丈夫开口要银子,前些日子辅江大坝的事傅允伯几乎把所有能动用的银子都调走了,还向北宁侯世子借了一大笔银子。
这个时候他哪里能拿得出钱,自己若真的跟他开口,钱要不到是小,惹了丈夫不快是大,尤其是明知道没有钱的情况下。
云氏没有办法只能称病避而不见,她这几天也确实被云家人缠的着急上火,倒也不是完全装病。
“锦儿来了!”云氏见女儿进来,忙把药放在一边的小杌子上,伸手上前拉了傅瑜锦。
“母亲!”傅瑜锦朝着云氏一福礼。
“你身子才好,怎么不多休息几日!”
“女儿没什么事了!”傅瑜锦看了眼一边的药碗,有些无奈,“母亲又想偷偷把药赖过去了?”
“吃了这许多日的药,嘴里除了苦就什么味儿也没有了,都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吃药了!”被女儿当场拆穿,云氏老脸微红。
她本就是装病躲着云家众人,一天到晚吃药也确实难为她了,傅瑜锦笑道:“我瞧着母亲身子也大好了,是药三分毒,不喝就不喝了!”
“还是你最懂母亲的心意!”云氏闻言喜笑颜开。
傅瑜锦看着云氏这幅长不大的模样轻轻叹息,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她能怎么办呢,在她眼里所有的纷纷扰扰,都不如今日不用喝药来的让她愉悦吧。
有时候她真的挺羡慕母亲的,什么都不操心,只想守着丈夫,守着自己的小院。
云氏出嫁的时候老伯爷身子还硬朗,在礼部任郎中,她是伯爷最心爱的小女儿,又嫁了如意郎君,可谓是事事如意。
她唯一的遗憾可能就是没能为丈夫生下个儿子,唯一的烦恼就是云家这些让人不省心的哥哥嫂子,以及不怎么待见她的婆母。
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婆母不待见她却也没有为难过她,至于云家的人她能帮就帮上一把,若是帮不了她也能如现在这般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