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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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安瑜婕匆匆赶到医院,医生简单向她解释病情就让她进入病房。她在床边坐下等待父亲醒来。瓜子脸充满担忧,柳眉皱在一块,红唇紧闭。

「瑜婕。」就像是知道她到来,病床上中年男子终于睁开双眼。

「爸爸。」才几个月不见,父亲竟然看上去老了许多。

「我食言了,没能带你衣锦还乡。」

「那不重要。」

要不是当年想离开母亲过世的伤心地,坚持父亲在母亲死后仍旧依照原定计划接下到英国教学研究的工作顺便带她来,父亲现在或许不会躺在医院。

父亲多年来都梦想着他会有重大科学发现,却没有比教书更多进展。

直到在中东、北非和澳洲拥有许多矿藏土地的英国矿业集团找上父亲加入几个地质学家领头的研究团队。

只不过签署保密合约的父亲不能对其他人,包括她透露任何研究内容。

「我向来知道你比我还不重名利。」

「是吗?那我就不会去学商。」她试图让父亲放轻松些。

「我知道你那个眼神代表什么。」

「您知道我不太会安慰人。」自小缺乏母爱让安瑜婕不太会表达情绪,将情绪锁在心中。「言归正传。」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然后递给她写着中文字但突然看上去无意义的小字条。

「我会处理。」要不是场合与时机不合适,纸条内容也太过令人惊讶,安瑜婕就会给父亲的幽默一笑。

父亲竟然模仿闽南语歌音乐录影带那种用华文音译书写家乡语言方式当密语。

密语翻译成有意义的句子后看得出是父母小时候和她玩游戏发明的独创术语,只有她和早已过世的母亲及现在卧床的父亲看得懂。

她遗传自父亲比常人更好的记忆力,因此毫不犹豫的在父亲面前将纸条仔细撕毁,让他知道秘密很安全不会外流。

当天稍晚,父亲病情突然加剧,闭上眼睛被医生宣判死亡,她再也无法维持表面冷静而痛哭出声。

父亲学校派来的人带来不幸消息更让向来冷静的她大惊失色。父亲和几个同校教授被聘为英国矿业集团顾问团成员,从国外探勘完准备公佈探勘结果并作重大研究发表前已经有好几个人意外死去。

她暗暗向自己发誓要找出兇手。

「阁下。」高大男人闯进没关门以深褐色木头为主佈置高雅的办公室。

「安教授的女儿表现如何?」黑发蓝眼的男人坐在皮椅中脸部没有表情。

「外表看起来算是很镇定。果然如对她的调查中所说。」是一位爱慕虚荣、冷硬心肠的女人,从学校到工作场所很多人都不喜欢安瑜婕。也或许是嫉妒她的美貌或工作能力吧。

「嗯。」

「您有何打算?」

「阿西法,安教授是个聪明人吧。」

「当然。」阿西法当然知道主人意图。同事纷纷遇害,安教授死前还会相信谁,想必只有自己精明过人的女儿。

理查帕金是世界上最有钱的男人之一。

古老帕金家族结合法国和英国贵族血统,自古就在阿拉伯国家颇有势力,拥有一大片苏丹赠送的土地,传闻他的家族有义大利和摩洛哥血统但已不可考。

他有双冰蓝色眼睛,头发乌黑,外型有些许粗獷。

不到三十岁时他就继承家族爵位以及在上议院的席次。

有时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个年代还有这种贵族世袭製度。

他始终保持神秘,也因为工作忙碌时常不在英国,更刻意绝少出现在大庭广眾之前。

也因此他只在英国某些社交圈子内知名,顶多因为贵族身份在英国境内广为人知但并不是国际知名的富豪。

走在路上人们会注意到他多半是因为英俊外表而不是身份。

「阁下。开始下雨了。」阿西法举着伞离开车子来到理查身旁,黑得发亮的双眼看着主子。

阿西法塔吉是印度与土耳其混血,在阿拉伯国家出生,身材高壮通晓多国语言。

从祖父母到父母叔伯以及兄弟姊妹都为帕金家工作,理查因此相当信任他,还说服前任公爵出钱送阿西法去上大学。

现在身兼理查的司机、保鑣和助理,虽然他认为理查在打架方面不会输给他,甚至会赢上几分。

「她相当漂亮。比照片上来得好看许多。」站在英国牛津大学校区一个小教堂门外远远树下,理查检视着安瑜婕独自一个人,穿着一袭黑洋装站在门口送参加父亲丧礼的人们离开。

她的冷静埋藏在黑色短绒贾姬帽前方那片刚好遮住巴掌大的脸网眼黑纱里,不符丧礼的红色唇彩和指甲油凸显她不愿意随波逐流的性格。

或许在英国待久,安瑜婕穿着打扮还比较像是英国女人,除了异国气质无法改变。

他遵循英国贵族传统就读牛津大学,身为校友来到这里不奇怪。

不过他派公司人员代表出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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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自己在旁细细观察安瑜婕,刻意没有现身。

他在等待,等待安瑜婕自己走到他面前玩这场游戏。

关于復仇的游戏。

他双臂在胸前交叉抱胸背靠着大树,手臂肌肉几乎要从合身手工西服肩膀和袖子之间缝线爆裂出来,脸上新长黑色鬍鬚包围他鬓角和下巴。

蓝色眼睛炯炯有神,身体动作却有些懒散。

「蛇蝎美人。」阿西法不屑冷哼。

他和主人不同,女人装可怜柔弱对他没用。

「安小姐恐怕会对你的评论视为恭维。」理查露出嘲讽微笑。

他直觉安家小姐是故意让大家害怕的。他开始期待她会主动来站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女人在他面前为取悦他都不敢直率表达意见,尤其是想攀上贵族或是出身贵族的女人总是很虚假。

安瑜婕看起来不像是这种女人,所以适婚年龄还单身也没有男友。

「您太久没找来那几个固定女伴。」

「阿西法。」理查语气里没有怒意只隐含警告。

「阁下,您谁都可以要,就这女人你不该要。您绅士俱乐部朋友们之中任何一位也会对您这样说的。」阿西法相当清楚安瑜婕恐怕认为研究团队背后金主害死她父亲。

以调查报告里描述读性格,这女人绝对会展开报仇行动。

要是她有机可趁,拿把小刀来抵在主人脖子也是大有可能的。

「你不是英国古代的家臣。」理查微笑揶揄阿西法,转身往车子方向走。

「是。」阿西法懂得主子要他别管私生活,撇撇嘴不再多说。

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就像一直以来对理查总是诚实建议。

他耸耸肩继续替主子撑伞回到车子里。

如果主子真要安瑜婕,他也管不着。

理查要什么女人没有,安瑜婕就像伦敦街头任何一个亚洲女人,虽然在亚洲女人里不算矮小,却也没有名模高挑身材和长腿,顶多眼神里有着与眾不同的光芒。

除非理查皮在痒,安瑜婕很可能会在做爱没有防备时杀死理查报父仇。如果安瑜婕够聪明的话,否则理查会反过来一口吃掉她。

阿西法几乎要为安瑜婕祈祷。

车子驶过教堂前方,理查刚好看着安瑜婕送走最后几位宾客,举起头望着灰暗下起大雨的天空。她没有无助神情,坚决写在她脸上,淋雨让不高的她显得娇弱无力,他的心没来由狠狠跳了一下,让他直觉伸手按住心脏位置。

丧礼后马不停蹄将父亲骨灰送回位在亚洲的家乡放在母亲旁边早就预留好的位置,安瑜婕之后拜访几个学生时代同窗老友和父亲以前教过的学生和学校同事告知父亲死讯后没有多做停留,马不停蹄立即离开。

不是直接回到英国,而是先飞到瑞士前往日内瓦一家银行。

从父亲死的那刻起,她已经因为父亲交代的事惹祸上身。现在她担心父亲过世前要她做的事不及时开始处理会让自己更加深陷险境。

「阁下。」阿西法以眼神提醒理查,安瑜婕正走进旅馆大厅。

理查派人探查安瑜婕离开英国后的行踪,不管她到哪都有他的人暗中跟着她,也因此知道她离开亚洲后来到瑞士并预订这家位于日内瓦湖畔的旅馆。

「她很大意。」理查放下报纸唇边带着笑。

「身为敌人,您嘲笑她未免太不厚道,请别忘记普通人请不起侦探和保鑣。」阿西法不认同的看着主子。

「也是。」理查推推脸上刻意戴着偽装的眼镜。

两人坐在大厅看着安瑜婕到柜台登记住房,然后拿着房间钥匙搭乘电梯。

「走吧,我们也上去。」

理查刻意让安瑜婕住进他房间隔壁,在他与阿西法两间房间中间。

他对柜檯说安瑜婕是他的女朋友,而他想给她惊喜。其实是想保护她的安全。

安瑜婕从父亲过世之后哭不出来也吃不下饭,一切都是机械化进行,强迫自己吃饭睡觉,虽然饭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坐在不远处的理查检视出她的勉强,要面对高级旅馆美味餐点露出那种表情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您怎么会知道她一定会在这里用餐。」阿西法非常确定主人不会算命。

「以目前状况她独自来到陌生地方绝对不敢随意离开旅馆。」

英国警方明确在验尸报告上有医生的註明安教授是死于毒物,被下毒的可能性很大。

他大胆推测安瑜婕不敢住在较便宜的小旅馆而故意选择昂贵的知名旅馆,主要是安全考量。

据他所知,安教授虽不致两袖清风,身后却也没留下多少财產给安瑜婕。

银行帐户里钱不算多可能都是教书收入,只有伦敦市中心房子较值钱,不过当年安教授搬到英国购入时伦敦房地產算是很便宜。

而安瑜婕工作收入虽然不错,但住在伦敦花费很高,她的穿着也很入时,绝对存不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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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婕走进距离旅馆不远的银行表明要开啟父亲遗留的保险箱,父亲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担心她处理麻烦雇用来写遗嘱的英国律师已经知会过银行父亲去世的消息。

银行人员引导她到大厅某个桌前。

「日安,女士。」男性银行人员对在他面前落座的安妤婕打招呼。

「我要开保险箱。」安瑜婕拿出父亲死亡证明和律师交给她要给银行的信件,还有父亲过世前在纸条上告诉她藏匿处所在父母骨灰塔位而在那里拿到的钥匙。

「是。」

在比对身份证件和确认保险箱设定密码后,银行人员拿出一把钥匙带她进入地下室。

「请。」

经过几道有警卫的铁栅栏关卡,来到保险箱面前,将锁匙插入其中一个箱门,示意安妤婕将手中另一把钥匙插入另一个锁孔,金属箱门自动弹开,里面的箱子自动缓缓推出。

父亲没有办法选择更高科技的指纹和掌纹保险箱,一方面可能是预算,一方面恐怕是无法开口要她本人一起来开设保险箱让银行取得她的指纹和掌纹。

因为不想直接将她牵扯进危险事件,所以秘密前来开设保险箱,并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形下特地回到家乡将钥匙放到母亲骨灰存放处。

也就是说父亲早预料到这个研究的相关人士有生命危险。

「您可以使用旁边的小房间。」银行人员指指旁边几扇玻璃门。

「谢谢。」

安瑜婕刻意等到银行人员脚步声走远才完全拉出箱子,随意挑选其中一个玻璃小隔间推开玻璃门进入,里面有桌子和椅子及垃圾桶。

她拿出市面上普遍贩售反针孔监视的小型感应器,确认四周没有装设秘密监视系统才打开箱子。

小铁箱子里装的东西看来再寻常不过,几块不太规则、顏色不同但看得出提炼过所以接近方形以黑色麦克笔以化学式标註化学成分的小贵金属块,一小本研究手记,一条细黄金项链串着的单颗宝石项鍊,就这样而已,她还以为会看到什么超级贵重物品。

她立刻意识到重要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知识,父亲常对她说的。

匆匆翻开手记,虽然她并非父亲的学生也对父亲研究没有兴趣,不过从小就看父亲写研究笔记,有时候也会听他说些工作的事,大学基础物理、化学及生物课程也协助她稍能看懂些皮毛,浅显的科学隻字片语她还能懂。

父亲说过这次研究与同校地质学者合作,是受英国知名矿业集团邀请。里面父亲有画出一个标註地名和地标的地图,整本笔记就只有这么一个地图,其他都是中英交杂的文字。

听到外面有声响,表示有人要进入保险库,她将东西倒出保险箱盒子,将项鍊戴好藏到衣服里,将随身携带美国薄荷糖铁盒里糖果倒进垃圾桶再放入金属块再塞回包包。怕被抢走决定把东西分开放,笔记本刚好能塞进她腰间时下流行的宽腰封里。

怕让人起疑,她走出保险库后不敢取消以她和父亲名字开的保险箱,只向银行出示父亲死亡证明删去父亲的名字,她要让有企图的人以为东西还在箱子里。

根据她自己从父亲遗言纸条上所写推测,可能不只有一路人马会找上她。

英国私家侦探竟然没有一个敢接她以假名发出的委託案子

所以她还无法拼凑出父亲和同事扯入的事件全貌,她猜最终与财富脱不了关係,与钱有关的事可让任何最正常的人瞬间陷入疯狂。

「阁下。」阿西法转头提醒安瑜婕正离开银行,不懂为何主子大老远等安家小姐从亚洲回到欧洲,追来瑞士却只坐在车子里看。

「让她走。」理查对手下摇摇头。

「为什么?」阿西法看着安妤婕走出银行门口,越走越远。

「她恐怕已经从安教授遗物推敲出很多事,她早有防备。你问不出什么的。而且有其他人也在监视她。」理查眼光看着不远处私家侦探或警探样子男人正离开建筑物走廊跟上安瑜婕。

紧抓包包的手透露出面无表情的安瑜婕防备心态。刚刚走进银行前,她还颇为从容。现在她不但带走保险箱物品,也知道些许事实。理查只能希望她没笨到和敌对公司合作来对付他。

「您认为她会来找您?」

「不是吗?她现在一定以为我是杀父兇手。」那女人手中只有进去时拿的那个小手提包。

「所以她将东西从保险箱里拿走了。」阿西法没有看到安瑜婕手上有其他物品。

安瑜婕在英国的工作单位并没有接到她发出辞职通知,她铁定会回到英国。

「绝对是。」理查盯着她腰上黑色腰封有不自然的凸起小长方形,像是一本笔记本。她刚刚进去的时候并没有。

阿西法对女人没那么瞭解,再怎么努力看也完全没看出有什么不同让主子知道东西被带走。

安瑜婕对父亲以外的家庭成员印象很模糊,因为家中长辈过世得早,自她有记忆以来就只有父母亲,母亲在她记忆里还算是比较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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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中国还有亲戚,但她从来就不知道在哪或曾收过任何亲人从中国传来的消息。

母亲死后,她的感情就像是紧紧关好的水龙头。她清楚知道很多人不喜欢她,她有朋友但是不多。

走出车站,安瑜婕缓缓往父亲生前任教的学校走去,从瑞士回到英国她立刻赶到牛津,就是不要让父亲工作伙伴怀疑她除了亚洲家乡还到过别的地方才返回英国。

由于工作每日接触陌生人的关係,她擅长与人保持距离和有礼的关係,短时间接触对她来说要应付假装亲切难度不高,维持长期关係她就不在行。

父亲工作场所的同事朋友就算和父亲再好的人对她来说都是点头之交,甚至有些她自己的同事和同学也都是如此。

「尼克。」

父亲生前的研究助理之一是高瘦青年,红发脸上有雀斑。

「安教授所有的东西都已经集中放在办公室。」青年匆忙上前以钥匙为安瑜婕开门。

「给我一点时间整理。」安瑜婕看过青年几次,但不是很熟。现在她谁都不敢轻易相信,她非常确定谋害父亲和研究团队的人会找上她索取保险箱里的笔记本,利用不熟悉这点保持距离刚好变成掩护她最好方法。

「他出门在外使用的私人物品我已经打包好放在角落,其他东西你整理好也将箱子放在角落,我会请快递寄到你指定地点。」

「谢谢。」

「我一个小时后再来看看你整理好了没。」

「好。」

「请节哀。」青年再看她一眼就转身关门离开,留给她怀念父亲的空间。

父亲的办公室位在牛津大学某个学院老石头建筑里,二楼窗外面对宽广绿地。

整个牛津就像是哈利波特里魔法学院电影场景。刚下过雨让窗外景观有种清新感觉,却洗不去她心中鬱闷,就像英国美丽风景总是令人遗憾罩着层薄雾。

安瑜婕确认青年走远,锁上门后她先检查伞桶有无异样或收藏东西,再将雨伞放进伞桶,掏出包包里反监视器确认父亲办公室没被偷装针眼摄影机,然后绕过父亲办公桌,坐进办公椅里,她放下包包,眼光扫过整个房间。

突然间她想起很多电影里能藏文件的桌子和有密室的古老房子。手指很快搜寻办公桌是否有异样,她站起来朝墙壁前进把书都放到纸箱子里,拿下墙壁掛画打开木框检查。

但是她最后失望的坐回椅子,不是她太笨就是墙壁、书柜和掛画真的完全正常,什么都没有。

刚刚走进建筑时,她记得父亲办公室两边也是小间的教授办公室。

除去父亲死前给她看的那张纸条之外,完全没有其他线索。现在状况不容许她相信任何人,其他几个研究团队成员死因和父亲类似是中毒,但是其他人死前情形或是留下什么东西甚至家人是否被骚扰跟踪她并不瞭解。

「我已经自己请快递过来,快递会顺便去我父亲公寓,所以我想这样比较方便。」一个小时之后安瑜婕告知回到办公室的男子。

「好的。」红发年轻男子点点头,脸上有点疑惑因为稍早已经告诉安瑜婕他会请快递来拿,不懂为何她另外叫人来,但他没有多问。

她告别父亲的研究助理,失望走出父亲生前任教的学院中庭,前往父亲租住位于牛津闹区公寓找已经等在那边的房屋仲介公司人员开锁进行另一个打包程序。

公寓里同样没有奇特之处或特殊物品,她将东西放到房仲替她找来的纸箱里交给依约前来的快递公司,最后没有任何发现,失望搭乘火车返回伦敦。

「那些书本!」在火车上,她突然想起打包的那些书本。

学校和公寓都是别人提供的家具,要是真有藏什么其他不在保险箱的东西,爱书的父亲很可能会藏在挖空书本或夹在书里。

她有点后悔因为嫌太远没有选择自己开车前来牛津,现在得等到快递送达,她只希望不会有别人也想到这点而拦截那些纸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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