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秦淑受到惊吓,脚还被绊了一下往后倒,脸唰的白了,腹中一阵绞痛,紧紧抓着南药的手,指骨发白。
“快!快去找寺里那位会医术的大师!”南药看着慌乱的宫女和被吓个半死的南夫人,扶额,立马拽住那个百和,让她去找人,百和才稳着心神去找人了。
南药看了眼那黑影,是一只黑猫,嘴里还叼着一个死老鼠,有些纳闷。
后边他们在外头等那大师给秦淑诊断,诊了许久,南药突然有些困,便偷偷去寻了一个隔间想躺一会,便让水儿给她看着,有人就叫她起来。
在躺下的那一瞬间,南药只觉得眼皮子很重,几乎是一沾上那长榻,就睡了过去。
没有人看见,南药周身弥漫着一层银蓝色的水雾,将她整个身影都隐在水雾间。
而南药在梦中,很难受,就是那种整个身体都被紧紧裹住,手脚都不能动弹的难受。
涌入鼻尖是小时候采荷花,淌在泥地里时,那混合在一起的淤泥臭味和莲花味。
南药拼命挣扎,终于能慢慢舒展四肢,周身却一片黑暗,整个身体都被一种黏腻的液体包裹住,里边一些硬|粗的杂物,像石子短棍一样的东西,咯着她,有些疼。
在里边躲开那些东西,南药一直往上攀,终于见着光了。
入目便是满池的莲花,所以,她是被埋进这莲花池里的淤泥里边了?
南药试图离开淤泥地,但好像又动不了了,只能转着头看四周的景象,除了绿色的荷叶,粉白的莲花,就只剩那莲花池边上的一棵高大的菩提树。
这里到底是哪?
南药心存疑惑,眼前一花,她坐在那菩提树的枝丫上,还是那莲花池,只是,现在正下着小雪,满池的莲花都谢了,莲花池里边多了一个人,和一点“红”。
一个穿着红纱,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扎着低低的花苞双马尾,戴着繁琐的配饰,光着脚立在莲花池里边,在她旁边是一株红色的莲花,在大冬天盛开,真的很怪异。
南药抱着菩提树的树干,往四周看去,白茫茫的一片,好似这地方就只有这些东西。
从菩提树跳下来,南药去看看那株红莲,这刚走一步,身子就被人推了一下。
“小姐?小姐?太子妃那边没事了!夫人现在让你赶紧过去领赏呢!”
南药眨巴着眼,才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撑起身子起来,刚刚水儿说什么?领赏?
“小姐!太子妃被诊断出有孕了!小姐您眼疾手快,救了太子妃腹中的孩儿一命,现在太子妃说要谢您呢!”水儿激动的开口,还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小梳子,要给南药把弄乱的发髻重新梳好,毕竟要去受太子妃赐下来的赏!
南药刚醒来有些懵,一听,哦,抱上了一条大粗腿啊!
“小姐,你脖子上这是什么?”水儿撩起南药的头发,发现她的后颈上有一块奇怪的红痕。
有点像一片叶子,更奇怪的是,那叶子从叶梗下边蔓延出一根红线,一直延伸往下。
“有根……红线,沿着脖颈往下边去了……”
没见过这种情况的水儿有些懵,南药听了却想起了刚刚做的梦,立马脱了衣服,露出一整块背,焦急的问水儿。
“快说,上边有什么?”
水儿握着梳子,支支吾吾的看着南药背上那红金相间的东西,支支吾吾的开口:“一朵莲花…红……红色的。”
红色莲花?该不会是梦里那朵吧?!
南药后背一凉,赶忙把衣服穿好,低声警告水儿:“这件事你要是敢说出去……”
“水儿不敢!”水儿立马摇头,表示绝对不会说出去。
南药现在有点慌,咬着指甲,她想去找佛子,佛子活的比她久,大抵知道些什么。
至于水儿会不会说,到时候再让南书帮忙消一下记忆好了。
南药忍着心里的慌乱,跟着秦淑身边的宫女百和去领赏,对比秦淑之前那态度,好的不是一丁半点,但南药现在没心情开心,等领赏完,她一股脑全部丢给了南夫人,自己甩掉水儿一路直奔菩提的厢房。
那些僧人都还在大殿做“晚自习”作业,一路上只有几个还没够资格的小和尚,所以南药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进了菩提的厢房。
“佛子救命啊啊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菩提正提笔凝神的默写佛经,听到南药这一嗓子嚎的,下笔直接歪了。
南药进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
菩提这才将笔搁下,抬头,南药就已经扯的只剩里边的单衣了,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抬手按住她准备脱最后一件单衣的手,平日温润的面孔都僵硬了几分:“南施主这是做什么?”
南药拽着腰带的手愣住,然后一拍脑袋,懊恼开口:“哎呀,忘记跟你说前因后果了。”
菩提:“……”
“我后背多了一个东西。”
“就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株红色的莲花,然后它就突然出现在我背后了!”南药一边说一边拉下最后一件单衣,退到腰间,背着他给他看。
菩提面对着这纤细的腰,还有这凸起的背骨,呼吸一滞,额角跳了跳。
移着目光放在那背部中心的红莲上。
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红色的花瓣颇为妖冶昳丽,那莲花瓣上的纹路却是金色的,还带着点点流动的光泽,那蔓延下来的红线里带着点点金色,像是为这红莲输送着“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