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是一码事,听当事人亲自提起,又是一码事。
云意没料到,以她的身份和荣宠,会毫不掩饰的直言对皇上之外男人的关切和在意。
有点厉害。
“贵人倒是坦诚!”她学着她的口吻,接过话音,“难道您就丝毫不担心,我会吃醋?”
“你吃醋也没什么用。”暮贵人轻笑了声,“虽然你我二人相处时日不久,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但我也不笨,知道什么能让你知道,我既然敢说,就一定不怕你吃醋,更不会怕你去告状,因为你很清楚,一旦我和容修的关系,走漏一点关系,容修永远都不占好处。”
云意冷冷一笑,耸了耸肩。
她不喜欢被看透的感觉,“那贵人和容修,到底什么关系呢?”
“如果你在他心里排第一,那第二一定是我,如果你排第二,那第一一定是我。”
“贵人果然自信。”
“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云意心中不是滋味,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偏巧这种故意,幼稚又可笑,却让她如鲠在喉。
她抿了抿唇,沉默着不说话,倒是屏风后的女人,轻笑了声,“看七王妃的脸色,是吃醋了吧?”
“没有。”她口是心非,仍就暗暗较劲,“不管你再如何重要,也是过去,我才是现在。”
暮贵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外面的女子。
她模样娇媚,表情倔强,嘴上说着无所谓的话,口吻却是一点都不肯妥协让步。
锱铢必较的在意容修,一定是很爱他的吧。
这样也好。
她离开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少年,从小到大养尊处优,除了打仗连基本的照顾自己,都做不好。
自那天起,虽然她尽享荣华富贵,可她没有一天睡过安稳日子。
天冷时担心他不知道天衣,天热了又害怕他的铠甲太笨重。
下雪时忧虑道路太泥泞,他会行军困难,刮风时又介意沙子吹进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方向。
醒来时思念他,睡着了关心他。
她同他近在咫尺,却也远在天涯。
他到了成亲的年纪,迟迟没有动静,听说太后要给他指婚,她原本中意的是晚迟,无奈她身子太娇弱,不像个长命百岁的人,她希望有人能陪着容修,一直到老,晚迟自然不是首选,后来听说是苏妙儿,她还是不乐意。
后来他执意要娶云守道的宝贝闺女。
她对那个女子没什么印象,偷偷找人去打听查看,见是个美丽乖巧的女子后,算是放下心来。
只是他成了亲,她依旧挂念,世间女子大都一样,做母亲的永远都牵挂着自己的孩子。
尽管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与他相见,她也愿意用自己的方式,默默的关心他,爱护着他,为他谋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