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金花一听,拔高了声音,“什么?那个野种的对象,我说怎么没脸没皮呢。”
“你说什么。”本来都已经走到门边的霍笙转脚又走了回来。
都说农村家长里短出极品,她穿书了这段时间都没见着几个,今天倒是长见识了。
霍笙看着苗金花,慢慢的说道:“老太太,你得好好活着,最好长命百岁。”
霍笙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愣住,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还在扯皮来扯皮去吗?怎么突然说好听话了。
“活着才能看你口中的野种将来怎么功成名就。”到时候的赵卫东财大气粗,挥金如土,这些人谁都不能小瞧了他。
霍笙说完,带着老母鸡从赵大牛走了。
一群人都愣住,二队队长干咳了一声,和六队队长开始调解事情。
人群中的一个小年轻推了推自己的对象,“你看,霍知青对赵卫东真好,是个好姑娘,像护小鸡仔一样护着她对象,刚刚她,看着太有魅力了。”
“恩恩,她可真喜欢赵卫东,这是爱情太美好了。”
也有人羡慕嫉妒的说:“一朵鲜花插牛粪上,赵卫东那个小子怕是平时出门经常踩狗屎,撞了狗屎运。”
“也不知道这个女知青看上赵卫东什么了,赵卫东是长得不错,但皮相又不能当饭吃,如今还做不了重活,还有这么漂亮的女知青喜欢他!”
大家讨论的一会,大致的结论就是赵卫东撞了狗屎运!!!
大家口中撞了狗屎运的赵卫东得到消息立马从县上赶回了河沟村,他骑着自行车直接上了赵大牛家,他已经快十年没到这里了,到了之后,他二话不说上去砸门,砸得赵大牛家的门摇摇欲坠,里面的人从门缝里看到是他,一直没开门,还是旁边的邻居告诉他,要是为霍知青的事那他可以回去了,霍知青已经走了,二队和六队的生产队长都来过了,事情解决了,左不过是苗金花又讹人的事情。
一听这话,赵卫东也不在赵大牛家多做纠缠了,对着门踹了一脚,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他骑的飞快,田埂之间的沟里他也直接是骑过去。
路上的时候,一个在菜地里拔菜苗的女人看见他,半直起腰笑着说:“你和霍知青感情真好,合适了就把人娶,这么护着你的媳妇上哪去找,要好好稀罕。”
赵卫东弄不清楚情况:“????啊?恩。”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隔壁的老大叔在抽水烟,看到他笑着说:“东子回来了?不能干重活也别灰心,好好侍弄家里的猪崽,攒了钱,别亏了你对象,是个好姑娘,多护着你。”
赵卫东:“……”
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赵卫东推着自行车回家,一进门就听到了虎子兴高采烈的的声音,“霍姐姐,我要吃鸡翅膀。”
“好,我给你捞……小心烫。”
赵卫东愣了一会,慢慢推着自行车进去了。
院子里没人,人都在锅灶台那边,锅灶处霍笙穿着紫色的衬衫,下摆扎进了腰间,腰肢盈盈一握,扎着高高的马尾,显得人清清秀秀的,看着亭亭玉立,她正拿着筷子正从锅里夹出一个鸡翅膀,吹凉了递给虎子。
阿婆蹲在锅灶里加柴,几个人看到他,神情都不一样,虎子拿着热乎乎的鸡翅膀朝他冲了过来,阿婆面上还带着笑意,也不知道霍笙和她说了什么,霍笙则和他对视了一眼就飞快的移开了视线。
赵卫东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这会看着这么和谐的场景,却一下不知道说什么问什么了,他从后座上的锅里拿出来买的半袋白米,摸了摸虎子的脑袋,看着锅灶那边的霍笙道:“……回,回来了。”
霍笙把鸡肉汤的盖子盖上,低低的应了一声,很轻,要不是赵卫东看到她轻点了下头,估计会以为霍笙没回话。
“……怎么回事?赵家那个老东西讹你是不是?”把白米放在缸里,赵卫东走到霍笙旁边问,他回来的晚了,事情都已经完了。
“你怎样,有没有受欺负?”要不是两人关系没订下来,赵卫东就要上手去掐着霍笙的小脸蛋看人有没有受伤或者哭过了。
霍笙把王四宝给的老母鸡带了回来,已经煮了一会,香味四溢,她浑然不在意的回道:“没事,没讹上。”虽然折腾了半天,惊动了生产队队长,但霍笙没什么损失,老母鸡拿回来了,还不用赔那个老太婆鸡蛋钱,事情都过了,她也不在意了。
赵卫东还有些弄不清楚情况,想问霍笙,但霍笙看都不看他一眼,赵卫东脸色有些差劲,但到底没再问什么。
他想问阿婆,但阿婆也不清楚情况,她得到消息赶去赵大牛家的时候,霍笙已经拎着老母鸡出来了,她问有没有受欺负,要去赵大牛家找苗金花说理,但霍笙拉着她说没什么事,老母鸡也拿回来了,拉着她回来,把肥的流油的老母鸡炖上了,一直到东子回来。
具体情况阿婆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苗金花那个老婆子,自己故意碰坏鸡蛋讹上了霍知青。霍知青不给她钱,她直接上手把霍知青带回来的老母鸡抢了,后面霍知青到苗金花家的事情,阿婆也不知道,见东子回来,打发他一会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
赵卫东听阿婆说完,两条眉毛就没捋顺过,他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冷静中,半天都没说话,好一会,他紧抿的嘴角才动了动,“我回来的时候,外面的人说话奇奇怪怪的,等我晚上去问问徐力争,苗金花是什么意思,我早就从他们家分出来了,说清楚了以后干什么都不相干,她今天闹出讹霍笙的一出,摆明了欺负我的人,我不能这么算了。”
阿婆看孙子的凶样,怕他干出什么,急忙道:“你先把情况问清楚,苗金花家就是一窝的老鼠,我们能不沾染他家的事就不沾染,不然恶心。”
这边阿婆和赵卫东站在猪圈旁说话,霍笙带着虎子在锅灶这边煮边给虎子捞肉吃,老母鸡炖了足够长的时间,肥得汤面上都飘着一层黄油,用阿婆的话来说能大补,鸡汤是霍笙炖的,不如赵卫东平常炖的汤好吃,但鸡肉炖的够烂,特别香。
虎子坐在边上小口小口的撕鸡翅膀上的肉吃,霍笙见他喜欢啃,从锅里把另外一只鸡翅膀捞了出来,用碗凉着,让他不急,慢慢啃。
之后的一顿饭不声不响的吃完,赵卫东和霍笙好长时间没见,又因为之前的事,变得比之前还生疏,饭桌上话也没说几句,而霍笙眼观鼻,鼻观心,视线基本都没和赵卫东撞上几次。
从头到尾,赵卫东沉得住气,该吃吃该喝喝,就是眉毛没捋捋平过。
鸡汤很香,赵卫东留了半锅,打算明早起来给家里人做面条的时候用,等他收拾干净洗完碗筷,在院子里的霍笙已经回屋了。
也没什么事,霍笙吃了饭,就回了屋,今天闹出那样的事,折腾了精力,她和赵卫东的事情也都没弄明白,赵卫东没开口说,她也不好再提,在院子里也尴尬,霍笙就比往常提早回了屋。
赵卫东今天晚上没出去卖肉串,呆在家里休息一天,他烧了盆热水去敲霍笙的门。
“霍笙,洗脚。”硬邦邦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霍笙正坐在画图,一听屋外赵卫东的声音,下意识愣了一下笔尖一停,她没去看门,犹犹豫豫在屋里说道:“不用了,我刚刚洗了。”她回屋的时候在水井边洗了,赵卫东想和她处对象,这会天差不多要黑了,她还是不出去了,她之前露个脚趾都会被赵卫东,霍笙脑洞大开,不禁在想,赵卫东不会以为自己那时勾引他吧。
屋外的赵卫东没说话了,他端着一盆洗脚水,半响从霍笙的屋外离开,他把洗脚水端回了自己的屋子放着,拿了瓶他放在床脚的二锅头出门上徐力争家问情况。
“呦,踩狗屎运的来了啊。”徐力争才把两头猪圈里的猪崽喂好,看到赵卫东来了,去冲了手,笑嘻嘻的迎他进了自己的屋子。
赵卫东把二锅头塞他怀里,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徐力争把二锅头盖子拧开,找了两个手掌大的盅子,边倒酒边和赵卫东把今天在赵大牛家的事情说了,实际上他也没亲眼看到,不过他们队上的一个社员恰好去那边办事,把这事从头到尾一个字不差都听了全,看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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