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阳坐在旁边陪着她,状似随意地问:“宝贝这么漂亮可爱,在学校有人追求你吗?”
姜甜写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钢笔在纸张上晕出一小片墨迹。
她自认为自己很低调,除了破伤风、痛经事件,基本不出任何风头,每次考试测验成绩也中庸的很,保持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除了长得好,简直就是平庸的代名词,可她课桌里还是会收到一大堆情书。甚至她每周还会收到一封奇怪的匿名信。
收到情书她一般看都不看,直接偷偷带回家扔掉了,少年情怀总是诗,她不接受,也不想在教室里当着人撕掉,那样太伤人自尊,左右她不回应,别人就会懂了。
只是第一次收到信的时候,她有点儿好奇,忍不住拆开了,结果里面不是什么肉麻情话,全是各种知识点儿汇总,以及解题思路祥解,显然是花了很大心思写。
她就有些不淡定了,特别想找出这人,告诉人家别瞎浪费时间了,她已经有爱人,况且她也真的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指导她学习。
本来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周东阳对两个人的感情很笃定,他能感觉到自家小乖乖对他的爱与依赖。
替他监视甜甜的人说姜甜每天都收到很多情书,又说姜甜性子甜软不太懂得拒绝,跟谁都客客气气,因此很多人对她可能都心存幻想。
收到情书,他早有预料,没人写情书给她才是不合常理。甜甜的反应也基本正常,人家对她不好倒还好说,人家要是对她好,她往往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理解归理解,可真看见姜甜走神,他的瞳孔还是深了几分,语气不由自主带上了宋逸式的刻薄。
“怎么,追求者太多,需要在心里数数有多少个吗?”
姜甜知道周东阳是个醋坛子,直觉还是不要说真话的好,咬了咬钢笔帽,说:“哪有,都高三了,大家都忙着学习呢,考大学多香呀,谁有空写什么情书呀,再说了,我们班主任跟活阎王一样,谁敢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她嘴巴刚一咬上笔帽的时候,周东阳就知道她接下来要撒谎,她又费力解释这么多,那就不止是说点儿小谎,她还在掩饰什么不想让他知道的。
在周东阳心里撒谎等同于背叛的开始,母亲就是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他一步步推向深渊,他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只会换来更深的伤害,把他害残了还不够,他最后一次信她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直接送了命。
他伸手扳过她的小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姜甜顺势把小脸儿滑进他干燥温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在他翘起的大拇指上啄吻了一下,笑,“哥哥,你吃醋了,对吗?”
她的动作很乖很软,声音却带了几分顽皮得意,一双清澈的明眸温温柔柔映进他幽深的瞳孔,悄无声息吞噬着里面汇聚起的戾气。
周东阳猛然惊醒,他不能走过去的老路,他要她幸福,他要她心甘情愿快乐地陪在自己身边。
他扳着脸,“是啊,我就是吃醋,但我更生气宝贝撒谎欺骗。”
姜甜虽然心虚,但刚说完谎话马上自己打脸太没面子,就嘴硬,“谁骗你了。”
周东阳拽过她手,惩罚般在她掌心拍了一下,“小时候我说谎都是要挨戒尺的,你是也想尝尝滋味吗?”
姜甜坏笑,“有本事你变出一个戒尺来,我就认罚。”
周东阳目光在屋子里巡视一圈儿,说“鸡毛掸子看起来不错。”
姜甜手一下子缩回来,夸张地双手抱住肩膀,缩成一团儿,“我好怕怕。”
说完她自己就先绷不住乐了,整个身子扑到周东阳身上,挑衅地看着他,“哥哥舍得下手吗?”
她一脸笃定,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恃宠而骄四个大字。
周东阳心情就很复杂,摸了摸小脑瓜,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五分无奈,三分气恼,一分宠溺,还有一分不自知的恳求。
“乖,不要对我说谎,你要知道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去弥补,你我之间一旦信任的基石崩塌,未来你说再多真话都无以为信,那样的话,我们都会很痛苦,所以,对我坦诚好吗?”
姜甜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他,很认真地说:“其实我并非故意对哥哥撒谎,只是哥哥工作很辛苦了,我自己能处理好的事情,不想让哥哥烦心。”
周东阳吻了吻她发旋,“可哥哥想知道你的一切,不想你我之间有任何秘密。”
姜甜微皱眉,“为什么不能有秘密?我只要确认哥哥是爱我的,我就愿意相信哥哥,哥哥想让我知道的我愿意倾听,哥哥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愿意尊重哥哥的隐私,我也希望哥哥这样信任我。”
周东阳半垂眸,食指滑过姜甜的唇,点按在她生动可爱的唇珠上,他说:“甜甜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巧言善辩了?”
姜甜斜斜瞥去一抹不认同的目光,抓住他捣乱的手指,“哥哥你说得不对,这不是巧言善辩,这是我从爸爸妈妈身上学到的,喜欢我爸爸的女人特别多,我都遇见一次,可妈妈就选择信任他,从来不过问太多。”
周东阳未置可否,看了她一会儿,倏尔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在外面陪家人玩儿,身边没有笔记本码字,手机被某人强行没收,半夜爬起来用手机敲了一章,明天应该就能恢复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