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6节</h1>
“你是说阿春可以修复大人不平衡的力量?”杨智城很快就领会了,但这个修复是指什么意思?如果会伤害到阿春,他也明白闫时轮绝对不会这样选择。
“大哥体内有四分之三的神族血统,而上一次他见过阿春之后,和我说过,黎娜迦虽然知道阿春可以威胁到他,但却不知道阿春那四分之一的神族血统,恰巧可以帮他持平体内的力量。”
“现在我们怎样办?”杨智城听明白了,这就是说必须要带阿春来,但是具体怎么获得阿春身上那四分之一的神族力量,他却毫无头绪。
“我先替大哥疗伤,只要伤势痊愈,大哥想通了自然会醒来,但这力量如何平衡,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现在我也没办法再帮他维持了。”星见的神色中有沮丧,更有心疼。
“星见,这不是你的错,大人本就天赋异禀,他的神力超越你太多,事情到这个地步,你能做的都做了。”杨智城察觉到星见的情绪,出言安慰道。
“是我不好,过去一切都是大哥替我承担了,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过的这样逍遥自在,我没意识到其实大哥也需要有人支持,也需要我的强大的。”
星见终究还是太年轻,情绪很难控制的好,即便他不想哭,但闫时轮的状况还是令他心痛到流泪,这种亲情其实杨智城没体会过,但他却可以理解,在星见的心理,闫时轮是兄长,更像是父亲,一直以来闫时轮都是星见坚强的后盾。
“我们先替大人疗伤吧。”杨智城轻轻的摸了摸星见的头,抬手抹去了他脸庞上还残留的泪痕,四目相对的时候,星见所看到的是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即便他只分出了一魂,但这一魂却是现在驾驭杨智城意识的那个人。
“被你看见我流泪了,我回去一定在你肉身的脸上画两个乌龟。”星见抬起双手,用力的抹了一下双眼,虽然灿烂的双眸还是有些湿漉漉的,但口中的话语却让六天不由的露出一个微笑。
“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你就哭的好像被人欺负的小鹿,那眼神和现在差不多。”
“宗灵……”星见的眼看进了杨智城的魂魄深处,叫出了千年之前挂在口边的名字。
“你很久没这样叫我了。”
之后对话就没再继续,杨智城守在一旁,看着星见为闫时轮疗伤,在闫时轮的胸腹之间,竟然有十个骇人的血洞,不仅如此,杨智城可以看出,闫时轮的脏腑是被搅碎了,想着闫时轮撑着这样的伤体还去和黎娜迦会面,心就不由的后怕。
疗伤的过程并不是太难,星见只是以自身的神力引动闫时轮的不死威能,加速了体内和体表的伤势愈合,但直到闫时轮的伤口不在流血,身上也泛起了金光,连面色都恢复如初,只是人却还没醒来。
闫时轮的外形依旧还是十四五岁的模样,令人不由的心酸,无论是杨智城还是星见,他们都可以感受到,闫时轮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这种打击如果是他们,恐怕也没信心可以坚持下来。
“大哥,我知道你很痛苦,可是就算阿春用的是姬雅的肉身,她也不是姬雅,我虽然不知道黎娜迦到底做了什么,但苍舒言才是真正的姬雅,你很清楚的。”
星见明白现在只有苍舒言可以唤醒闫时轮,他现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在混沌的意识之境里徘徊,如果不让他醒来,那就真的会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直到下一个混沌期的到来。
“星见,你这两次消耗很大了,先休息,大人我会照顾的。”杨智城不放心,星见的脸色同样不好,身上的力量也明显的弱了很多,他是先叛天神族的首领,这样的弱势,对于整个族群来说都是极其的危险的。
星见似乎在这一刻也长大了,他清楚了自己的责任,也清楚了那么多年来闫时轮给予自己的庇护,现在这个族群就需要他来守护,任性只有让闫时轮不安心,只会让族人更惶恐。
杨智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星见,其实他并不舍得让他承担这些,但却很明白有时候总要有人挑起责任,这个重担不能因为他太过年轻,就放纵他的倔强。
当阳光穿透了阴霾,铺洒在大地上,苍舒言一夜好眠,推开窗户的那一瞬间,微微的暖意临身,鼻尖闻到的是清晨掺杂着露水的泥土气息,随意的伸了个懒腰,想着闫时轮就住在对面的房子里,心情就莫名的雀跃。
“小言啊,你起来的没,妈做了土豆卷饼,全素没放荤油的,你快拿着给时轮送去,也不知道他在我们这种破房子里住的惯不惯。”
罗桂兰一边装着刚烙好热乎乎滚烫的饼,新炒土豆丝微黄中夹杂着青翠的尖椒,看得人不由的食指大动。
对于母亲的变化,苍舒言真的打心眼里高兴,脚步也随着心情一蹦一跳的,浑身充满了青春朝气,有人说恋爱中的女孩是最美的,苍舒言的母亲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好像被镀上了一层粉红色的光晕一样,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妈,你真好。”苍舒言提起母亲准备好的保温包,还不忘了在母亲的脸颊上mua~了一口。
“真是傻丫头,你是妈生的,妈还真能和你置气不成,快去吧,凉了不好吃了。”
罗桂兰笑的开环,其实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想通了就不会在执着了,人往往就是这样,所谓茅塞顿开也就是灵光一现的一瞬间,闫时轮的出色有目共睹,或许就因为太过出色了,老天爷才会让他有了那么一点的瑕疵。
其实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相比较起来作为母亲,更希望女儿得到真正的幸福,如果找一个身体健全,但思想却没有那么上进的,那才是真的耽误了女儿的一生。
苍舒言觉得自己二十三年来从来没那么开心果,回想起昨晚和闫时轮在一起的时光,脸就不由的烧红了,好像想着自己最爱的人,连深冬的寒意都没办法侵袭自己了。
来到闫时轮家的门口,苍舒言还记得大门的钥匙就在踏脚垫的下面,这是闫时轮昨夜悄悄在她耳边说的,这是他们的家,她随时都可以来。
怕吵到闫时轮休息,苍舒言还是顾忌到他身上有伤,想让他多休息一会,也不知道他身边是不是有人陪伴,这个地方他不熟悉,如果没人照顾,谁来给他做饭,苍舒言的大脑又忍不住开始想着想那,之后止不住的担心。
门被轻轻的拧开了,苍舒言又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尽量的不去发出声音,她很了解闫时轮的听力比一般的人好了太多,所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将保温包放在客厅的餐桌上,环顾四周,露台的窗帘被清晨的风吹起了,带来一股寒意。
搓了搓手,苍舒言迈着轻柔的步子向卧室的方向走去,房内静悄悄的,就好像没人一样,令苍舒言有一瞬间,心里很不安。
“阿时,你起来了吗。”苍舒言轻声的呼唤,但却没有得到回复。
不大的两室一厅,房子要比苍舒言家装修的好,不知道是不是杨智城有为闫时轮考虑过,房内的家具十分的简洁,风格也是和闫时轮的卧室十分的类似,但是清冷的让苍舒言心中一寒,闫时轮不在,他去哪里了?
卧室的床铺根本没有动过,书房也根本没人,整个房子透着一股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的气息,因为这里至少有一段时间没人住过了,不是苍舒言要这样想,而是她警察的经验让她免不了要思考。
昨天晚上,苍舒言沉浸在闫时轮的表白中,幸福的感觉让她并没有去思考的太深入,但现在不同了,闫时轮昨晚明明说会在这里住,他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那为什么又不告诉自己呢?
苍舒言抱着保温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很担心,因为闫时轮身上有伤,他是不是伤势发作了,不得已离开了,还是又发生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苍舒言的手机响了,清脆的铃声将她震醒了。她忽然惊觉不该浪费时间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很陌生,但苍舒言莫名的觉得会和闫时轮有关。等电话接通了,听见的是很陌生的男人声音。
“言姑娘吗。”星见并不想这样,因为闫时轮的状况并不适合让他们之外的人知道,但现在只有让闫时轮最在意的人来,或许才有概率将他从混沌之境中唤醒。
“我是,你是?”苍舒言说不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叫星见,是闫时轮同母异父的弟弟。”星见撒谎了,但他不能透露闫时轮真正的身世,他们确实是兄弟,但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是不是阿时的伤势有变化,我在他的新家,却没见到他。”
“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但大哥现在需要你。”
星见声音很沉,让苍舒言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她甚至没时间去思考,闫时轮是不是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只知道闫时轮现在很危险,很需要她。
“阿时,在哪里……在青山小筑吗?”
“你就在原地别动,我现在就来接你。”
星见的话不容反驳,他的焦急似乎等不了,电话挂断的一瞬间,苍舒言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就在闫时轮新买的房子里,出现一道难以形容的瑰丽光芒,之后之前见过的少年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