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收徒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没想过会发展成现在这幅画面。
……
(略)
……
“柳儿……”
修炼结束,过了许久,他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
小徒弟失神地趴了一会才缓缓坐起来,脸上沾了许多脏东西,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陈开皱眉,抬手替他擦脸。
南门柳又握住他的手腕,羞涩地低下头,含住他的手指,舔掉了他掌心的脏东西。
“不能吃。”陈开无力地教导他。
小徒弟摇头,撇过脸不看他,只说:“甜的。”
其实倒不至于甜,只是像雪一样,没什么味道,毕竟陈开的本体是明镜,又是冰雪双灵根,就连泄露出来的灵气也是天地的一部分。
“你擦一下吧。”
陈开递给他手帕,自己胡乱擦了擦,就系好腰带理好衣襟,撩开车帘出去了。
·
他们乘坐的轿子是从洞庭君那里搜刮来的,还算体面,有里外两个小间,陈开走到外间去倒了一杯茶水,顺便冷静了一下,做了一个决定。
然后他又跳下轿子,御剑向前,迎了洛茵茵几步,带回了洛茵茵帮他取来的热水。
等他在回到轿子里间的时候,南门柳已经擦洗干净,换好洁白的衣服,盘坐着闭眼,连续突破三层境界,达到了金丹期第六层的元婴期,还差一步就迈入出窍期了。
陈开为他倒了一杯茶水。
南门柳缓缓睁开眼睛。
“师尊!”他开心地拽着陈开晃了晃,“我又突破了!”
选对了合适的道,果然进步神速!
这个悟性,恐怕往前数几千年都找不到一个能与之相媲美的,南门柳现在终于自信了起来。
原来自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三灵根小修士,而是仙缘超级深厚的天生魔修啊!
他现在急需师尊的表扬,让他的快乐更近一层。
没想到,陈开只是淡然地递给他一盏茶,让他冷静一下,然后又掏出了一只药鼎。
“这是我从陈式的东西里翻出来的,”陈开指着药鼎说,“你之前不是想学炼丹吗?我现在就教你。”
南门柳愣住:“等等,师尊,我什么时候说……”
哦,对了,他确实说过。
在刚拜师的时候,陈开教他炼药换钱,还说过可以教他炼丹,但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啊,现在他哪还看得上这些?
“算了,师尊,”南门柳按住他的手,撒娇道,“我不想学炼丹了,不感兴趣。”
陈开向来听他的,见他这么说,就收起了东西,又取出了符纸。
“那还是练习画符。”他犹豫道,“只是你的灵根,不太适合……”
符修之所以少见,人间甚至没有,就是因为一般异灵根的才适合画符,像是小徒弟这样木水火俱全的,还是炼丹或修乐比较合适。
“符我也不想学,”南门柳又推开他的手,“乐器我也不想学,只想学剑。”
他还怕陈开再继续教他心弦。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从前他没有任何安全感,师尊教什么他都想学,可现在他心里只有和师尊修合欢道这一件事,就连剑都不太想练。
陈开沉默。
从雪阁到冥河,坐马车还有一两个月的路要赶,小徒弟什么都不学,那难道这一路上,要和他一直修合欢道不成?
“师尊,”小徒弟拉长音说,依偎在他怀里,“我现在累了,想休息休息,啊~”
陈开只能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了。
·
很快,没羞没臊的一段时间过去。
洛茵茵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天,三人赶路到了一处无人的古镇上,南门柳难得地下了马车,抻抻筋骨练练剑,洛茵茵忍不住凑上前去问他。
“诶,南门公子,那天你们用了好多热水,是在做什么呀?”
南门柳脸颊绯红,低头不语。
给你一个暗示,你自己去想吧。
天啊,洛茵茵心道,这是什么反应!
“你们总也不下马车,”她继续问,“又是在做什么呀?”
南门柳的脸颊更红,走到一边去了。
做、爱做的事咯。
洛茵茵心中大惊,口不择言:“佛爷与洞庭君一战后,北原就流传佛爷降了世,但却蓄发还俗不修佛了,这是真的吗?”
南门柳欲言又止,神情又羞又恼。
羞的是自己和师尊的好事被外人看出来了,恼的是师尊明明早就还俗却瞒着自己不说。
“天啊,”洛茵茵喃喃地说,“佛爷……不会是因为你才下界还俗的吧?”
南门柳一跺脚,转身又上了马车。
要是就好了!
洛茵茵彻底愣在原地,窥见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脑内已经自动补上了一场师徒之间的不、伦大剧。
不多时,趁小徒弟休息出去散心的陈开回来了。
“等等!”
洛茵茵硬着头皮叫住陈开。
“佛、佛爷……”
“不必,”陈开制止她,“叫我俗名即可。”
洛茵茵心道:对哦,怪不得他会一直纠正别人对他的称呼!
“陈、陈公子,”洛茵茵想问他和南门柳的事,想得好奇心都要爆炸了,但话到嘴边,还是转而说道,“还需要热水吗?您随时招呼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