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上天,我上你!”顾逸洲一阵天旋地转,晃了晃脑袋清醒清醒,然后扑腾着双腿不停的用手拍打着俞承泽的背“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俞承泽加快速度又转了个圈儿,抬手拍了顾逸洲屁股一下,道:“我就不放!就不放!”
顾逸洲干脆张嘴,毫不留情的咬住了俞承泽的肩膀。
“操!”
肩头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俞承泽缩了一下身体,将顾逸洲扔在了床上,抬起手边揉肩膀边看着他说:“我操,顾逸洲,你现在是属狗的吧?”
顾逸洲挑挑眉,盘腿坐在床上,早已忘了进屋的目的,摇头晃脑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兔子急了会咬人吗?”
趁着他嘚瑟个没完放松警惕的空挡,俞承泽甩了甩胳膊,扭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了衣柜。
“靠!”
顾逸洲心脏猛的一顿,撒丫子下了床,却已经于事无补了。
“他给你送的就是这个?”俞承泽看着柜子里的东西,咬了咬嘴,伸手指着它,头也不回的问。
偌大的衣柜里静静地坐着一只巨型的卡其色大熊玩偶,憨态可掬。这只玩具熊身上皱皱巴巴的套着一件衣服,俞承泽怎么能不眼熟。他几乎在看见的第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六年前他和顾逸洲一起买的那件同款不同色的卫衣。
他把他的衣服套在玩具熊上。
顾逸洲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深感丢人。随后,他故意粗鲁的揪着这只这五年里他视若珍宝的熊的耳朵,把它给拽了出来。
他把这只熊放在自己腿上,两只手不停的揉搓它的胖脸,故作超凶的对着俞承泽说:“对,就是它。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Jarrett,这五年里每天我就把它给搓圆揉扁,没事儿我就虐待他,就跟虐待你一样。我现在回国了也得把它带到身边,什么时候你惹我不开心了我就踩它几脚解气。”
说完顾逸洲又故意的使劲儿拍了拍这只熊的脑袋。
俞承泽显然没信,盯着顾逸洲没说话。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顾逸洲只好颓然的把这只熊放到旁边,道:“我在国外天天想你,受了委屈没人可以说,我就和它说。我想你了我就抱着它,我觉得给它穿上你的衣服就有了你的味道,我抱着它就好像抱着你……”
“别说了。”
顾逸洲的话还没说完,俞承泽就打断了他。随后他一把将顾逸洲抱到了怀里,使劲儿将他搂紧,抬起手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
他心疼,疼的心都要碎了。
他很早之前就找不到这件衣服了,当时在家里把衣柜翻了个底儿朝天,为此还发了好一通脾气,没想到是让顾逸洲给拿走了。
顾逸洲这五年来每一个夜晚都抱着这只叫Jarrett的熊入睡,呼吸着这件衣服上仅存的俞承泽的味道。无数个受了委屈的日子里全靠这只熊来安慰他,他抱着它说话抱着它流泪,抱着它想念俞承泽。
白天出门就将它套在袋子里小心翼翼的放到柜子里,刚到纽约的那一年里,有一天晚上回到家却发现屋子里被翻得一团乱,原来是失窃了。顾逸洲抿着嘴在邻居Harry的唠唠叨叨中寻找自己的熊,然后一脸失而复得的抱着熊使劲儿亲了好几口,完全没在乎什么电脑啊财产的丢失。
从此,这只叫Jarrett的熊在Harry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洲洲,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俞承泽眼眶有些发红,下巴抵在顾逸洲的脑袋上,叹了口悠长的气,声音哽咽的说道。
顾逸洲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小声道:“对不起,我以后也不会瞒着你再做任何决定了。是我当时头脑不清楚,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