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山反握住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丁爸爸脸色难看,但是他终归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妻子那句话就像一下子掐住了他所有的死穴。
他和他现在的妻子在一起的时候,明明知道她已经有了丈夫和孩子。
但是他知道她不爱他丈夫,所以以前他并不觉得有愧,至于那个孩子,他却下意识忽略了。
独自抚养丁乃川的这些年,他知道一个没妈的孩子很容易被其他同龄人欺负,那些最天真的孩子总是能把他们的天真化为利刃,肆意攻击别人的脆弱和不堪,他的儿子从小被人欺负大,他心疼,但是他却下意识忽略了还有另外一个孩子会因为他而遭到同样的待遇。
这些年来,他的妻子因为心虚和愧疚从未回去看过孩子,其实他在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了,她不敢回去面对,就不会让他产生愧疚。
因为他也不敢面对。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关子山语气淡然的说他没妈的时候,她会哭得那么伤心。
她有愧。
他也有愧。
关子山和丁乃川走出丁家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关子山低头看看丁乃川抓着他的手的修长五指,挑了挑眉:“原来你还学过钢琴啊?怎么不见你露一手。”
丁乃川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就小学的时候学过几天,早就忘了。”
关子山挑眉:“那你还一副你爸逼良为娼的语气?”
丁乃川淡淡的说:“教我钢琴的老师是个特别严厉的老女人,我每次弹不好,她就拿这么长这么粗的戒尺抽我的手心,把我的手心都抽红了,抽了几回之后我回去告我爸,然后我爸就没让我去了。”他边说边用手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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