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已经二月末,天气不算特别冷,房间里还开着空调,但是不盖被子睡觉还是不太行。
四目相对,为了表明自己真的没有斤斤计较,李清羽主动掀开身旁的被子,示意程未躺进来。
程未闷笑了一声。
觉得嗓子有点痒。
李清羽有时候又敏感又迟钝,就像现在,对一个对他心有不轨的alpha做出这样邀请性质的动作,简直可爱到犯规。
关灯躺下。
黑暗里的感官会比白天更敏锐一些。
李清羽的体温偏低,程未的比他高一些,人都是趋热的动物。再加上程未对他而言,就是一个行走的气味吸引机。
往常都是程未主动握住他的手。而今天两人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因为床变小了,距离比之前时候还要近一些。
但是程未却直接躺着没动静了,他们近的明明好像只要轻微挪半寸就能碰到程未的胳膊,可是程未好像没有要来牵他手的意思。
要说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被人牵习惯了,那个给他养成习惯的人就躺在旁边,李清羽莫名有点焦躁。
原本只要在对方身边就能秒睡的人,被那股抓心挠肝的感觉弄的毫无睡意。
对方迟迟未动。
李清羽有些赌气地转过身,背对着程未。
身后的人似乎也动了几下。
两人躺下已经过去二十分钟,李清羽有些诧异:程未哥哥,你还没睡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干哑,但是莫名磁性:没有。
李清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程未的信息素似乎不太稳定。
他下意识想回头看看程未怎么了,脖子被一双手抵住:别回头。
程未的手指抵在他后脑勺下一点,只要再往下半寸,就是腺体的位置。
李清羽的脸腾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说话磕磕巴巴地:程、程未哥哥?
他说: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抵住他后颈的手指灼热滚烫,程未虽然体温比他高,但是也没有这么高过,这像极了他发热时的反应。
程未的嗓子喑哑:没事儿,我缓缓就好了。
这怎么缓?李清羽是经历过的,知道这种感觉如果得不到舒缓会有多难受。
这不是结合热,是共生并发症。
可是他们现在就在一起,程未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反应。
像是猜到他在想什么,程未动了动嘴唇,声音显得有些顾虑:这次分开的时间有点长,我可能..需要点信息素。
信息素?
他还以为是什么,原来只不过是需要点信息素而已。
刚松一口气,李清羽又觉得有点难办。
他的信息素还不太受控,而且味道很淡。
像是怕他有压力,程未非常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还不太会控制信息素。没关系,这都是小问题,我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很难受,但是捱一捱也就过去了。
语气里,他特意加重了那句「虽然很难受」。
李清羽满脑子都是程未难受时候的样子。
他之前也被并发症折磨过,自然知道那感觉真的很难熬。
这次程未出差那么久,两人之间的临时标记也早就消失了。
一直以来也都是李清羽在单方面享受着程未信息素的抚慰,而他却到现在都不太会控制信息素。
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程未可能都是这样捱过来的,李清羽心里就特别堵得慌。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然,我腺体给你闻闻?
邀请一个alpha闻omega的腺体意味着什么。
身后,程未的目光暗了暗。
身为一个半路分化的omega,李清羽对这些omega的相关知识并不了解。
而且他和程未之间已经有过临时标记,所以他也并不觉得闻一下腺体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
程未之前说了,他们之间的这些看似亲密度的举动,本质上都是互助关系,所以并不需要特别的在意。
像是拿捏在了李清羽的心理,程未口气酸溜溜的,听上去不大高兴:你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李清羽当下反驳:当然不是,其他人我才不会这样。
李清羽顺着他的提问想了想,别说是让别的人闻他的腺体了,和他这样躺在一张床上都不可能。
那种画面让他想想就有点浑身难受。
见他回答的这样坚决,程未眼神闪烁了一下,有意逗他:那为什么我可以?
李清羽停顿了一秒,也没想明白,但是他的口吻坦率又真挚:不知道,但是因为是程未哥哥,所以可以。
他有时候简直直球的过分,撩人而不自知。
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对自己的信任有些时候到了离谱的程度,程未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是能够接近李清羽,就不算是坏事。
李清羽主动拨开脑后的碎发,让自己的后颈完全袒露在程未面前。
他心想,什么时候应该去剪个头发了。
程未看着对方露出的那一截雪白又纤细的脖颈,细嫩的好像他的手轻轻用点力就能掐断。
想到上次,他在这里留下的那一口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