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只得一笑道:“即便没绳子也是不打紧的,我能来去自如。”他系着绳索是怕乌斯曼事后知道,会啰嗦个不停。
自打知道他怀孕之后,乌斯曼就成了老妈子,冰水太凉喝不得,火锅太热吃不得,最好马不骑,腰不弯,这啰嗦劲都快比上菲拉斯了。
第129章突发状况(有修改)
“请问王后,这下面真有这么大的古墓葬?”莫阿罗城的金石学者是一位八十三岁的老翁,名叫阿乌罗,他腿脚不便,由侍从搀扶着才能慢慢走路。
炎本不想他来的,可是他听说找到盐城,怎么都要来瞧瞧,还说他们家族世世代代寻找盐城古迹,却只是搜寻到只字片语,如今帝王帝后亲自来寻,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是,就在下面!”老翁耳朵也不灵了,炎大声说道,“好大的一座墓葬呢,里面的木棺都像小艇,而且棺盖上画着红眼乌鸦……”
“那、那乌鸦眼可是用红石所嵌?!”老翁一个激动,拽着炎的手问。
“对!红色的石头,我也是头一回瞧见。”炎笑道,“起初还以为是红玛瑙,凑近瞧了才发现是石头,像是朱砂染过的,打磨得很圆润。”
“那是红砂石!”老翁激动得眉飞色舞,连脸色都红润起来,“女神在上!那是盐城人的墓葬!快!快带老夫下去看看!”
“您老人家别急,他们自会带您下去。”
“他走都走不动,要怎么带下去?”官爷犯难了。
“我们不是有许多用来搬运砂石的大篮筐吗?”炎说道,“它原本就承载重物,所以十分结实,这绳索也粗,就让老学者坐里面,把他慢慢放到崖壁的古墓葬口并不难。当然,还得先让人下去接应着。”
“对!下官怎么没想到呢。”
“好!好!”老翁看着炎,这眼里都闪出泪花儿,“没想到在老夫快要入土的时候,能遇上王后,还这么快发现先辈们的古墓葬,真是得女神庇佑呀!王后,您有所不知,这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认为根本就没有盐城,这是数典忘祖啊!有眼下的铁证,我看谁还敢妄言说盐城人只是一个传说!”
炎安慰般地拍了拍老翁的肩头:“老学者,您要保重身子,您之后要见证的事情还多着呢。”
老翁连连点头,再也忍不住的拭起眼角的泪。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别说那些年轻人了,连我都有些怀疑到底有没有盐城呢。”
“从小就听说,我们这原本有一座大城,里面都是金银珠宝,后来不知怎么地就消失了……还说,见了盐城会倒大霉……”
“什么倒大霉,那是因为那里面埋着许多宝藏,是为了防止贼人挖盗才那么说的。”有人立刻反驳道。
“我也是这样想的,若真倒大霉,还能是黄金之城吗?我阿奶曾和我说,我们莫阿罗城人就是盐城人的子孙后代,可是阿奶的阿奶都从未亲眼瞧过,也难怪有人质疑它是否真实存在,真没想到我还能亲眼看一看传说中的盐城祖先……”有一年轻士兵满怀期待道。
“都想看,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准备起来。”官爷满脸堆笑道,“我就和老学者一样,坐筐子下去吧。”
“行。”炎点头,并吩咐道,“你们几个去准备大篮筐还有绳索,记得要检查仔细了,这事可不能马虎。”
“我亲自去盯着。”官爷立刻道,这关乎他的性命呢。
“好,其他人都先休息会儿吧,我们过半个时辰后出发。”
“是。”众人散开,有喝水的,有坐下歇气的,更多的人在悬崖边好奇张望。
炎打算回去帐篷去,出来大半日了,该回去看看乌斯曼了。
原本他是不想让乌斯曼跟出来的,这天太热了,不论走在岩石还是沙子地上,都感觉置身于一口大蒸笼中,这热气从地面一直蒸腾上去,随时都能把人给炊熟了。
炎用水时不时拍打脸面、浇灌四肢,不断地给自己降温,这才勉强熬住了。
炎经过一条通往帐篷的小道时,几个驮夫没瞧见他,凑在一架篷车底下聊天,一人拉长着脸,满腹牢骚:“哎!这鬼天气真是一年难捱过一年,都已经是秋日了,怎么连点凉快的风都没有,全他娘的是热浪。”
“要我说白日还能躲躲这毒日,夜里才叫难熬,冻得我这口牙打架打得都快碎了。”
“是啊,这裘皮褥子完全不起作用,寒气跟针尖似的往指头里扎,这冻疮都长了好几个,真是不懂这鬼天气,怎么越发折磨人了,以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呀。”
“哎,以前夜里也冷,只不过现在更冷。老天爷存心不让我们好过。”
炎没有怪他们怨声载道,因为说的都是实情,他晚上还能抱着乌斯曼取暖,这些人只能团在炭火前过夜,便寻思着再给底下的人发些厚棉被御寒。
这西凉的天极热又极寒,一日之中十分悬殊,没在这里生活过,还真不知在大燕生活的日子有多么舒坦。
不过,炎没想过和乌斯曼一起去大燕生活,乌斯曼是西凉的王,他既然嫁到这里,自然也要守在这里过日子,与其想着大燕眼下迷人的秋景,倒不如多想想怎么帮助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
这些西凉人都是一代代熬下来的,炎觉得自己也可以,即便他不出生在这,但他的孩子将来会出生在这。
炎伸手轻轻抚了一把肚子,微微一笑后去找乌斯曼了。
“炎,你回来啦!”伊利亚守在帐篷口的遮阳伞下,正在吃冰镇的果子,见到炎回来了,立刻跑过来迎接。
“你怎么也不带一个侍从,自己就回来了。”伊利亚道。
“这里的大路小路我都摸透了,哪还要人陪着。”炎笑着说,“辛苦你了,乌斯曼没溜出来吧?”
“没有,君上老老实实地待在里边呢。”伊利亚小声道,“半个时辰前,我偷瞧过。”
“这就好。”炎放心地点头,会把乌斯曼“软禁”起来,实属无奈。
就在四日前,炎起夜时发现乌斯曼没有睡觉,而是坐在书案前发呆,问他怎么了?乌斯曼只是微笑着说,白天不累所以晚上睡不着。
但白天怎么可能不累呢?乌斯曼一直跟着他在古道里兜兜转转,寻找通往盐城的道路,根本没个空闲的时候。
后来,炎便留神着乌斯曼,发现每天晚上他都会哄着自己睡,而每天早上,又是他轻唤自己醒来,中间的这段时间,乌斯曼有没有睡觉?炎是不清楚的。
但炎清楚的是最近几日乌斯曼的脸色不好,有种熬夜似的疲累感,尽管他刻意掩饰,面带笑颜,炎还是能察觉到。
所以炎才让伊利亚守着帐篷,不让乌斯曼再跟着自己去查探古城了。
“乌斯曼,告诉你一个……”炎喜笑颜开地掀开帐帘,却看到乌斯曼横卧在地上,手边掉着一本散开的古卷轴。
“乌斯曼?!”炎的头脑里霎时一片空白,唯有身体飞快反应,他猛扑过去,跪在地上查看乌斯曼的状况。
乌斯曼昏迷着,不省人事。
“这、这!君上?!”跟着进来的伊利亚吓得话都说不出,只是站在那儿浑身直打哆嗦。
“去叫大夫!快!”炎厉声喝道,接着扶抱起乌斯曼,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俯身渡一口真气过去。
“什么?”乌斯曼的身体不接纳炎的真气。炎错愕不已,乌斯曼的内功和底蕴他是清楚的,强壮且温和,就像盛春的清泉汩汩流动,生生不息。
可此时,炎在“清泉”之下察觉到一股黏着之力,它就像是流沙,将送进去的缕缕真气都给缠住了,让它无处可逃,再完全吞噬掉。
换而言之,炎的真气被乌斯曼体内深处的力量给绞杀了,片甲不留。
“大、大夫来了!”伊利亚慌慌张张地撞入进来,身后跟着好些人。
“老、老夫……看看……”是巴拉莫,他已经知道炎的身份,还以为是王后抱恙,进来才看到是君上。
“你快过来!”炎托抱起乌斯曼,把他送到床榻上,巴拉莫回神过来,赶紧过去瞧君上。
巴拉莫坐在床边替乌斯曼把脉,炎的脸色看起来比乌斯曼还要糟糕,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这……”巴拉莫眨巴了好几下眼,看向炎道,“禀告王后,君上这是……”
“他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炎快发火了。
“就是啊,你快点说不行么!”伊利亚在边上嚷嚷道,“怎么每次看诊都结结巴巴的。”
“禀告王后,君上是睡着了。”
“什么?”炎愣了愣,“睡着了?”
“对,君上睡得很沉就是了。”巴拉莫认真道,“君上的脉象不浮不沉,流利有力,是常人之状。再观君上的颜面,色润,呼吸气顺,无咬紧牙关,而君上四肢亦无厥冷,这不是昏迷,只是在熟睡。”
“可、可怎么会有人睡得这样沉?”炎无法置信。
“在下见君上的眼底有浅茶色瘀滞之血,既俗称的黑眼圈,可见君上是有阵子没好好入眠了。这疲乏积累到一定程度,可使躯体进入深度沉眠,类似那冬眠的蛇一样,不易被惊醒,这在人身上虽是罕见,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说他冬眠了?”炎腾一下站起来,“这……”
“唔……”乌斯曼眉头皱了皱,似乎要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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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主持:恭迎西凉君上和王后。
这是个恋爱节目,现在有几个问题想要采访二位。
一、说说对方在您心中的印象。
乌斯曼(笑):帅。太帅。帅极了。特别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淳于炎(瞅了一眼):他……还行吧。
乌斯曼(委屈):就还行?
淳于炎(再看一眼):说多了怕你骄傲。
乌斯曼(笑眯眯):哦。
二、觉得对方的性格怎么样?
乌斯曼:挺好的。温柔大方、敬老爱幼、即便我们之间闹了矛盾,炎炎从来都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主持:不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吗?
淳于炎(笑容灿烂):他一时口误,我回家之后会好好‘教导’他一下的。
主持:(总觉得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
三、最讨厌对方的哪里?比如讨厌对方做什么事,抠脚、打呼噜等等。
乌斯曼(认真的):这是送命题吧?
淳于炎(微笑):怎么,你不敢答呀?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乌斯曼(秒答):抠脚什么的,炎炎是不会做的,呼噜要是睡沉了偶尔会打几声,但不吵人,更称不上讨厌了。老实说,我觉得打呼噜的炎炎还挺可爱的。
淳于炎(摇头):不,我从来不打呼噜。
乌斯曼(看着他):炎炎你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打不打呼噜?
淳于炎:……(一时竟无言以对)
主持(打哈哈):哈哈,那只是举例啦。君上,是说您觉得王后什么都好,一点令人讨厌的地方都没有?
乌斯曼(迫不及待点头):那是自然的,本王的媳妇儿疼都来不及,怎么会讨厌呢。
主持:那王后您的回答呢?
淳于炎(霸气的):我淳于炎爱上的人,怎么会有缺点?你在质疑我的眼光吗?
主持(单身汪没人权t_t):不不,王后您说的有道理!
那么这次采访结束,下次再来叨扰两位啦。^^
第130章日常挨揍
“乌斯曼,你怎么样?!”炎紧张地摸着他的额头,“有哪里难受吗?”
“炎炎……”乌斯曼缓慢地抬眼,一双银眸透着冰晶般的微光。
“我在这!”炎伸手紧攥住乌斯曼搁在床边的手。
“炎炎,我梦见你……消失了,一点踪迹都不剩下,我的心好痛啊。”乌斯曼依旧有些迷迷瞪瞪,而且神情哀伤。
“胡说!我好好的在这,一根头发都没少,你是不是被大夫的话给吓着了?”
在前两日,大夫来给炎送寿胎草,因为不清楚巫雀族人的体质,所以特来询问有关巫雀男子生育之事,炎就把他所知道的,皇兄生产时的情况给说了下。皇兄那时受叛军刺激,生产并不顺利,加上是龙凤胎,命悬一线,差点就……
乌斯曼在一旁听着,眉头微拧,还一直握着炎的手,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
“炎炎,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当时乌斯曼就是一副担心至极的模样,炎没想到他竟然会忧思至此,还做了他消失的噩梦……
乌斯曼忽然起身,把炎的头搂紧在胸前,低声道:“要不,我们就别生了吧。”
“胡说什么!你不要我还想要呢!”炎拍了一下乌斯曼的脑袋,这“咚”的一声就跟拍西瓜差不多,把乌斯曼那些坏想法全给拍没了。
“炎炎,是我说傻话了,你别生气。”乌斯曼揉着脑袋瓜子,展现出惯常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我不气,但孩子生气了,”炎拉过乌斯曼的手,盖在自己肚皮上,“你快点想办法哄哄他。”
“宝贝,”乌斯曼很认真地摸着炎尚且平坦的肚子,柔声柔气道,“是父王不好,因为父王太喜欢你的爹爹了,而这生产是一只脚踏在鬼门关里……”
“咚!”炎又拍了一下乌斯曼的脑袋,“你和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想让他听话一点,不要给你添麻烦。”
“你自己听话吗?”
“咦?”
“我让你哄哄孩子,你倒好,吓唬起他来了。”炎满脸的纠结,“你是怎么当父王的?”
“这是实话,怎么会是吓唬?”乌斯曼显得困惑,“当初父王和我说,兄弟姊妹都是敌人时,我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心下了然。”
“那、那是因为他还是小不点,而你那时已经很大了……”
“炎炎,我那会儿也就六、七岁吧。”乌斯曼笑着,“其实我还有些
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