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响起那恼人又心颤的滴答声。
女人拉了拉乌斯曼的胳膊,那只纤纤玉手指着牢房内的一口井。
这口井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由谁打下的,它当初可能只是拿来给死囚塔供水,可现在早已废弃不用了。
乌斯曼不解的靠近那口井。和往日干枯、井底遍布碎石的景象不同,里面蓄满着清澈的地下水,井壁布满青苔,井底幽深而黑暗。
那水面就像镜子倒映着乌斯曼的脸,他看着自己,银发绿眸,是一副俊俏少年郎的模样。
“这……!”乌斯曼轻抚着自己的脸颊,水面中的自己面部线条稚嫩而圆润。
他正愣怔着时,不知从哪里又滴下一颗水珠,滴答一声击碎水面,他的面孔变得破碎又扭曲,就像被谁用力撕碎了一样。
乌斯曼拧紧眉头,正困惑时,一缕黑发从那碎裂的涟漪下慢慢漂浮上来,一串水泡咕噜涌现,将冰冷的井水搅得越发浑浊。紧接着,一颗头颅——一颗属于丹尔曼的头颅慢慢地从水中浮现上来,长发随波飘散,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乌斯曼,咧开嘴唇发出咯咯咯的诡异笑声……
“什么?!”乌斯曼从椅子里惊跳着醒来,身边茶桌上描花的陶瓷酒壶乒的zhà裂,满满的葡萄酒浇在地上,一直弥漫在乌斯曼的脚下,映照着他那张无比苍白又惶然的面庞。
“丹尔曼……”乌斯曼入神的盯着这一滩暗红色的酒,他还未卸掉假发,这漆黑如墨的长发、这张五官深邃的脸都像极了丹尔曼。
从小到大,都有人以为他和丹尔曼是孪生兄弟,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胖瘦,一样的脸面,甚至连笑起来会一勾嘴角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要不是你们的发色和眸色不同,还当真是认不出来哪个是哪个呢。”
每个人,包括父王都这么说。
但是他们不一样,乌斯曼知道自己与丹尔曼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丹尔曼一旦受了委屈就爱找母亲哭诉,从母亲那里得到安慰。而他只会一声不吭,默默忍受,因为母亲从不在乎他的感受。
乌斯曼知道丹尔曼多次恳求母亲杀了自己,所以当他掌握西凉大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丹尔曼关进那深不可测的地牢里,派重兵把守。
乌斯曼打算囚禁丹尔曼到直到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