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满池的亮光让炎眼晕目眩,“唔……咳咳!”
新鲜的空气扯得肺脏一阵刺疼,炎还吐了两口水,赫连乌罗依旧搂着他的腰,慢慢把他拉到池边。
炎松开赫连乌罗的肩头,双臂攀上池边,继续喘气。
赫连乌罗紧跟在他身旁,伸手拍抚他剧烈抽搐的脊背,满是担心地问:“炎,你怎么样?”
大约是气顺了,炎的脑袋越发清醒起来,他转过身来,抬头正视着赫连乌罗。
水波依然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晃动,粼粼波光像烟火一样绽放在两人的脸上,彼此都看不清那一瞬的表情。
炎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朝赫连乌罗的脸孔袭去,那张开的五指就像一道锁,牢牢扣入赫连乌罗的前额、鬓角和脸颊。
赫连乌罗浑身一震,水波dàng起阵阵涟漪,但他没有抬手阻止炎。
那张柔韧的假面皮在炎的指间缓缓剥落,露出雪白无暇的额头,那深刻如刀凿的五官……正是乌斯曼!
那张假面具就像抹布,在炎握紧的右手掌里皱成一团。眼前的乌斯曼则像是在等待公开处刑的犯人那样,浑身紧绷,极其拘束,但又有种破罐破摔的无所畏惧,他一言不发地盯着炎——用那双虚假至极的瞳仁紧盯着炎。
“乌斯曼……”炎声音喑哑,双眼烧红,“竟然是你。”
乌斯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要言语却一时没发出声音。
“难怪伊利亚突然对你逢迎拍马……又难怪那头狼会直奔你而去……”炎的右手背青筋毕现,面具已被手指碾成一团烂泥,炎松开手,它便沉入池中,变得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