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在上,龙在下作者:流年忆月
第11节
“冤枉呐,倾寒,”凤璇阳夸张地攀着龙倾寒的手,睁大了双眼道:“本座的药乃是补充精气的,怎地会让你全身虚软,本座还以为你那是故作软态,好方便本座……”他挑了挑眉,盯着龙倾寒的臀部邪笑起来。
“……”龙倾寒拍开了那张假不正经的脸,“那我这红莲印记又是怎地回事?”
“那个?”凤璇阳疑惑地道:“那不是你我结成夫妇后的象征么?奇了,倾寒,这摆明便是乃自个纹的,怎地赖到本座头上了,本座瞅瞅,”他拉过龙倾寒的手臂,从头到尾摸了个遍,“咦,还真是一模一样呢,倾寒,原来你这般思念本座呐,唔不错,乖了。”他拍了拍龙倾寒的发,笑道。
龙倾寒拍开了那越摸越往下的手,不明意味地看了凤璇阳一眼,那样子摆明便是知晓怎么回事,可他愣是不说,简直把人都急死了。可是,对上凤璇阳这般好不正经的,他当真是拿他没辙。没想到兜兜转转,竟是一点消息都探不出。
那个毒和蛊究竟是怎地回事,凤璇阳为何似是在瞒着他,可是,凤璇阳说不会害他的神色又如此正经,莫非真不是他。
那会是谁?
“倾寒……”凤璇阳眼底忽地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但顷刻,又消失不见。他凑了过来,趁机伸手捏了一把那个出神之人的臀部。
“嗯。”龙倾寒犹在思考,什么也没想的便随口应答了。
“你如今精力可是恢复了?”
“嗯。”
“那……我们再来一次可好?”
“嗯。”
“当真?太好了!”
“嗯……嗯?!”眼前一花,翻身便被压下,再欲张口骂人时,便被一个吻吞入了腹中,只能在情|动时低低地唤一声——
“该死的,混账!”
龙倾寒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一早了,昨夜他被凤璇阳压榨得都快没了气,连吃饭都是靠着凤璇阳喂的。
他环顾了四周,发觉凤璇阳不在屋内,只有淡淡的熟悉檀香缭绕。
他翻身坐起,发觉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浅色蓝裳,上绣龙纹云案,腰束腾云锦带,他扯了扯袖角,发觉料子柔软,如覆冰丝,比之自己之前的那件还舒服许多。
他微微露出一个笑容,感激凤璇阳的知心。他扭了扭头,正瞧着床头放置了一张纸,上书,“夫人,本座去去便归,等我。”
看到“夫人”那两字,龙倾寒就气不打一处来,想他昨日,被凤璇阳高超的技巧弄得叫苦连连,最后还被迫唤了他几句“夫君”。想到这个词从自己口中喊出,他都巴不得扇自己一记嘴巴子。他将那张纸攥得紧紧地,差点便要运功化去,但想了想,又将其铺展开来,看了一眼上头那狂狷的字体,欣慰一笑。
他将那张纸折叠好,放入了怀中,轻轻拍了拍。
这时,敲门声忽然响起,龙倾寒一怔,收起了柔情,恢复了往日那般清冷的模样,“请进。”
一阵推门声后,一个略带风尘味的女子走了进来,扭着身子将手里的早膳放到了桌上,“这位公子,这是您的早膳。”
龙倾寒皱了皱眉,他记得昨日里还是那个小翠来伺候的,怎么今日便换了个人来。
这女子混迹青楼已久,一双眼贼厉害,早将龙倾寒的疑惑看在了眼底,她轻捂着嘴,笑道:“小翠昨夜里不小心烫伤了,是以妈妈便换我来伺候。”
龙倾寒点了点头,轻捂了捂鼻,挡去那刺鼻的香味,而后甩了甩手让她下去。
“这位公子,您没有别的吩咐了么?”那女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扭捏着身子,娇羞地道。
“没有,下去。”龙倾寒冷冷地下令逐客。
“那……”
“下去。”不容拒绝地厉声喝道。
那女子愤愤地跺了跺脚,便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且慢!”龙倾寒脑中闪过了一丝光,似是想起了什么,将那女子唤住了。
那女子眼底一亮,便回头扭着身子到龙倾寒的身边道:“公子有何吩咐?”
龙倾寒微微嫌恶地揉了揉鼻子,那女子身上的胭脂味还真呛鼻,“你在此处待了多久了?”
“哎哟,”那女子吟了一声,便招呼着手里的丝绢往龙倾寒身上打去,龙倾寒侧身避过,她女子讪讪地收回了手,揉捏着手里的丝绢,娇羞道:“奴家在此处已有十年了,奴家……”
“停!”眼见那女子犹要做出一副泪痕满面的模样,龙倾寒嫌恶地打断了她,“那这十年来,想必你也知晓不少消息了?”
听到龙倾寒只是想打听消息,那女子有些不满,但还是陪着笑脸道:“是啊,公子,咱青楼是什么地方,这消息最是灵通的,我……”一张银票兜头甩过,将她后面的话都堵住了。
小心翼翼地捧着银票,她赶忙折叠好放入怀中,然后谄笑地问道:“这位公子,你想知什么,奴家一定知无不言,若是奴家这消息不够,奴家也去帮你打听打听。”
龙倾寒觑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我要知晓关于久华派之事。”
☆、第四十二章·前去久华派路上
凤璇阳进门时,屋里还飘散着那个女子的香味,他皱了皱眉,甩袖挥开那些刺鼻的香。
他走了进去,正见龙倾寒在弯着腰整理行装,他双眸一亮,连忙快步走上前去,朝着那臀部伸手一摸,然而,一个手则快他一步袭来,携着冷冽的寒气刺向他的手。
他翻手卷袖,祭起“冥阳功”绕手打圈,便往那手腕去切去。
可龙倾寒是什么人,哪那么容易让他打中,凝眸一闪,他的手快速地缩至袍袖里,而后身子一扭正面上凤璇阳,另一手快速凝成冰花,往凤璇阳的胸口拍去。
凤璇阳一笑,另一手也往龙倾寒的掌上拍去。
两掌即刻相贴,强劲的真气在对接的手上形成气旋,震得床帐翻飞鼓动,两人对接的眉目里流动着异样的光,晦涩不明,相接的手掌一冷一热,相互碰撞,他们静静地对望着彼此,这是自分离以来的第一次正视,有什么情感正从相汇的手中激出,怨恨的,思念的,在彼此倒影的眉目里,折射出不寻常的情感。
鼓鼓气旋越来越缓,渐渐趋于平和,而后,都同时放下了彼此的手。
龙倾寒敛下了双眸,恢复了淡然如水的模样,折过身继续打理行装,而凤璇阳这一次竟意外地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在静静地靠在床边,专注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凤璇阳才幽幽开口,“你要去何处?”
龙倾寒一顿,将包袱打了个结,道:“久华派。”
“哦?”凤璇阳挑了挑眉,凑到龙倾寒的耳边道,“去那作甚?”
龙倾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知晓么?”
凤璇阳状似夸张地道:“本座知晓?倾寒,你莫不是以为本座乃是万事通罢。其实,本座……”他凑到了龙倾寒的耳边,缓缓吐出,“只知晓你身上有几颗痣。”
龙倾寒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情,他一把推开了那个坏笑的脸,“假不正经。”
听到这嗔怨的话,凤璇阳笑得眼睛都眯了,“倾寒,还是你最乖了。”
龙倾寒也不理会他,径自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正要喝,然而一个手却快他一步抢了过来,他眉头一皱,看向凤璇阳,“你作甚。”
凤璇阳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道:“倾寒,你不知晓青楼里的水是不该乱喝的么?里头多少都掺杂些助兴的药,莫非……”他盯着龙倾寒的臀部转了转眼珠子,“你还想与本座大战三百回合?”
龙倾寒身子一僵,想到昨夜里被凤璇阳高超的技巧弄得呻|吟不断,他的脸上忽地腾起了红晕,微微垂眸,面色一赧,便偏过头去,“不喝便不喝。”忽地,脑中闪过一丝光,他一怔,转过头来嗔道:“你怎知这青楼里头的水有问题,莫非你常常来此!是了,你还专挑这等地方来,你……你究竟有何目的!”他一甩袍袖,面现淡淡的愠色,彰显出他的不满与醋意。
而凤璇阳则是双眸一亮,伸手摸了摸龙倾寒光滑的脸,“倾寒,你醋起来当真可。在江湖上行走,不知晓一些东西怎地行,不若似你这般,若是被人拐到这儿来了,你岂非要……”
龙倾寒闻言一怒,推了他一下,怨道:“要甚,我可是堂堂男儿!”
凤璇阳的手越来越往下摸,“倾寒,本座还未说完呢,你若是被人拐到这儿来了,你岂非要被本座趁机将你榨得干净。”
龙倾寒一僵,问道:“干你何事?”
“咦?倾寒,你不知晓这里乃是本座手下的产业么?”
“……”
“不若,你以为本座在此抱你,你又叫得如此销魂大声,会没人有意见么?”
“……”
“说来,倾寒,昨夜你真动人,本座最喜听你唤的那句‘夫君’了,来,再唤一次给本座听听。”
“……好,你凑耳过来。”
凤璇阳双眼一亮,就把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然而——
“嗷——倾寒,你又踢本座的宝贝!”
苍茫蓝天,浮云缓缓飘动,温和的阳光照射出惬意的暖意。一条寂静的小路上,正行走着一匹驮着两人的小黑驴,驴背上坐在后头的红衣男子在得意地吹嘘着口哨,还不停地摇摆着身子,而他身前的蓝衣男子则是臭青着脸,低垂着头,掩在发丝里的脸瞧不出神情,但从他粗重的呼吸来瞧,他的心情显然不好。
凤璇阳夹了夹坐下的“千里神驹”,吁了一声,催它走快些。这匹黑驴可是他花了大把银子买来的,与龙倾寒分开后都没舍得卖掉,专门等着与龙倾寒见面时使用。
此时龙倾寒静静地坐在凤璇阳的面前,乖顺得不像话,任凤璇阳他搓圆揉扁,都一话不说。而这般安静的龙倾寒只有两种情况,一要么是生气了,二要么是……
“倾寒,你瞧这地方多美,你说给咱们的‘千里神驹’取个名儿可好?唔,叫什么好呢,既然它长得这么黑,不如便叫‘小白马’怎样?咦,你怎地不说话,噢,是了,本座忘了你被点穴了。那你可想本座解穴?嗯,你不答话,那本座便默认你不想了。”凤璇阳把龙倾寒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又啄了他一口,“嗯,真香。”
龙倾寒浑身僵硬,也不知凤璇阳这究竟使的什么点穴功夫,即便他现在已经突破了武境,都无法冲破穴道。方才他踢了凤璇阳命根子一脚,很快便被爆发的凤璇阳制服,点了穴道,现下就被他丢到驴子上来了。也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里,可是他连话都说不了,更别说开口问他了。
他微微抬眸,正视了一会前方,发觉这去的路,有些陌生,但他隐隐感觉到凤璇阳要带他去哪。
这里,是去久华派的方向。凤璇阳竟然会带他到久华派?奇也怪哉。
龙倾寒的眉头都拧紧了,凤璇阳不是一直在阻止他知晓关于魔月之事的么,那凤璇阳应是不会带他去久华派才是,莫非是他会错意了,只是巧合罢了?可是,方才从那女子口中探知的,因久华派昔年过于自负,不肯与他人共处,故兴建于偏隅之地,此条大路过去,周围没有什么宏伟的建筑,唯有久华派。
凤璇阳究竟想作甚?
但可惜,凤璇阳可不会告诉他,依旧是吹嘘着口哨,在他脸上臀上摸来摸去,亲来亲去,玩得开心了还会高歌一曲,自娱自乐起来。
这一路上,凤璇阳唯有在休息时,才会解开龙倾寒的穴道,而一旦解开,龙倾寒便会毫不留情地朝他攻击而去,当然到最后,依旧是龙倾寒被耍赖使出各种下三滥手段的凤璇阳点上穴道,然后打屁股。试过几次都不得后,龙倾寒便学乖了,一旦解穴,便干脆冷着脸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远处,凤璇阳找他说话,他也不搭理,甚至看都不看凤璇阳,眼神空洞直视远方。
凤璇阳屡次逗他,他都淡淡的,害得凤璇阳一急,便想也不想地把他丢在床上,翻来覆去,用了多种花样和姿势折腾他。
而龙倾寒的身子早在跟凤璇阳这般长期情|事的情况下,变得异常敏感,凤璇阳只需抚几下,他的身子便会违背意愿地产生了反应,是以每次他都被凤璇阳弄得叫苦不迭,连喊“混账”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也曾试探性地问过凤璇阳要带他去哪,可凤璇阳每次都假不正经地,要么逗弄他到情|欲高涨,要么就糊弄过去,愣是不肯说。
龙倾寒知晓从他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是以后来也没再问,每天就是乖顺地躺在他怀里,话也不多说,任他搓圆揉扁,东摸西摸。
眼看着离久华派越来越近,龙倾寒的心反倒没有丝毫紧张,竟异常地平静,他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胸口,总觉得这般的自己有些怪异。
“倾寒,你又在出神。”凤璇阳的爪子伸了过去,捏了捏龙倾寒的脸,又用力把他的脸扯出了一个笑容,啄了一口上去。
龙倾寒淡淡地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客栈里头,这些天赶路,他被凤璇阳弄得成天都昏昏沉沉的,要么是情|事后精神不佳,要么便是被他那不知名的药物弄得连连犯困,这些天下来精神恍惚,连自己去了哪都不知道,甚至有的时候他都是由凤璇阳抱着的。
龙倾寒揉了揉额际,虚软靠在凤璇阳的怀里,“这是哪儿?”
凤璇阳搂紧了他,道:“久华派附近。”
“是么?”听到这句话,龙倾寒只是双眼微微一亮,而后便沉沉地闭上了眼,“我累,歇会。”
“好。”凤璇阳温柔地在他额际落下一个吻,而后便搂紧了他哄他入睡。
渐渐地,龙倾寒熟睡过去后,凤璇阳眸色一黯,轻褪下龙倾寒的上衣,在那犹存有淡淡疤痕的背上轻柔按抚,取出药膏温柔地给他上药,“倾寒,我不会让你这身伤白受的。”
☆、第四十三章·夜探久华派之址
“子玥,子玥。”一个小孩在远处向他招着手,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一喜,就笑着奔了过去,“来了……”
眼前的小孩比他还高些,记忆里的容颜虽已模糊,但嘴角那甜蜜的笑,他仍记在心底。
那小孩过来拉着他的手,指着树上的鸟窝道:“子玥,我们一块爬树可好?”
他怔了怔,有些犹豫道:“这……若是爹爹知晓了,我怕……”
“怕甚,我帮你瞒着!”小孩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
他悄悄地看了周围一眼,发觉没有人来后,便笑着点了点头,“好。”
那小孩闻言一喜,拍着胸脯笑道:“你先上去,我在后头跟着,保护你。”
他没有怀疑小孩的话,便搓了搓双手,纵身一跃,跳上了树。回头看了一眼小孩,点点头便一步一步朝上爬去。
当快爬到树顶时,他得意地低下头去看,却发觉那小孩竟然站在树下,压根就没跟上来。
他呆愣了片刻便有些恼了,他张了张唇,正要出口斥责,却听不远处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子玥,你在作甚!”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得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下,便突地地松开了手攀着树的手——
“哥哥……”
哥哥!
龙倾寒幡然惊醒,他猛地直起了上身,抚上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是他过去的记忆?
为何,他竟不记得了,似乎从他有印象开始,便是他与那小孩,也即是龙末一块到膳房打翻米缸的事情,那这段记忆……
他伸手抚上额头,这才发觉额上满是冷汗。他松开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一点记忆都没。后来又是谁救了他?
他甩了甩头,怎么都想不起来。
“倾寒。”这时,一道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耳侧响起,循声望去,却见凤璇阳一脸青黑的瞪着他。
龙倾寒怔了怔,呆呆地问道:“怎地了。”
凤璇阳扁了扁嘴,忽地扑到了龙倾寒的怀里,搂着他不满地道:“倾寒,你睡梦时一直在唤哥哥,那人是谁,是谁!”
龙倾寒身子一僵,他竟然将那声“哥哥”唤了出口,还让凤璇阳给听着了。依着凤璇阳这性子,岂非要自己好看。
他一怔,赶忙伸手抚上凤璇阳的背,轻声道:“没甚的,只是幼时的故事罢了,现下长大,我已忘了。”
“忘了,你还会在梦里喊他名字么!”凤璇阳恼道,这话语里满含的醋意让龙倾寒都不知怎么办了。
“我只是梦到了儿时坠下树的场景,当时树下只有龙末一人,是以我便唤了出声。”
“坠下树!”凤璇阳一惊,忙从龙倾寒怀里露出头来,扯着他左右看来看去,“本座瞅瞅,你可有损伤。”
龙倾寒浅浅地呼出了口气,拍掉了那个趁机乱摸的爪子,“我若有事,你今日还能见着我么。”
“噢,是哦,”凤璇阳扬了扬语调,脸上的担忧瞬间消失,换上了一脸恼意道:“那你告知我,你缘何做梦都在唤那什么龙末哥哥,他同你是什么关系。”
:“……”龙倾寒瞅了凤璇阳一眼,怎地这人变脸这么快,可看他缠着自己问了半天,那脸上的担忧与醋意又不似作假,无法只得将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了他。
凤璇阳听完后,双眸一亮,问道:“此言非虚?”
“自然。”
“甚好,那你要如何赔偿方才本座生气的损失呢?”
“……”凤璇阳,你敢再无耻点么。
最后,龙倾寒被凤璇阳这无赖缠得不行,只得依着他,主动亲了他一口,这醋事才算了结。
龙倾寒越过凤璇阳,幽幽地望了一眼外头,发觉此时已是深夜,不知不觉,他竟然睡到了那么晚。
他晃了晃脑袋,被梦惊醒后,那心底的恐惧还是散不去,若说再睡那是不可能的了。
“倾寒,”凤璇阳凑了过来,捏了捏他的脸,又搓了搓,“如今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我们做些有益的事如何?”
“何事?”龙倾寒呆呆地顺着他的话答道。
“譬如……”伸手捏了一把龙倾寒的臀部,邪气一笑,“来压床板如何?”
“……凤大教主似乎很闲?”
“嗯哼。”凤璇阳挑了挑眉。
“那……”
“那……”
“滚下去给我找些吃的来!”
“嗷——倾寒,你竟敢踢为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