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婠婠把持朝政,曾试探过廉亲王,没曾想,那人回了一句,“皇兄的江山,与我无关。”由此,婠婠很是忌惮赵留芳,但也未曾动他。
廉亲王身边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是他亡妻留下的独子,正眯着眼睛嚼着糕点,喝着奶茶,还时不时冲着明月那边看上一眼。
婠婠与阿步在廉亲王邻座坐下,她摇了摇铃铛,声音传过去,在这太白居内清晰极了,“明月,既然你都说了是熟人,怎么说也该亲自出来招待吧。”
明月早知她有那么一出,拿了菜单过来,“就你事情多!”
她经过廉亲王那一桌的时候,那小男孩突然伸长了脖子,笑眼弯弯,“月姨!”
明月脚下一个踉跄,表情出现裂痕,她一字一顿,“说了要叫我姐!”
小男孩委屈地憋了憋嘴,“辈分错了。”
婠婠捂嘴偷笑,在一旁帮腔道,“可不是嘛,这称呼可不能乱叫,不然以后还得改,多麻烦呐。”
廉亲王神色自若地抿了口茶,道,“唯独这里的茶最是合我心意。”
这爷俩个跟讨债鬼一样。明月横了廉亲王一眼,便不再理会,到了婠婠那里,将菜单摔在桌上,冷声道,“快点!”
婠婠咋舌,“我可是客人哩,你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明月冷着俏脸,环胸而立,殊不知,她此刻生气的模样落在某人眼里,那也是迷人得很,明月从来就爱将想法表现在脸上,或生气,或凶狠,或蛮横,总之,各式各样,赵留芳爱的就是明月生机无限的样子,从最开始的惊艳,到如今的不可自拔。
小男孩恹了半晌,又活跃起来,叽叽喳喳地叫着,“月姨,下个月我生辰,你高不高兴去我家给我庆祝啊?”
赵留芳素来冷淡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明月,好像也在期待她的答案。
“赵留美你是不是找抽呢?叫姐!不许叫姨,再敢叫我就封了你的嘴!”明月恶狠狠地威胁,“还有,你生辰关我什么事?我不去!”
叫赵留美的小男孩登时眼中冒出泪花,“我一年就一个生辰,月姨你就去嘛。”
谁不是一年一个生辰啊?这小孩属牛皮糖的,黏人得很,而且还不学乖,说了不叫姨他偏叫,屡教不改。
赵留芳的拇指摩挲着杯沿,淡淡开口,“明老板合了留美眼缘,也算是个缘分,便是吃个饭,也无人敢说什么,莫不是明老板怕被人误会?”
婠婠看戏看得乐呵,赵留芳真会说,云英未嫁的大姑娘进了你家门给你儿子过生辰,明日里京师里怕就又有一条新的流言。
不过,明月这性子,娶回家不怕她成后娘虐待儿子吗?可瞧着赵留美,被骂了也不在意,反倒高兴着呢,真是怪异,敢情他就是欠虐吧。
明月哼哼两声,扭了身子就走,就当赵留芳在跟空气说话。
赵留芳不由得苦笑,他也不知为什么,便栽在了这小女子手中,可千方百计都使过了,这女子却岿然不动,毫无破绽,让他久攻不下,伤透了脑筋。
实际上,他所谓的千方百计乏善可陈。
说起来,赵留芳身边并无妻妾,做了七年鳏夫,不是没有合适的对象,但偏偏就没那个心思再娶,他于此方面,确实不太热衷,当初娶了留美的娘,那也是因为门当户对,年龄所迫,夫妻相敬如宾,他就凑合着过了,直到四年前,这太白居横空出世,偶一日他路过,便被那躲在柜台后捧着金元宝笑得像只偷腥狐狸般的少女给摄去心神,自此走上了不归路,甘之如饴。
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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