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随着少女吟完四句诗,不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愕。这首诗前两句气势雄浑,势吞山河,正抒发了满怀的雄才大志;后两句笔锋一转,却恨自己生为女儿身,空有满腹才情,却无法与须眉男子一争长短,只有无奈空羡!
此诗不但意境深远,而且也紧扣了魏博通的要求。前两句写的是文人石壁镌诗的笔法,犹如云峰陡峻,又如满月抱怀。铁笔银钩在指间而生。后两句就更是提及了诗句,况且科举中诗文是必考科目之一。
在场的众人虽不敢说都是高雅文士,但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自然能够品出这诗的优劣。众人自问作不出这等气势的诗句,更何况作诗之人还是一名女子。相比之下众人为之汗颜,因为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名柔弱女子,会有如此才情与志向。
要说这里最为震惊的自然是魏博通,他还停留在这名少女的美貌上。未有想过这女子的才气丝毫不逊色于他,一切都显得太过突然,一切又觉得无法接受。一位女子当众将了他一军,这是无形的打脸,更是无声的折辱。一向自傲的魏博通心中很是不爽,于是沉着脸一甩衣袖愤恨而去。临走之时愤恨的瞪了一眼钢须男子,眼中露出怨毒之色。
跟随魏博通的一行人,见魏博通已经愤然离去,于是众人也很识时务的尾随其后,离开了观壁石。这时少女蹦蹦跳跳的来到钢须男子的身前,拽着男子的衣袖摇晃,可爱道:“先生,幼薇方才诗句作得是否合您的心意?”
钢须男子正要说话,久在一旁的岳孟却十分汗颜道:“后生可畏啊,老朽苦读诗书数十寒暑,竟不如一个女娃才思敏捷,后生可畏吾衰矣……老朽真的老了……”
“岳兄此言差矣,学无止境岂可言终?温某只知当年少年奇才陈翰林,曾于扬州诗会之上有言,‘诗词乃是小道,纵使诗篇千万,可敌青史一笔?’,温某每每回思却是感慨良多,况且科举选才并非只考诗篇,岳兄又何必颓丧?”
见岳孟脸上仍有迟疑之色,钢须男子于是又接着说:“岳兄,你我二人也有几次相聚在京城,温某如今已经四十有五,这等年纪若不是因为科考,恐怕已是乡村先生一名!有小弟陪同你应举,您又何必如此自卑呢?”
岳孟听了钢须男子的劝慰,心中的郁结释怀了不少。但是仍旧落寞的感叹道:“岳某乃学识浅薄之人,至今未有高中倒也不怨天尤人。可是温贤弟你可是才高八斗之人,竟然……哎……”
“哼!以先生之才足可以独占鳌头,只可惜科举猫腻甚多,使得先生明珠落入暗尘!”身旁的少女一听说起科举,就满怀不忿的替先生鸣不平。
少女还要接着往下说,却被钢须男子打断道:“好了幼薇,先生平日里如何教你的?这天下没有公平可言!所谓的公平都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之上!”
“好!说得好!看来这位兄台对世事看的很是透彻!”钢须男子的话音刚落,陈浩便轻击折扇向石壁走来。
钢须男子此刻一改之前的桀骜,礼数周全的笑道:“温某妄言而已,让公子见笑了!”
“温先生句句箴言,在下岂敢见笑!不知兄台尊姓大名?”陈浩对眼前的黑面男子很感兴趣,观其相貌谈吐,陈浩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一时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