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便是那蓝衣男子,衣着华贵且年纪轻轻,定是富贵之家的公子。然而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万苍松素有名誉,认识的士族公子也理所当然。然而当易成天说出当晚酒香的名字时,陈浩便可以断定此人的大致来历,那就是京城的人,而且是与宫中有着很大关联。
九酝春酒,此酒陈浩自然知晓,乃是历代宫中御用之酒。能够饮此酒便已然身份不俗,能够将此举随身携带可见与宫中关系不浅。虽然陈浩如今不知此人究竟姓甚名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此人不是崔党中人,就是山东世家卢家子弟。
既然已经知道了大概,那陈浩就有必要将此人挖出来。他倒要瞧一瞧这个欲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于是便将此事告知了王百川,并且直言此次的凶险,可能因为此事受到牵连。
因为陈浩孑然一身倒是不惧怕什么,而王百川身为县令若有不慎,会落得个徇私枉法的罪名。然而王百川却未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陈浩,这让陈浩很是感动。于是由郝英俊带领着一众衙差,来到了红叶寺。
“哼!易兄台,万某逗留太和也有些时日,如易兄这般‘大才’者,为何万某未曾有闻?”万苍松棋输一着心中很是郁结,于是故意将‘大才’二字念得很重。
易成天岂能不知万苍松此话之中的深意,随即饮了一口酒轻笑道:“既然如此,郝兄弟公门办案,万讼师还是勿要阻拦的好!”
万苍松却揶揄笑称:“万某岂敢,只是这些随从并不是万某的,万某自然无权驾驭,若要进厢房搜寻,请便!”
此刻万苍松也已然看清此刻的形势,他也知道硬是阻拦是不可能了,于是便将难题抛给郝英俊与易成天二人。这些随从实则都是宫廷护卫,若是在争斗之中出现死伤之事,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届时他就以谋逆之罪将整个太和县告下,即便是陈浩也难辞其咎。
郝英俊听闻万苍松道出这等推脱之言,不由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众人听令,若有阻拦者给本捕头抓了!”
“是!”说着众多衙差一拥而上,易成天正要阻拦,却已经为时已晚。
然而可惜的是史大、明步二人,所领的众多衙役皆不是这些随从的对手,于是纷纷的败下阵来。其中还有几人受了不轻的伤,这让郝英俊很是恼火,欲要上前亲自对敌。
就在这时却被易成天拉了回来,郝英俊扭头甚是疑惑问:“为何阻我?”
“郝兄,莫非你未有看出,这群人非同一般吗?”易成天指了指前方的十余名随从,劝解着愤怒的郝英俊。
郝英俊当然看得出这十余人的不同寻常,但是见兄弟们身受重伤很是恼火。于是闷哼一声道:“那又能如何?莫非就让兄弟们枉然受伤不成?”
“郝兄,切莫动怒,长风已早有计较!”和声细语的安慰完郝英俊,随后面色阴冷地转身,对着两名黑衣人冷声道:“杀!一个不留!”
如今莫邪已经被陈浩抓获,虽然至今紧闭牙关未有吐露半点讯息。但是莫邪所使用的兵刃,却让陈浩知道此人乃是禁军出身。陈浩曾经与禁军有着较长时间的接触,自然对禁军的配装有着熟悉的了解。因此陈浩唯恐郝英俊应付不了,这才让易成天前来相助。
还未等郝英俊与万苍松反应过来,这两人已经疾步冲了上去。万苍松有些想笑,心道这一群衙差都无法取胜,你这两人就可以取胜不成。此刻莫说是万苍松觉得可笑,即便是一旁的郝英俊也觉得此事太过滑稽。
然而当他们看到两名黑衣人抽出弯刀,犹如收割谷物一般杀死十余人之时,两人是彻底的惊呆了。当他们反应过来时,两名黑人已经将厢房内的蓝衣男子拖了出来。随后将其扔在郝英俊的面前,转身又回到了易成天的身后。整个过程如此干净利落,犹如一阵黑风吹过。
蓝衣男子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又看了看门口的十余名死尸。虽是惊愕但是却恼怒非常,他知道这是陈浩向他示威,于是指着易成天等人怒喝道:“陈浩呢?让他来见本官!”
“陈翰林在县衙恭候诸位多时了,请!”易成天依旧神色平淡地回应道。
“你可知本官是何人?”蓝衣男子走到易成天近前,声色俱厉的冷声追问。
易成天却是揶揄一笑:“草民不知,也不想知!”
“好好好!竟然公然杀了本官十余名护卫,本官倒要会一会不知天高地厚的陈浩!”说着一甩袍袖愤恨的向外走去,万苍松不敢怠慢也尾随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