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闻听不禁心生怒意,这已有身孕的妇人岂能随意动刑。于是慌忙道:“大人请恕孙刘氏无知之罪,如今孙刘氏已有身孕。即便孙刘氏有罪,又与孩子何干?况且身为讼师可以侃侃而谈诬蔑于人,被诬蔑之人就不能有半句微词?”
众人闻听也是频频点头,觉得陈浩所言很有道理。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动刑,实在有些不够人道。王百川身为太和县的父母官,自然不会听从万苍松的提议,于是沉声道:“孙刘氏,公堂之上本官未有问话不可随意妄言,此次因你无知便不予追究,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
万苍松对于未能对刘婉茹施刑,并未有太多的失望,反而心中露出一份戏虐之意。此刻陈浩反驳道:“大人,万讼师方才之言虽有几分道理,然而却不足以证明孙刘氏便是元凶。先是那把匕首并非是孙家之物,为何会出现再孙家,以陈某推测定是凶徒不慎遗留下来的。再者而言孙刘氏何来杀人动机?如今孙刘氏已经怀有身孕,二人夫妻美满又岂会妄动杀念,使得孩子未出生就没了爹爹?”
“嗯!言之有理,未有杀人动机又岂会杀人……”王百川手捏胡须略作沉思,他很是赞同陈浩的说法。
万苍松听罢却是摇头笑道:“大人切莫被陈翰林的花言巧语所蒙蔽,孙刘氏未有杀人动机?非也!孙刘氏她有杀人动机!动机就是孙刘氏的腹中胎儿,生父另有其人!”
什么?生父另有其人?万苍松的这一句可谓是平地一声炸雷,轰的众人一时之间未能反应过来,众人何曾想过刘婉茹的腹中胎儿。即便是陈浩也是不由的心头一震,心道这个案情怎么越来越错综复杂了。
当陈浩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刘婉茹时,刘婉茹正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他。因为公堂之上不能随意发言,刘婉茹只能不住地摇着头,泪水打湿了面颊,低声抽泣梨花带雨,让人生出怜悯之心。此刻陈浩脑子有些混乱,他不知道刘婉茹是否真如万苍松所言,那腹中孩子的生父另有其人。更不知道万苍松此番作为,是针对刘婉茹还是故意针对他。
此刻众人也是私下议论纷纷,再看向刘婉茹的眼神之中多了几份鄙夷。在众人看来,若刘婉茹腹中孩子不是死者孙秀才的,那就是背地里偷了男人,而这男人也就是孩子的生父杀了孙科孙秀才。
“哦?万讼师有何凭证证实,孙刘氏腹中孩子生父并非孙科?”
王百川这一疑问,也是在场众人心中的疑惑。只见万苍松轻轻在手上打了一个扇花,继而凑近陈浩揶揄道:“只因这孩子的生父乃是以为名人,还在这堂中!就是你,陈浩陈翰林!”
嘶!
万苍松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方才已经让人始料未及了,如今这一句更是石破天惊。话说陈浩自从拒绝公主逼婚一事之后,一时间被太和县传为美谈。之后县里的乡绅地主若是想纳个妾,也因为陈浩的典范在前收敛了许多。
如今万苍松竟然说刘婉茹府中孩子是陈浩的,别说此刻的陈浩本人否认,就连这些听审的众人也纷纷摇头给予否定。试问一个拒绝公主的人,又岂会与一个有夫之妇的妇人勾搭在一起呢。再说陈浩家中三位佳人,各个样貌姿色也皆在刘婉茹之上。
刘婉茹听闻此言,再也无法忍受万苍松的诬蔑之词,梨花带雨的多次磕头辩驳,以至于情绪激动使得额头磕破溢出血来。而此刻的陈浩却是有些发懵,他怔怔的看着诡笑的万苍松,心道这万苍松果然是一条疯狗。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能让其编造而出,陈浩对万苍松有着深深地鄙夷,更是有着崇尚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