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颜庆复明目张胆的在南诏境内行凶,而且是在他驻军的地方截杀使团,这是在明目张胆打他的脸。于是段飞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脑门。如此一来,陈浩的这一计策便已经成功了一半。
封岳之所以会出现在事发之地,也是此计其中的一个牵引。身为都督的封岳生性贪婪,且是睚眦必报之人。当日一直在普文镇等候迎亲使团,许久未到便派人前方打探。但是前去打探的之人,却一个也没有回来。最后掌灯时分天色已黑,前去打探的第三拨差役才回来禀告十里之外有大量死尸。
之所以之前两拨差役未能回来,是因为全被截杀在途中。此举就在于拖延封岳的知悉的时间,以便与段飞虎有一个完美的碰撞。果然在封岳到达事故现场不久,段飞虎便携带骑兵赶到这里。封岳本想向前询问一番,却不想段飞虎因受到王贺的挑唆,丝毫不问缘由便一通砍杀。
夜间无月光又怎能看得清对方,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一应俱全。在睚眦必报的封岳的看来,段飞虎就是截杀使团的元凶。又因之前让蒙郎拓写下书信与血书,便是在人证之外多上一件物证。因此人证物证俱在,纵使段飞虎百口也难以辩解。
值得一提的是王贺交予段飞虎的那封求援信,这封求援信的确是蒙郎拓所写,其中也未有偷梁换柱。之所以会成为一张白纸,实则是因为求援信本身就有着玄机,其中的玄机就在于书写书信的墨水中。
当日蒙郎拓根据易成天的意思写下求援信,所使用的墨水是陈浩亲自调配的。这种墨水在五日之内不会在纸张上褪色,待五日之后便会在纸张上消失不见。因此丰佑王所看到的那张白纸,其实就是当日的求援信。
南诏世子酋龙内有段宗榜的相助,外有吐蕃维松支持,因此储君之位稳如泰山。然而经此一事之后,酋龙将会处于进退维谷的局面,储君之位已然不似以前那般稳固。
……
这一日午后甚是悠闲的陈浩,却因刘子衡的到来而搅了兴致。曾经的太和县县丞刘子衡,因为诬陷陈浩做了伪证被革职流放,最后是陈浩见其老迈且曾经对他也诸多照顾,于是便求情给予轻判。因此如今刘子衡,被罢黜县丞一职赋闲在家。
客厅中二人分宾主落座,见刘子衡面带愁容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便率先问道:“刘叔,有事旦说无妨!”
见陈浩如此大度,刘子衡更是羞愧难当,于是未有征兆的双膝跪地,声泪俱下哽咽道:“小老儿自知当初一时糊涂,做了对不起大人之事!小老儿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说着就毫不犹豫的在地上磕起了响头,陈浩见状岂能视而不见。于是慌忙起身将刘子衡扶起,关切地指责道:“刘叔切莫如此,长风岂能不知身不由己这个道理?来!先坐下说!”此刻刘子衡的额头早已溢出了鲜血,陈浩慌忙让仆人给予清洗。
若说陈浩对刘家父女没有一丝埋怨那是不可能的,然而他也知道很多事情皆是身不由己。况且他与刘家关系不厚,因此也在情理之中。
待刘子衡情绪平缓之后,刘子衡拱手乞求道:“还请大人为小女伸冤?”
伸冤?陈浩一听这话当时有些发懵,心道你伸冤到县衙,到我这来做什么。于是疑惑的问:“刘叔此言又从何说起?伸冤应当到县衙击鼓鸣冤,您曾任太和县县丞应当明了才是!”
“小老儿自然明了,然此事除非陈大人相助,否则小女婉茹便会含冤受死!因此王大人让小老儿来求您!”刘子衡声泪俱下,苦苦的哀求陈浩。
陈浩闻听此言心头莫名一怔,心道你王百川怎么也参合进去。虽然你二人往日既是同僚也是好友,但是你要帮人也不用往我这里推吧。但是见刘子衡甚为凄凉,陈浩也于心不忍:“刘叔,有话慢慢说来!”
见陈浩言语之中已有松动,于是便将此中缘由与陈浩详细尽述。陈浩听罢唏嘘不已之余,也对此刘婉茹这桩命案有了诸多猜疑。